第251章 她好意思承認
車上,阮煙霏心情很不好。
她後知後覺,阮荇芷不讓她一起來,不是體諒她,或者說不是單單體諒她,想給她私人空間,而是怕她來,發現鍾冬霖了。
她很傷心,她一手帶大的孩子,跟她有秘密了。
至於具體什麼情況,她還得等回家后好好問問阮荇芷。
林芙窈接到裴堯年電話,詢問下落,她才在阮煙霏的別墅下車,就被裴堯年接走了。
張吱吱在路上就瞧着情形不對,坐立不安,所以,等林芙窈一走,就趕緊問阮煙霏:“太太,那個教荇芷小姐溜冰的男教練你叫他鐘總?”
“他是我上班的酒店的總裁,我的頂頭上司。”阮煙霏把她單獨叫到房間裏,才盯着她說。
她想從張吱吱的反應判斷她有沒有跟阮荇芷一起存心隱瞞,或者被鍾冬霖收買了,這樣一來,這人就不可靠了。
張吱吱明顯的震驚:“啊!那他怎麼會來做教練?”
“這個人你應該有印象才對,上回去森林公園就遇見他了。”阮煙霏提示。
“是的,我記得。”
張吱吱表示肯定,但是她又補充,
“我並不知道這位鍾先生總裁這個身份,我以為只是湊巧。
荇芷小姐去上第一節課就是他在教,他說他是那裏的兼職教練。
小姐看到他還很高興,學起來也有勁頭,我就沒有特別跟您提。
既然他是您工作地方的總裁……那他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對不起,太太,這次是我失職,以後有什麼情況,我一定第一時間報給你。”
阮煙霏瞧着張吱吱不像撒謊,也不想追究了:“這次就這樣吧,下不為例。”
至於鍾冬霖的具體情況,她覺得沒必要跟張吱吱說,而且也不好定義。
阮煙霏又把阮荇芷叫到房間裏,臉色略嚴肅:“荇芷,你老實跟媽媽說,你是不是撒謊了?你是不是不想我去看到你那個鐘叔叔?”
阮荇芷低着頭,不說話。
阮煙霏又追問:“跟媽媽說,他是不是跟你說,讓你別讓我知道他在那裏擔任教練?”
阮荇芷慢慢地點點頭。
阮煙霏心裏有些火,果然是鍾冬霖誘導阮荇芷,從小孩子下手,他算什麼!
“他怎麼跟你說的?”阮煙霏進一步問。
阮荇芷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她接着又央求阮煙霏:“媽媽,鍾叔叔很好的,我喜歡他,我想他以後還教我,你還讓他教我嗎?”
阮煙霏心裏犯難,怎麼跟一個孩子解釋鍾冬霖的情況?這是個難題。
鍾冬霖的動機她還不能完全確定,不過心裏已經基本先入為主地覺得他是衝著她來的。
她對鍾冬霖的人品還是存疑的,他作為別人的未婚夫,還肖想她,肯定人品堪憂。
但這點,不適合對阮荇芷講。
那麼小的孩子還理解不了這些,而且,她口無遮攔,萬一到外面一說,就太尷尬了。
“麻麻,我要鍾叔叔,我還要鍾叔叔教我嘛。”阮荇芷抱着阮煙霏的腿,開始撒嬌。
阮煙霏意識到,要自己拒絕阮荇芷,對她傷害不小,影響她們的親子關係。
既然是鍾冬霖去挑起的事,就該他自己來終結。
他不是批判她這個母親當得不好嘛,那就看看他這個“育兒專家”有什麼高招!
第二天,阮煙霏提早到了酒店,直接去辦公室找鍾冬霖。
鍾冬霖顯然早就料到阮煙霏要來:“昨天的事,我解釋一下,我是在那邊做兼職。”
“不清楚鍾總的上下班時間,你恐怕有利用上班時間去‘做兼職’的嫌疑。”阮煙霏嘲諷。
鍾冬霖面色從容:“我的上班時間是比較靈活的,所以阮調酒師不用擔心這跟我的工作相衝突。”
“我不擔心你,我只是擔心我的孩子,你接近她,是什麼企圖?”阮煙霏很直接地問。
鍾冬霖攤手:“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我能對她有什麼企圖?你這麼忌諱我幹什麼?”
阮煙霏一時說不上話來。
鍾冬霖意味深長地看着阮煙霏:“你還不會認為我對你有想法,想利用你的孩子接近你吧?”
阮煙霏:“……”
她好意思承認?
本來以為接下來會招來一頓嘲諷,聽到的卻是:“我跟你坦白,你家女兒挺可愛的,我很喜歡她。不瞞你說,我身體有隱疾,無法……就是有些功能障礙,無法生育,大概是因為自己的一些人生缺陷,出於補償心理,我很喜歡跟小孩子玩。”
阮煙霏:“……”
要是身體沒問題,沒哪個男人也不會這樣編排自己吧?
對男人來說,身體隱疾,那可是很丟人,很沒自尊的事,被人曝出來,可能都要對這人恨之入骨的。
他總不能為了跟阮荇芷呆一下,編造這種借口吧?
何必呢?
那就當他說的是真的。
真要如此,他也太慘了吧。
而且,人家一個身體有障礙的人,還能肖想她什麼?
她下意識地打量了他一番:看起來人高馬大,身體好得很,那方面……真的有問題?
阮煙霏原本想好的讓鍾冬霖不要再接近阮荇芷的話,突然講不出口了。
“是不是要我去醫院開個證明給阮調酒師看,才肯相信?”
鍾冬霖面色如常,好像自己透露的不是關乎自己面子的事,而是像說自己不適應某種天氣一般。
阮煙霏有些毛躁:“以為這樣說我會同情你嗎?”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內心裏是有些替他惋惜的。
看着好好一個人,而且運動能力不是挺強的嘛。
“不需要。我只是自證一下清白。”鍾冬霖語氣輕鬆地。
阮煙霏想說,你這自證得太好了。
既然功能不行,肯定一個未婚妻都疲於奔命,哪裏還有精力招蜂引蝶。
她準備就這樣走了,卻被他叫住:“我看你女兒是個學溜冰的好苗子,而且她看起來很喜愛這一類,可以讓她去學花滑、學滑冰,反正裴家又不愁學費。”
阮煙霏心裏動了下念頭,但並沒有表態。
她此時倒忽略了他透露的信息,他應該是知道阮荇芷跟裴家的關係了。
鍾冬霖似想了一下,又說:“讓她去學那些是學着玩的,不是逼她做出什麼成就,真要太用功了,對身體傷害也很大……還是別去了。”
阮煙霏聽他有些矛盾地自言自語着,心頭滯了滯:這多像一個老父親對女兒的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