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愚蠢賭徒
“那可不行,只我來一次不易,要親眼見到姐夫囑咐幾句才安心。”謝清月說著就捂住了胸口,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
“小姐!”
“小二!”謝清瑜見狀也不敢勸了,趕緊道:“我這就讓陳江去把子見叫回來,你別動氣。”
“春臨,還不快去。”
“是!”
謝清月靠在南星懷裏順氣,好不容易才穩住呼吸,臉色比之前蒼白了許多。
謝清瑜見狀又心疼又無奈:“你好好說急什麼?往日在家裏,我可曾有什麼事不依你的?”
謝清瑜說的不錯,在謝家只三歲的五姑娘都知道謝家有個水晶寶貝,得順着依着,不然分分鐘就能暈過去。
主要是這寶貝懂事,柔弱,還可心,又乖又軟,叫人看了就心疼。
謝家家教極好,謝夫人掌家有度,便是庶出的子女也都待如己出。
先後四個姨娘,一個難產而亡,一個久卧病榻也走的早,一個不安分對謝氏子嗣下手死在了牢裏,如今還活着的周姨娘見證了其他幾個姨娘短短的一生,倒是對爭風吃醋沒了心思,主要還是謝夫人待庶出好,她知好歹。
謝清瑜如今二十,也就比謝清月大兩歲,可自小就有長姐風範,對謝清月這個庶妹最是上心。
謝清月柔弱一笑,撒嬌道:“長姐自然是最疼我的。”
從任府到土地廟一來一回半個多時辰,任遂到的時候額角都是汗,一臉的着急。
“阿瑜,可是出什麼事了?”臉
上的擔憂不作假。
謝清瑜溫柔的笑着,起身給他擦汗:“我無事,只二妹妹來一趟不易,想與你聊幾句。”
任遂雖然奇怪,但擔憂謝清瑜出事的心放下了,也沒覺出什麼來,便扶着謝清瑜坐下。
距離近了謝清月嗅到他身上一股子味,見他袖子有一處顏色偏深,便問:“姐夫袖子怎麼濕了?是抱了孩子了?”
任遂手一抖茶杯直接翻在了桌子上,臉色瞬間煞白。
謝清月看着春臨手忙腳亂的收拾桌子,穩得很:“聽長姐說姐夫今日去土地廟上香,母親也帶着謝家子弟去了廟會,不知姐夫見到了沒有?”
任遂慌得不知所以,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謝清瑜也感覺到任遂的緊張,倒是沒往其他方面想,只當他回來的急不舒服:“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任遂對上謝清瑜關心的眼神心虛的撇開眼,道:“可能是來回太着急風寒了,我去找大夫瞧瞧,過了病氣給你就不好了。”
說罷任遂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到門口時還絆了一跤。
謝清瑜有些擔憂緊跟了幾步,見陳江將人扶住才鬆了口氣。
謝清月心裏有了數,起身拉着謝清瑜道:“我還未曾去拜會任夫人,長姐隨我同去吧。”
任遂這邊實錘了,她得去看看此事是任遂一人所為,還是有其他人為其遮掩。
從任府出來已經酉時了。
謝清月坐在馬車裏一臉冷漠。
南星有些不解:“就任遂這膽子
,怎麼看也不像會是養外室的人。”何況還敢讓外室先生長子。
謝清月冷笑:“這種事和膽子可沒關係,有的人半輩子按部就班,忽然做了一件出格的事情,便會從中體會到無窮的刺激和樂趣,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便是他開始不是自願,亦或者被人設計如此,可他沒有撥亂反正,反而順勢而為,他定是時常安慰自己,是別人勾引他的,他是被迫的,都是別人的錯,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去犯錯,就像一個心存僥倖的賭徒。”
“被人拿捏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