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銅山毛櫸案(6)
“是的,既然她能來溫切斯特見我們,就說明她還是自由的。***”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究竟生了什麼事呢?你能猜測出來嗎?”
“我曾做過七種不同的假設,每一種都符合現在的況,但是其中哪一種是正確的,我們還不得而知,只能看今後的展了。好了,那就是教堂的塔了,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亨特小姐,聽到事的經過了。”
“黑天鵝”是這條路上一家出名的小旅館,離火車站很近。我們一下火車就看到那位年輕的女士在等我們,她已經替我們訂好了房間,而且午餐也準備好了。
“我是多麼高興可以看到你們過來啊!”她熱地說,“非常感謝二位,因為我現在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我需要你們的指點。”
“請說說你都遇到了些什麼事。”
“我當然要說,而且還必須趕快說,因為我向魯考斯爾先生保證過會在三點之前回去的。我是今天早上才向他請的假,但是他並不知道我來幹什麼。”
“那麼請你把生的所有事都從頭講起吧。”福爾摩斯靠近壁爐,伸出他那又瘦又長的腿,平靜地等待着這位姑娘的講述。
“先我要說明的是,我並沒有受到他們的虐待,他們對我不錯,我這樣說是公平的。但我理解不了他們的那些行為,那種種的做法都讓我十分不放心。”
“你理解不了他們什麼呢?”
“雖然他們一早就為自己的行為設定了理由,但是你還是可以從那些實際生的事中了解到一切的況。最初我來到這裏的時候,是魯考斯爾先生來接我的,並且用一輛單馬車把我帶到了銅山毛櫸。這裏的確是個風景優美的地方。但是他家的房子卻並不怎麼漂亮,那只是一所很大的四方形的白色房子,而且已經被潮濕的環境腐蝕得不成樣子了,上面凈是一些斑駁的污跡。房子的四周都是空地,有三面是樹林,另一面則是一塊傾斜的平地,那塊斜地通向距離房子大概一百碼處拐角的南安普敦公路。房子門口的領地是屬於房主的,但周圍的樹林則屬於薩瑟頓領主的防護林。一大叢銅山毛櫸正對着房子的大廳,所以這個地方就被命名為銅山毛櫸。
“我的僱主把我接到家裏,他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親切。當天晚上我見到了他的孩子和妻子。福爾摩斯先生,我們之前的猜測完全不對,他的妻子並不是精神病人,而且還非常恬靜溫婉。她很年輕,但是臉色蒼白,看起來不到三十歲。而她的丈夫,我覺得至少有四十五歲了。根據他們的談話,我才知道他們已經結婚七年多了。我的僱主本來是個鰥夫,他和前妻只有一個女兒,就是信中提到的那個去了美國的姑娘。魯考斯爾在私底下告訴我,他的女兒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對她的繼母有一種難以說的反感。畢竟她的女兒已經二十多歲了,我完全可以理解她,和這樣一個年紀相當的繼母生活在一起,的確是有些尷尬的。
“這個魯考斯爾太太是個很平常的人,無論是外貌還是心靈,她給我的印象都很平凡,不好也不壞。所以說她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但是她對待丈夫和孩子還是非常好的。她那雙灰色的眼睛好像充滿了不安定,總是左顧右盼的,只要一覺察到丈夫和孩子的需求就會立刻設法滿足。魯考斯爾先生對她也很不錯,就是方式很粗暴。總的來看,他們是一對很幸福的夫妻。但是這個女人,她彷彿還有一些解不開的憂愁,經常陷入沉思,而且偷偷哭泣,我有時候覺得是她的孩子導致她這樣憂心忡忡的。因為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小傢伙被寵成這樣子,那麼壞,每天不是撒野就是悶悶不樂。他最大的消遣就是欺負弱小的動物,整天對那些小動物施加酷刑。他在抓老鼠、小鳥和蟲子這些方面有着非常了不起的天賦。不過我們現在不要談他了,福爾摩斯先生,因為他和我要說的事基本沒什麼關係。”
“我對你說的全部東西都很感興趣,”我的朋友說,“無論你認為這些況與你要說的事是否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