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結束也是開始
第312章結束也是開始
起源之地無盡廣袤，卻再也看不到一個，似陳玄這樣的存在。
甚至不只是沒有另一尊起源。
新生、破碎，同樣沒有。
甚至這片地界，連最普通的生靈也毫無蹤跡。
除開那些忙忙碌碌，遵循軌跡運轉的星靈外，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迹。
整片宇宙充滿了嚴密的規則性與純粹的單調感。
陳玄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如果走上絕巔以後，就只能品嘗這樣的孤獨，那麼變強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便讓我在這方地界，建立起新的生態，新的秩序吧。”
至於混沌……
陳玄目光凝視那處小小的土地。
無比龐大無比遼闊的神界，在他眼裏，也只有巴掌大小。
神界中的混沌真界，混沌真界中的源界，在陳玄眼中，更是如同微塵一般的渺小。
但在這渺小之地，卻有一些未盡之事。
陳玄看了看自己的體魄，一身的法力，不是任何世界能夠容納。
這或許也是變強的代價。
但陳玄既然已經是起源之主，那麼有的是辦法。
“待此界之事定下以後，便可以想個辦法前去混沌。”
想到這裏，陳玄腳步一動，朝起源之地深處走去。
……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便是一百個元會以後。
百餘元會，對於萬古不滅的混沌來說，也顯得有些漫長。
界中各種變故很多，頗有一些滄海桑田的意味。
曾經坐鎮南疆一方的霸主道統，早已經覆滅了不知道多久。
據說，那些聖庭的高層，統統都逃到了某些未知之所避難。
也有人說，聖庭的高層，早已經跟着聖帝雷玄的腳步，戰死在了混沌內。
當然，源界不只是一座雷庭消失。
那些雷庭的老對手們，也大多數元氣大傷，死傷慘重。
經過那場大戰，整個源界的生命禁區，足足少了三座。
就連那因果神山的因果道主，也不見蹤跡，疑似迷失在了時空某一處。
更別說東域幾大家，甚至有一家直接在源界除名。
“我還聽說，中界也被斬殺了一些鴻蒙的大人物，現在是群龍無首的狀態。”
源界大道山下，一個小女孩頗有嘆息。
她明明只是一個小女孩，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卻顯得十分老成。
如果仔細看去，可以發現女孩眼神當中蘊藏着歲月的滄桑。
現在她正對身前一名老者開口。
這名老者身後背着一把劍，坐在一根凳子上，正看着前方的人流往來。
聽到小女孩的話，他轉頭看來，笑道：“這些事情，你都是從什麼地方聽說的？”
小女孩得意一笑。
“這大道神山，偶爾有生靈提及那些古事。再說了，我乃是混沌意志的化身，自然耳目遍地，能夠輕輕鬆鬆掌握混沌中的一切動向！”
老者若有所思。
“那麼，你就更應當知曉雷玄的實力。你覺得，單憑明暗兩宗的人物，能殺死他？”
小女孩有些遲疑。
她只與雷玄見過一面。
正是雷玄成就破碎以後，從虛無之地突破入真界時。
但就是這一次見面，小女孩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雷玄，對方就是站着不動，也在朝四周散發一種恐怖的威壓，更有一種更高生命層次特有的壓迫感隱隱展露。
這樣的雷玄的確很強。
鴻蒙，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將雷玄鎮壓。
特別是聽說，雷玄的身份，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小女孩心中念頭閃爍。
她提取混沌的本能記載，發現雷玄竟然經歷過許多轉世，後來莫名其妙蹤跡全部消散，還是雷玄再度揚名混沌時，混沌意志才再度開始記載有關這個生靈的信息。
“雷玄大人，的確很不簡單。我看，生靈們的確猜錯了。或許要不了多久，聖庭就會捲土重來。”
老者點了點頭。
“你猜得不錯。現在虛無之地當中，有人撐起了雷玄的大旗。鴻蒙一方雖有界老覺醒，拿出了一些神女的後手，不過結局早已經註定。”
混沌意志化作的小女孩震動不已，那些響噹噹的大人物，可不是她一個區區真界的意志化身，能夠看得透徹了。
想到這裏，小女孩眼珠轉了轉，看向老者。
“不過，您也是鴻蒙一方，為何一點也不着急？”
老人呵呵一笑。
“結局早已經註定，我又能如何？我這區區實力，主宰不了大局。倒不如順勢而為，順其自然。”
“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如日中天的預言之神艾澤拉，其實有一番大來頭。她的再度崛起，已經對結局有所預示，據說，她正在等待她的神明歸來。她的神明，就是雷玄。”
小女孩震動道：“竟然還有這等隱秘！這樣看來，您倒是別有一番智慧呢！”
老者得意一笑。
更有智慧的是，他已經得到了雷玄的承諾，混沌真界當永存。
只是如今雷玄究竟在何處？
沒有任何一個生靈知曉。
忽然間，背劍老人看到前方人群當中，閃過一位身着灰色玄袍的青年。
“那是……”
老者心中一驚，連忙凝目望去，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
源界，仍舊是那個源界。
雖然死去了許多極境級別的禁忌，但整個混沌天驕無數，終有新人再崛起。
如今的南疆，失去霸主，已經呈現群雄並立之態。
聖庭，也少有生靈再提及。
時空的盡頭。
“唉！如今何人知雷庭？如何才能再現我聖庭的輝煌！”
小青坐在太陽界，最高的高山之頂，凝望星辰，有些惆悵。
望舒身着白裙，站在月光下，秀麗而溫婉的臉上，也浮現一縷感慨。
“我聖庭，畢竟已經退出了歷史舞台。不過多虧有雷玄大人的後手，才能夠在此地保留下大部分的根基。”
“那麼父神現在去了什麼地方？”
小青有些茫然。
自從雷玄消失以後，她總是如此茫然。
“有人說他已隕落。望舒姐姐，你信嗎？”
望舒沒有說話，同樣望着漫天的星辰。
片刻以後，她轉頭看向小青。
“不論是鴻蒙，亦或虛無，都無法阻礙雷玄大人的腳步。我始終堅信，他一定會斬破虛妄歸來。”
小青點了點頭。
“我也一樣。”
……
雨幕忽然籠罩太陽真界。
青梅很喜歡在這樣的雨天中，透過窗檯望向窗外的雨霧。
似乎下一刻就會有誰穿雨而過，來到這處山頂別院。
可是她等了太多次，從來都等不到來人。
青梅想起，曾經在源界，陳玄每一次外出，她也這樣等待過。
現在同樣在等。
但陳玄從來都沒有從雨幕中走來過。
同樣一場雨，同樣是一場失望。
青梅搖了搖頭，她只是很想念陳玄，只希望陳玄能夠安然無恙。
……
雨越下越大，太陽界中，已經沒有多少生靈外出走動。
在這無比寂靜的雨季當中，誰也沒能看到，一座時空之門竟是悄然打開，一道灰袍身影，正跨越時空走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