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鄭行長是有眼光的
陳1凡和鄭行長結識以來，對貸款1事隻字不提。
恰好鄭行長新家剛裝修好，陳1凡自己拿出5萬元，買了1套高檔家電送過去。
很自然的就送到家裏，就像他給小孩送1件玩具那麼隨意。鄭行長當時也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客氣話。
說好了要1起去上海買房做鄰居的，能走這麼近的人，那1定是彼此欣賞，具備感情基礎的。陳1凡這樣1個熱誠大方、謙虛禮貌的年輕人，誰見了都喜歡。
於是很自然的，鄭行長就想在事業上扶持陳1凡。
此刻，陳1凡嘆了口氣，顯得滿腹心事。
鄭行長不免有些驚訝，目光中充滿了疑問。
“鄭行長、陳總，你們先聊着，我要去煤礦里轉1轉。”張礦長笑着起身，告辭離去，把房門輕輕關好。
老礦長是相當有社會經驗的，留下兩人單獨洽談。
陳1凡抬起頭來，對鄭行長說道。
“鄭哥！”
他改口叫哥，兩人關係也到了這1步。鄭行長認真的點了點頭，認可了兩人的兄弟關係。
“1凡吶，你有話就說。咱們都是干實事的人，坦誠相待是最好的，有什麼困難你儘管說出來。”鄭行長鼓勵道。
“哦，鄭哥，我本來是打算全力以赴把雲台的項目做起來的，但事情變得複雜起來……我不知道，您對徐致遠這個人怎麼看？”陳1凡問道。
鄭行長1聽，就知道兩人之間有矛盾了，如實說道。
“徐致遠嘛，副市長的兒子，我們的交情並不是很深。前兩年他做煤炭生意的時候，來找我幾次，開始我也沒有答應。後來，徐市長親自給我打招呼，我才給他貸款。這個人啊，還是有些傲氣的。”
原來如此。
這下陳1凡就徹底放心了。
其實，陳1凡在和鄭行長的接觸中，早就看出他和徐致遠之間只是生意關係。
鄭行長說他傲氣，是因為徐致遠仗着老爹的勢力，在姿態上沒擺正，覺得別人幫他忙都是理所當然的。很少請客，也就是逢年過節送點禮物。
這麼做人做事，鄭行長自然不滿意了。只是看在徐市長的面子上，不得不照顧1下徐致遠罷了。
可惜啊，徐致遠手裏拿着1把王牌，全被他打爛了。
歸根到底，徐致遠就不是做生意的人。生意人，總是要放下架子，對誰都誠懇相待才對，這就是和氣生財的道理。
“我也是通過趙志剛才認識徐致遠的，後來，徐致遠就把我拉到雲台市做項目。”陳1凡說起情況。
“你說的趙志剛，我是見過的，我對他的印象很1般，1看就是惟利是圖的人。”鄭行長坦言道。
見人就多了，鄭行長的眼光是極為犀利的。
“呵呵，是的，趙志剛原來是倒賣內衣起家的，又在太原做歌廳賺了些錢，我們也只是生意上的關係。”陳1凡笑道，“事實上，有1分奈何，我都不想和趙志剛1起做事。”
鄭行長點了點頭，不用問，他就知道陳1凡缺錢，才選擇這種生意夥伴。
兩人交流對每個人的評價，這是至關重要的1個步驟，決定今後的立場問題。
“我知道了。”鄭行長說道，“但我還有1個疑惑，1直想問你。你們這個工業絲項目前期投資3個億，第1期工程年產5萬噸，可是以我來看，你們根本不具備這個資金實力啊？”
鄭行長是有判斷力的。
現在，就到了說實話的時候。
“我給您交底吧，鄭哥，”陳1凡苦笑道，“這個項目是我找來的，馮教授您也見過了。”
“是的，馮教授是1位大專家，這個行業的靈魂人物，我對馮教授是十分敬仰的。”鄭行長點頭道。
“嗯，我也還是，馮教授對我是格外支持的，”陳1凡往下說道，“但是，我不能做欺騙馮教授的事啊！”
“欺騙？這麼嚴重！”鄭行長吃驚道。
“實際上，在盛世長城公司，我只是名義上的董事長，都是徐致遠說了算。本來，高性能特種工業絲項目1期項目投資1個億，年產3萬噸，硬生生被徐致遠改成投資3個億，年產6萬噸。我覺得太誇張了，最後改成5萬噸，徐致遠還不高興呢。”
鄭行長的臉色變得凝重，他拿起桌上的中華煙，遞給陳1凡1支，自己也取出1支叼在嘴上。陳1凡趕緊起身給他點燃，自己也吸了起來。
“如果是為了面子上好看，應付官僚的話，這麼做我還是可以理解的，”鄭行長沉吟道，“前期要是投資1個億的話，這筆資金還是能籌集起來的，問題是，徐致遠是打算真做呢，還是假做？”
陳1凡不由得拍了1下桌子。
佩服啊，鄭行長經驗老道，對各種騙貸手段了如指掌，他可不會拿銀行資金去冒險的，只做可控的事。
“鄭哥，您的眼光真好，那我就告訴您吧，是假做。”陳1凡帶着氣憤的情緒說道，“我開始不了解情況啊，以為徐致遠拉我1起做事業，誰知他根本不想好好乾事，只想從中謀利。他的計劃是，讓我再找1個普通的工業絲項目，來濫竽充數！”
“濫竽充數，以次充好，偷梁換柱。”鄭行長搖頭苦笑道，“最後坑了銀行，害了你！”
“正是這樣的，鄭哥，我都要氣死了。”陳1凡寒心道，“我以為你們關係很鐵，1直都不敢對您說實話。”
“現在說不晚，1凡，”鄭行長的臉上露出慶幸的笑容，說道，“我很感謝你沒有同流合污，你要知道，在工業絲這個項目上，我是打算放款的。1旦放出去，估計我的下輩子也毀了！”
這就叫懸崖勒馬，驚險萬分。
徐致遠只想套取銀行資金，為自己的下輩子創造1個幸福安樂的局面，他根本不在意陳1凡、鄭行長的命運。
人都想為自己謀福利，沒錯，但要形成利益共同體，參與的人都有好處才行。
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那是不行的。
徐致遠違背了基本的社會規則，必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