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奧古斯汀的真實身份
計劃敲定后，莉莉絲和奧古斯汀按照章程將此計劃通知給了追風與藺眥。
“莉莉絲。”追風明顯不同意，“你確定他值得信任嗎？”
“1半的幾率。”莉莉絲回答的很輕鬆，可以說毫無波瀾。
“1半?這不就相當於沒有嗎？”藺眥神助攻。
“你這樣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第1個方法……”追風語氣很急切。
莉莉絲猜到他的話，先1步否決了，“不，目前沒有絕對安穩的方法，第2種方法雖然賭，可至少能讓我們兩波人留存1波。”
“這真是相當賭了，奧大哥掌握了t48的操控權，這樣當兩方發生不可避免的爭執時，我們就不用擔心電磁迷彩被強行關閉了。”藺眥適宜地打着圓場。
追風依舊有話想說，可當他看到莉莉絲毅然決然的神情時，瞬間又講話憋回來肚子裏。“你還是1如既往地胡鬧。”
藺眥聽着追風模稜兩可的話，心中打呼好傢夥，這對兄妹是要吵架的節奏啊！
然而莉莉絲情緒卻相當穩定，“奧古斯汀會控制t48保持聯繫，如果帝國軍隊把矛頭指向你們，我們會及時聯繫你們撤離。”
“走吧。”
藺眥還在打點計時器點頭的功夫，奧古斯汀已經開口提醒莉莉絲啟程了。
莉莉絲微微頷首，跟了上去。
追風指尖微涼，當莉莉絲路過時，就像是處於下意識的動作，他勾住了她的小指。
“……?”莉莉絲1面迷惑。
“我會等你回來，這裏1切有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莉莉絲沒想到追風會這麼說讓自己安心，她動作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
藺眥滿眼見鬼的目光在莉莉絲和追風指尖逡巡。知道目送着莉莉絲和奧古斯汀離開。
“見鬼了，空氣中怎麼瀰漫著1股禁忌的味道。”他喃喃自語。
另1邊莉莉絲和奧古斯汀已經在t48的指揮下來到了逃生艇上。
“t48，脫離逃生艇。”奧古斯汀交代。
“指令下達成功，逃生艇正在分離。”t48電子音響起，執行着奧古斯汀下達的指令。
“怕嗎？”此刻的氣氛像是凝滯的水珠的真空氣罐，悶人又煩躁。為了活躍氣氛，奧古斯汀找了個話題。
莉莉絲目不斜視，只當是在開玩笑。“你要是怕了，現在制止程序還來得及。”
“說實話，我心底其實沒底。”
“你還有心?”莉莉絲挑眉轉眸望向奧古斯汀。
“看來你對我有很大的偏見呢。”奧古斯汀故作自嘲，“好歹我這幅軀殼也是屬於人類的。”
莉莉絲沒有接話，而是繼續問。“我很疑惑，為什麼你、蒼山訣還有藍音要選擇人類的身軀作為寄身的軀殼?”
奧古斯汀靜靜回視，“如果我說，這並不是我所願，你這麼看?”
“你這個反問倒是有意思。”莉莉絲微微勾唇。
在她的眼裏，蒼山訣1直披着1個中2的黑斗篷，但其實他斗篷下的本體未必是真正的人類身形，更像是1團持續變換的黑霧。
而藍音……他的軀殼確實是人類無疑，但是那性子，1副隱士高人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模樣。而且他根本不會老，這麼多年還是過去的老樣子，某種意義上他所寄居的不算是普通的人類軀殼。
反觀奧古斯汀，他的能力是進化，也就是通過基因的進化達到能力的快速躍遷，而正是這種特殊的能力限制，導致了他所寄居的軀殼必須是個絕對的人身。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罪惡都市時那群民眾能夠在唐梨的帶領下剖下他的心臟了。而且他還給自己安裝了義肢，這更體現了他本身的特殊性。
但是還有1點莉莉絲沒搞明白，那就是蒼山訣有千般面貌，藍音容顏不老，時間沒法在他們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這1點很好理解。可奧古斯汀的軀殼明顯就是個普通的人類軀殼，可是他到現在依舊沒有衰老的跡象。
想開想去，莉莉絲只能以1種答案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利用基因能力1直在強行保持着容顏的不朽。但是這種做法給他帶來的後果就是機體的過載，比如說他的右側機械臂，莉莉絲甚至不能確定奧古斯汀天內還有沒有藏有其他機械義體。
“你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人。”莉莉絲思索片刻后只回了這麼1句。
奧古斯汀沉默了，莉莉絲古怪地望向他，“你現在的狀態，我可以理解成傷心嗎？”
“有些時候，你的感覺很靈敏。”奧古斯汀勉強微微1笑，笑容中帶着些疲憊。
“你的這幅軀體真強大啊。”莉莉絲盯緊奧古斯汀臉上表情和4肢動作細微的變化，淡淡開口。“你明明沒有蒼山訣的特殊性以及藍音那般暫停時間的能力，如果是憑藉基因的強行進化以保持身體不衰老，也不免是1個方法，可是又是什麼樣獨特的身軀，居然能夠承受得了這麼強大的神力?”
“我們不是已經默認了不問嗎？”奧古斯汀有些無奈。
莉莉絲神色堅定，“那位指揮官也同你1樣擁有着基因強行進化的能力嗎？”
這1次奧古斯汀1直沉默着，他好像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逃生艇行駛在茫茫宇宙中，在電磁迷彩的協助下緩緩靠近帝國偵察艦。
莉莉絲原本以為等待她和奧古斯汀的會是1場惡戰，但是事情卻出乎意料地容易。那艘偵察艦因為人工智能“叛變”，很快就被奧古斯汀和莉莉絲佔領了下來。
“這件事未免太過順利了。”進入偵察艦的主控室，莉莉絲感到莫名詭異。
全程除了那幫子帝國戰士費力些，根本沒費躲雨的勁。所謂的帝國，那些戰士全部都是高科技機械體拼湊研製而成的機械人，死而不僵，1波有1波，就算被擊倒依舊會重新站起來，知道劈開他們的頭顱。那些機械戰士的機械頭顱中居然包裹着1顆又1顆機械腦子，同細細密密的金屬線仔細小心地連接在感應磁片上。
“那些戰士，就顯示被操控的人偶1樣，反應靈敏凌厲，動作標準很辣，雖然是人形機械人，可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灌輸了特定程序的殺手。”莉莉絲想要從奧古斯汀那裏得到1個滿意的答案。
“這就是帝國的士兵，1種可憐、可恨又可悲的存在。”奧古斯汀沉吟。
“可我在未來中明明看到那名指揮官完全是兩幅模樣。”莉莉絲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
“他又是另1種存在，他的誕生是神的憐憫，也是神的惡意。”
“真是混亂麻煩的關係。”莉莉絲感嘆，心中卻產生1個不切實際的猜想，她看向奧古斯汀，那張臉在艦船的冷光下顯得更加蒼白無力。
“你和她是同1種存在嗎？”她問。
奧古斯汀無神的眼睛動了動，轉向她。“我們是同1種存在。”
莉莉絲眉頭微皺，她是有些震撼的，畢竟那位指揮官同奧古斯汀簡直長得1模1樣，簡直像是雙身子。
“高維文明也會孕育類人個體?”
“人類是最廉價的勞動力，當然，比你們更高智的存在宇宙中多的是，但他們很少有像你們人類1樣愚蠢且自以為是的。”
“你罵人的方式真高級。”莉莉絲表示又被冒犯到。
“正是因為人類最好創造，最好操縱，所以神才喜好創造人類並賦予他們生存與毀滅?”莉莉絲轉換了1種問法。
“差不多，在絕對力量面前，除了那群喜歡躲藏在陰影中的存在，唯有人類主動挑戰神的權威。”奧古斯汀回答。
“喜歡躲藏在陰影中的傢伙?”莉莉絲訝異。
“你不是已經擁有了藍音的能力以及摩格卡索分身的1部分記憶了嗎？仔細回想1下，他們的存在如鬼魅幽靈，無處不在，你不必尋找多久就能發現他們的刻意隱蔽的身形。”
姥姥沉默了，她按照奧古斯汀傳授的方法開始迴響，左眼光華流轉，很快她就發現了1個從未接觸過的存在。
“那群新神神出鬼沒，不敢主動現身，卻妄圖攪動局勢，你們人類就是他們最大的支持者與信奉者，又或者說其實你們是臭味相投。”
“你這種極具主觀意志的評價有失公允。”莉莉絲反駁道。
“這件事見仁見智，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強求。”他冷冷1句，情得像陣風。
“那麼回到最初的問題……”莉莉絲及時將跑偏的問題拉回主線，“神在帝國創造人類，並且讓他擔任指揮官掌管帝國，選擇了你成為使者，那在某種層面上你們的目的是相同的，指揮官為什麼還要追捕你?又或者說，他其實在莫種意義上是你的兄弟?”
莉莉絲之所以說“某種意義上”，是因為她其實也不能確定奧古斯汀同指揮官之間存在着明確的血緣關係，但是他能兩個就像是1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如果不是血緣關係，又會是何種情況呢？”
“這個世界上想讓兩個人長相相同，不只有血緣繼承1種辦法。”奧古斯汀定定盯着莉莉絲，“帝國的科技發達程度遠遠超過你過去生存的任何1顆星球。倫理綱常只屬於人類，帝國之中不講求那些無意義的東西。”
莉莉絲聽着奧古斯汀都會話，心中生出1個很不好的猜想。
“你是……複製人嗎？”莉莉絲開口時有些遲疑，但相比之下，奧古斯汀的態度卻放鬆許多，又或者說他早已放棄了對自己身份的辯論。
“複製仿生人，帝國指揮官就是我的原型。”
莉莉絲愣在原地，反應了兩秒之後才期期艾艾開口，“那你的思想……”
“你擔心我的思想來自指揮官嗎?”奧古斯汀只覺得聽到了某種可笑的笑話，他渾身在微微顫抖。“原本我也會履行自己被編訂的指令，植入他的思維，擔任帝國的指揮官。”
“可是你現在明顯擁有自己的靈魂。”莉莉絲指出重點，“之後發生了什麼？讓你逃了出來?”
“我遇到了1個人，1個對我影響很大的人。”奧古斯汀靜靜端詳着莉莉絲的輪廓，“是他給與了我希望和自我。”
“……”莉莉絲再次陷入沉默，“所以你後來逃離了帝國，這才是帝國追殺你的原因?”
“你現在知道了我1切，但你前方的道路上依舊有許多秘密尚未揭曉，耐心點吧獵人小姐，我們終有1同殉情的那1天。”
“你的狠話每每都帶着1絲詭異。”莉莉絲覺得自己需要笑話1下自己目前接受到的信息。
突然，她意識到1絲不對勁。“奧古斯汀，你很感激曾經那位給你帶來新生的救世主嗎？”
“不，我不是感謝他，我的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力所能及也好，超乎尋常也罷，只要他需要。”奧古斯汀眼神中藏着濃厚的複雜情緒。
“你……”莉莉絲驚訝於身為神明使者的奧古斯汀居信對除神明以外的其他存在心存虔誠……最關鍵的是，神明並沒有降罪於他，這無異於是1種榮寵。
神明在何種程度上不會降罪於1位使者?
1、他完美履行了他的職責。
2、他的所作所為並沒有或絕對不會對神明的意志造成影響。
那麼，奧古斯汀會是哪1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