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第二十一章走上征途（4）

十二點過了，還不見張小娥回來，李成贄卻急了，趕到母親的家裏，但李宏贄不在，吩咐小弟去找。***過了一會兒，李贄從二叔家裏才把二哥找了回來。

“去把孩子接回來，也不看看這啥時候了。”李成贄對李宏贄生氣地說。

“回不回來，我不管她。”李宏贄一副生氣的樣子說。

實在沒辦法，李成贄才騎上自行車，去接洋洋他們了。傳統的觀念是，沒有在娘家過年的媳婦。至少洋洋不能在外婆家過年，家家團圓，喜氣洋洋，難道李家無鍋少灶，沒飯吃嗎？因此更應該把孩子接回來才行。由於兩個孩子張小娥一個人根本就帶不回來，再說李宏贄夫妻二人是吵架之後回家的，不去接回來，也不在理，更不合俗。

春節就這樣簡單地過了。度過了初一，正月初二的晚上，又有旁人來要債了。肖愛琴對二兒子李宏贄說：”回家帶錢了沒有，蓋房子時欠的債又來要了。”

“李贄有錢，我就不信剛回家不到十天就花了幾百塊錢，我又不是搖錢樹，抓住搖幾下子就是錢。”他厲聲斥道抬步就走，沒過幾分鐘又回來了，逼近母親問道：“你到底想幹啥？是要我的命，還是給我安心看門。要走也行，你小兒子結了婚再走。”

這是怎麼回事呢？再也沒法忍受的肖愛琴痛苦極了，她雙淚湧出，疾步走出屋子去叫李羅民了，因為這門長輩裏面，就算他能說會道。這次她要把李羅民請來處理自己的家務。

正好，李成贄抱着他那寶貝孩子來母親家時，見到母親，不問便知又是李宏贄火了，不然母親就不會是那樣子。他沒有阻攔母親去。便進入屋子，見李宏贄咧着脖子踱步，立刻責問道：“誰慣你的臟毛病，想幹啥就幹啥！”

“我看你才是個毛病，誰家的果子不吃不知味，你是老大么，出門的狗子自然沒負擔，沒責任么，有心問這些人日後怎麼活呀。”

“到底哪裏的事，講清楚？”李成贄邊問邊把孩子放到炕上，非常氣憤地問。

“有什麼講的，母親說了，這地誰來種？李贄的婚事誰來承擔。”

“我還以為啥事，你也像瘋狗一樣，對母親那大的火幹啥？有啥心事，敢講出來么？”正當兄弟二人吵個厲害，李贄不敢搭上一句話去說，只有大嫂子和二嫂張小娥在另一個屋子裏遲巴巴地愣。

李羅民來了。兄弟二人才停止吵聲，氣氛也隨則變地溫和下來。

“李贄——”聽到大哥的叫聲，李贄忙趕過去，“去把海民叔也叫來，就說有事請他來商量一下。”李成贄又派小弟道。

晚上的星星是寒意的，正一眨一眨的，好像非常膽怯似的。李家的房裏電燈很亮，熱乎乎的炕上坐着肖愛琴和她的兩個兒子李贄和李成贄。李宏贄正在地上踱步。還有，李羅民和李海民也坐在炕上。真不知道要生什麼事，肖愛琴還是呼吸緊張，痛苦的目光包含着苦澀難……李羅民一口一口地吸着老旱煙，正在沉默着，屋子裏一片寂靜，還沒有人說話。

“你們都不要吵，不要鬧，一年就過一個年么，平時都湊不到一塊，能團團圓圓地過個年，都不容易！你媽有話要給你們說，都放和氣些說句老實話，做父母的最怕孩子們對自己脾氣，哪怕一句高音，聽了心裏也難受，不舒服。”李羅民開始穩重地一句一詞地說道。

“我的意思是，湊三個娃都在當面，家裏這麼多地，也忙不過來，另外就是看李贄的媳婦怎麼辦？就着兩個問題，當著自己人的面把話說明白。二娃逼着我問看我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連自己也顧不過來，就這房子，我住着，誰也別想指望說是他自己的。”肖愛琴緒緊張地說。

“我就問你這門戶給我看還是不看？”李宏贄厲聲斥道，就像威嚇小孩似的斥道。

“我把你這個壞毛病……”李成贄見李宏贄高聲斥責的樣子，順手就跳下炕去打李宏贄，卻被李羅民擋住。

“別這樣，別這樣，高說和低說一個樣嘛。”李海民急忙勸慰。總算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