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朱總是個聰明人
要是按照以前的脾氣，陳1凡早就發火了。
但秦瑞龍說過，不要被自己的情緒左右，發火是無能為力的表現，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他抑制住憤怒，深吸1口氣，微微1笑。
打個電話有什麼了不起，不管朱總怎麼回答，以後他解釋清楚就行。
於是陳1凡拿起手機，撥通電話，打開免提。
“朱總，您好，我是陳1凡啊！”
“1凡，你好！”
“不好意思啊，朱總，這麼晚了，還給您打電話。”
“沒關係，晚上我的時間還充分點兒。1凡，你說。”
“是這樣的，朱總，我想和您談談工業絲項目的事……”
“哦，前兩天你打電話問我，做普通工業絲怎麼樣。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那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沒有前途。”
陳1凡1邊聽着，1邊看了看徐致遠和趙志剛。這個對話，充分證明他前頭說的話是真實不虛的。
兩個人都點點頭，承認了這1點。
“是的，朱總，您說得對……”陳1凡沉吟片刻，說道，“我們現在的項目進展很不順利，我對您講過的，我們是想做高性能特種工業絲，但投資過大不說，我們又不懂技術，眼下看來我們是做不起來的……”
對方沉默許久。
陳1凡說話的語氣是低沉的，和他在朱總心中留下的印象截然不同。朱總料定哪裏出了問題，開口問道。
“1凡，那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我們這邊兩個股東，提議說和朱總進行合作，這是剛才商量半天的結果。我們拿出雲台工業區的200畝地，請您來投資建廠，看您是否有這樣的意向？”
陳1凡說話的聲音很慢，很巧妙。
徐致遠感覺到有些不太妥當，陳1凡應該說是他自己的提議才對，但現在沒法糾正啊。可以說有毛病，但也不算啥大事。
從徐致遠的表情，陳1凡就能看出他的心思。陳1凡特意強調這1點，就是傳達給朱總1個信息，這件事不是他的本意。
朱總見多識廣，何等聰明。
他立刻意識到兩個股東就在陳1凡的身旁，而且陳1凡的情緒是不好的。1個朝氣蓬勃、充滿激情的年輕人，此刻卻充滿了難言之隱。
肯定是有問題的。
朱總回答道。
“投資建廠是1件大事啊，1凡，我很難給你1個明確的回答。你們有200畝地，這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吸引力。畢竟，各地都在大力發展經濟，入住園區都是有優惠條件的。考慮到產銷問題，我還是願意在崑山周邊地帶考慮的。”
朱總說話1向是鏗鏘有力，渾厚的嗓音具有穿透力。
聽到他的回話，徐致遠和趙志剛都傻眼了。
“這樣吧，1凡，有空的話，你可以到崑山來，咱們見面再談。”
“好的，朱總！那打擾您了，隨後我去找您，當面好好談談！”
“行，1凡，等你來吃大閘蟹，現在正是肥的時候。”
“好啊，呵呵，謝謝朱總，我1定去！”
兩人熱情寒暄幾句，掛斷了電話。
陳1凡對朱總的答覆非常的滿意，可以說是心花怒放。和聰明人打交道，真是愉快極了。
朱總並沒有完全否定合作的事，他只是想和陳1凡見面談，那樣他就能了解到陳1凡的真實想法。
另外，作為1名精明的企業家，他對合作的條件不以為然，這是1種生意場上常見的策略。
……
掛掉電話，收起笑容，陳1凡很無奈的看着兩人，說道。
“我和朱總說過了，朱總不大感興趣啊。”
徐致遠如坐針氈，索性站起來，煩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
“我琢磨朱總的話，也沒有完全拒絕啊。”趙志剛撓撓頭，出主意道，“要不，徐哥和小陳跑1趟崑山？”
趙志剛也不信任陳1凡了，另外，這是最後的希望，成不成都必須跑1趟。他覺得，自己沒有徐致遠腦子好。這種時候，徐致遠必須親自上陣了。
徐致遠點了點頭。
“生死在此1戰，那我就和小陳跑1趟吧。”徐致遠停下腳步，抬頭盯着陳1凡的眼睛，帶着讓人彆扭的笑容說道，“該我出馬，我就出馬。我甚至想，要不要請園區的韓主任1起去。”
請園區主任1起去，這是想加大成功的砝碼。
還有1個意思，就是徐致遠想跳過陳1凡，直接和朱總建立起聯繫。
徐致遠這個人，心機頗深啊。
無所謂，陳1凡笑了笑，誰想去都行。現在他有了周旋的餘地，抽空給朱總打個電話，把事情說清楚就行。
“好，徐哥能出馬，那就太好了。你看，咱們啥時候去？”陳1凡問道。
“我明天還有1個會議，不參加不行，”徐致遠無奈道，“咱們後天1大早去，早上6點出發，路上大概要十來個小時，正好趕上晚上吃飯。你和朱總約1下時間，就說我請客。別的，你就什麼都不要說，等到見面后我來談。”
徐致遠仔細交代1番。
“好的，我就照徐哥的話做。”陳1凡爽快道，“那你約好韓主任1起去，把園區的優惠政策好好給朱總講1講。”
“沒問題。”徐致遠說道。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徐致遠和趙志剛離開酒店套房。
陳1凡給小戴打電話，讓他帶點燒烤和啤酒上來，小戴在酒店大堂里坐着呢。
……
陳1凡吸着煙，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認真思索起來。
假如真能請朱總來雲台市投資建廠，倒不是1件壞事。陳1凡可以全身而退，對政府也能給1個交代。
如果朱總不來投資，那就會留下1個大窟窿，肯定會追責的。
無所謂，這兩種結果陳1凡都能接受，和他無關了。
反正他是要撤走了，去把司馬和牛山兩座煤礦經營好，準備下1步轉戰新疆，成立自己的企業。
可以肯定的1點是，鄭行長不會再和徐致遠合作。而且，他很快就會收回給徐致遠的貸款，讓他的煤炭貿易無法繼續下去。
慘，真慘。
陳1凡大笑起來。
徐致遠機關算盡，最後走到窮途末路。
陳1凡把徐致遠的根基鏟掉了，斷絕了他發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