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第二十一章走上征途（1）

愛惜，珍藏，寶貴的

愛護，眷顧，無價的

自尊，自信，看前面的

請完成一件事吧

因為它和生命是一比一的

一家庭會議

一九九七年農曆臘月二十四日，李贄帶着沉重的思想包袱回到了家裏，那天正好鎮上有集，母親肖愛琴趕集去了，張小娥和大孩子洋洋待在家裏，小孩子在舅舅家。***李贄勉強把東西從卡車上卸下來挪進屋子，招待司機一會兒。待送走了司機，便一頭爬上好久沒人住的正房床上睡去了——

母親啊母親，當您見到孩子的時候，心裏會怎麼想呢？都是兒子無能為力，身不由己，才落得如此下場，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這個全部的責任都在於我自己，怪我沒有聽您的話。在外一年多，我帶回來的是什麼呢？差點連自己的命沒了，如今兩手空空，蹉跎歲月就這樣虛度了一年多。您見到孩子我會高興嗎？千萬別生氣，我不願看到的是您那傷神的面孔，您一定顯得比以前更憔悴了，我知道，可是我……對，為了先給您一個好的印象，我得洗個臉去，把蓬亂的卷梳理一下。

想到這兒，他翻身起來，舀來熱水，洗了一下頭，啊！多舒服，簡直是神仙的感覺，煩悶、憂傷、痛苦全都順着洗下的髒水，流之泥土了，不再重歸，那是神奇的怪跡，更是心神解脫的良藥。看上去，也不至於讓他母親視則心痛，甚至大哭一場的，至少感受是出門沒受罪的，儘管破舊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和油膩。

下午的陽光異日絢麗，晚冬的村莊並不陰暗，反而就像蘇醒之前的巨人，已經露顯出它本身的寬闊和力量來了。

但是，他的心裏依然模糊，雖然不像是一個瘋子的頭額，他又換了一身洗乾淨的衣服，把剛脫下來的沾滿油膩和塵土的衣服藏在一個角落，他哪有心思去馬上洗衣服呢？咕咕咕直叫的肚子在搗鬼開了。怎麼？直到現在才覺得又飢又餓。難道昨天中午的那頓飯就那樣實在嗎？他回到灶房抱起一個饅頭大口啃了起來。

不，只有他才明白一切，同時他正準備表演一個很有價值的動作，一個很重要的動作，直接影響到母子二人身心健康，甚至整個家庭氣氛和睦的作用。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子裏活躍了足足一個小時。

下午四點多鐘，李贄的母親肖愛琴從集上回來了。聽到大門響，他滿臉笑容地迎上去。

“媽！趕集了。”他激動地接過母親的手提包，親切地喊了句，就像多年未見面的兒童一樣問候母親。可是他的心裏又怎麼不會苦澀呢？前兩次回家，每次都有好吃的水果，一見到母親就拿出來給她老人家吃，而這次不同了，他頓時覺得非常慚愧。因為他什麼也拿不出來，那些菜是生的，更是不用提起。

“好！回來就好！一年只過一次年，家家戶戶都盼着團圓，現在是開放年代，娃娃們都在外面闖，要是在過去，天天都團圓，哪裏會有這種期盼。吃過飯了嗎？我給你做飯去。”母親就像個慈善的“僕人”一樣問候兒子。

“不用了，媽！您先歇着，我早就吃飽了。”他雖然這麼說，可是母親並不認為，好像看穿了他表所流露的缺點，正目光專註地瞅着他。他有說不出的痛苦和傷感。“媽！還缺什麼嗎？讓我去集上買回來”他問母親。

“你哥他回來嗎？孩子們多，我也沒錢買，他若不回來，一定捎回糖呀，花生什麼的了吧！別的也就湊合著過年算了吧！”肖愛琴很有把握地說。

難得母親知道我沒有錢嗎？她真是太偉大了，又像是個慧眼慈母，可是我有100塊，不至於給小侄子買不起幾斤糖果吧！想到這兒，他向母親說：“這個我就去買，我有的是錢，您歇着吧！”

接着他便去街上買糖，買瓜子，還有調料等，母親沒有手套戴，他早在一年前就有這份挂念，所以他又給母親買了一雙皮手套，不論好壞，反正是個心愿嘛。他當然知道家裏非常拮据，怎麼會有錢購買年貨呢？所以他又買了十斤大肉，這是鄉下人最豐裕的佳肴，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豐盛備上的。雞魚鴨什麼根本沒有人奢望的，若有幾樣蔬菜也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