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物現

第一章 怪物現

夏日傍晚,夕陽西下,林間小河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也被塗上了一層柔和的白紗,朦朧而迷幻。

森林遠方,天地交界處仍然停留着一道晚霞,努力地照耀大地,為大地披上最為美麗的彩色衣裝。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老人站在河畔,看着美好無限的啟陽河,低聲長嘆。

“爺爺,你老又在感嘆自己老了呀。你沒聽過‘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嗎!爺爺在我心中可仍然是最偉大的存在呀,哪裏會老呀!”

小姑娘穿着粉紅衣裙,站立河畔,水中彩霞與其交相輝映,好一個美麗的小精靈了。

老人愛憐的看着身邊美麗的小女孩,微笑道:“美麗的艾莎永遠是這麼的善解人意,但爺爺確實是老了。過幾年就到了我們艾莎出家的年齡了,找個好婆家嫁了,爺爺也就可以安心了。”

小女孩跺腳道:“爺爺,艾莎今年才十歲,出嫁還早呢。莎莎要賴在爺爺身邊,永遠也不離開!”

老人用手輕輕揉着艾莎的小腦袋,看着美麗的啟陽河,不再言語。

啟陽河如蛇一樣爬行彎曲,若隱若現,延伸到極遠處,朦朧模糊,好像一條美麗的玉帶,纏繞着一座又一座的山腳。

天快黑了,祖孫二人拾了些乾柴,在距離啟陽河畔不遠處升起一道篝火。

老人將白天打獵抓到的幾隻兔子剖皮清理乾淨,架在火上烘烤,可愛的小艾莎也在跟在老者身邊,幫幫忙,打打下手。

不一會兒,兔肉上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一滴滴的肉油也滴到下方的篝火上滋滋響。老人從懷中取出鹽巴撒在兔肉上,再次不斷翻轉烘烤。

艾莎微微露出笑意,她最喜歡吃肯特爺爺烤的兔子肉,香脆可口。每次她在夢中夢到誘人的烤肉,都會流出一大灘口水。

肯特年紀較大,全神貫注一會兒,便覺非常疲勞,而且氣喘也有了發作的趨勢。他忙用架子將兔肉架離火堆,用篝火邊緣處的低溫火焰慢慢烤熟。

老人坐在旁邊微微喘氣休息,小艾莎也乖巧的跑過來給他捶背。

肯特等氣息平穩一些,從懷中取出一個褐色玉盒,放在膝蓋之上,盒子上刻着許多小花,有點古樸。

他嘆了口氣,打開玉盒,一股淡淡的香氣擴散,嗅入鼻子當中,使人神情氣爽。

盒子裏面擺放着一朵白色小花,連着巨大根莖,卻只有兩片豆芽大小的嫩葉,碧綠細碎,襯托的小花更加神聖聖潔了。

艾莎看到小花,小心翼翼的從肯特手上接過來,細細觀看,道:“爺爺,這兩岸花真的可以治好你的氣喘嗎?”

肯特老人含笑點點頭,道:“艾莎還不知道此花的神奇呢。兩岸花是天地間的一種異草,百年開花,千年結果。它結出的果實必須三天內擇取方才有效,經過煉藥師煉製成回春丹,有氣死回生的效果。而兩岸花的花瓣也是多種重要丹藥的藥引,更是治療喘病的唯一藥物,藥到病除。”

艾莎聽得認真,知道此花確實能夠治療爺爺的痼疾,小心的將盒子收好,交給爺爺。

老人將盒子謹慎地收好,靜靜的看着火堆。

不一會兒,兔肉烤熟,老人撕了一條肥碩的後腿交給艾莎。

突然,樹林之中發出吱吱的響聲,打斷了夜色里的寂靜,極為恐怖。

艾莎身體一顫,瞪着大眼,向聲源出細瞧,發現不遠處一支巨大的樹枝上倒掉了一個白翼蝙蝠,大約有成人一半高矮,和艾莎差體格不多。

白色蝙蝠雙翅籠罩身體,倒吊樹上,不斷晃動,目光灼灼,盯着兩人。

艾莎受到驚嚇,尖叫一聲,扔掉兔腿,躲在肯特老人的背後。

老肯特看到這麼大的一個蝙蝠,也是非常的害怕。但艾莎躲在自己背後,便湧出許多的勇氣,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小心戒備。

樹枝晃動,蝙蝠從樹上飛下,竟然人立着行走,有幾分說不出的彆扭了。它小心前進了幾步,肯特就小心的退後。

肯特藉機繞到篝火的後面,與蝙蝠小心的對峙,他的額頭全是汗水,手掌也潮濕的可怕,差點握不住尖刀。如果不是艾莎就在背後,他早就撒腿逃跑了。

篝火噼噼啪啪脆響,不時有火星從裏面飛濺出來。明亮的火焰使肯特祖孫二人發現對面居然站着的是一個人形怪物:人的身體,蝙蝠的翅膀,全身上下只有腰間纏着許多樹葉遮掩。

怪物彷彿也不想靠近二人,在兩人幾米遠處停住,從地上拾起艾莎丟掉的兔腿,狼吞虎咽的幾口吃掉,然後目光灼灼的盯着火堆上剩餘的兔子肉。

肯特小心的從篝火上取下剩餘的兔肉撕掉一半,朝怪物仍去。

怪物也不怕燙,幾下搞定,仍然意猶未盡的盯着二人。

肯特戰戰兢兢,將餘下的兔肉全部扔了過去。

怪物吃完,見沒了兔肉,在原地打轉了一會,“嗖”的一聲,便飛走了。

此時祖孫二人才鬆了口氣,雖仍然小心戒備,那怪物卻沒有再回來。

第二天,肯特祖孫沿啟陽河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一天的路程,在烤兔休息的時候,那怪物又出現了。

怪物仍然沒有攻擊二人,還是吃了一隻烤兔子后就離開了。

接連幾日都是如此,祖孫二人已經不再害怕,但仍然小心的戒備。

然而,有一次怪物正在吃兔肉時,突然抱着食物,朝着二人撲來,好像一柄白色大傘,遮天蔽日,速度極快。

兩人一時呆住,等他們反映過來時,發現怪物正雙手掐住一條手臂粗細的巨大蟒蛇,小口緊緊咬住蟒蛇七寸之處。

蟒蛇吃痛,五六米長身子不斷翻滾,用尾巴拍打周圍,打到大片樹林。

怪物並不畏懼,任蟒蛇將他弄得暈頭轉向,只死死的咬住對方的七寸之處,哪怕蟒蛇強勁有力的尾巴抽在他的身上,打得他東倒西歪,也不放棄,彷彿巨蟒成了一頓豐富美味的大餐了。

怪物蟒蛇爭鬥了十多分鐘,蟒蛇因為流血過多,逐漸力竭,拍打翻滾的幅度也越來越小。它大慨也漸漸醒悟到這樣的胡亂拍打沒得任何用處,就用長長的身子使勁纏繞住怪物,越來越緊,一會就夾斷了怪物幾根肋骨。

怪物足夠兇狠,一聲不吭死死咬住蟒蛇,任由那巨蟒用力。

蟒蛇反應太過遲鈍,纏住怪物之時已近沒了多少力氣,不僅沒能將怪物纏死,反而因為被傷中要害,流血過多,一會就鬆開身體死去了。

蟒蛇死後,怪物也累的在地上不能動彈,呼呼地喘着粗氣。

那晚上肯特從包袱裏面找了一條短褲給怪物穿上,被怪物不斷掙扎,在給怪物烤了一段巨大的蛇肉,他才稍微聽話了。

小艾莎還用小手帕給怪物擦臉上血污,卻被怪物閃開了。

怪物唯一不拒絕他們的就是各種烤肉!

怪物在肯特將他的傷勢弄好的差不多了,就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如此過了七八日,怪物每天夜裏都來,但已經不是吃了就走。他喜歡坐在艾莎身邊,讓艾莎梳理他蓬亂的頭髮,並一邊聽着老肯特講各種故事。雖然他並不能聽懂老頭在嘮叨什麼,但這並不重要,因為老肯特能夠做出他喜歡的事物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老肯特和艾莎沿着啟陽河行走了十數日,快到鳳凰森林最邊緣了,他們要回到他們的世界了。

艾莎傷心不已,要求老肯特讓小怪物跟着他們一起出去。老人拗不過孫女的糾纏,見怪物也確實沒有惡意,才點頭答應了。

只是這樣周圍的兔子就遭災了。老肯特接連打了七八隻兔子,天還沒黑就架起一大堆的篝火,認真翻烤兔子肉。

與小怪物打多了交道,老肯特明白:要想引誘那個小怪物,食物是必不可少的工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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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兩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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