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16)他的原野

第四百四十七章 (16)他的原野

程鎖鎖的心狠狠跳了一下,硬着頭皮把頭搖了又搖。

程遠峰找準時機把頭湊過來,瞥一眼,“報告做的不錯,有進步。”

程鎖鎖根本沒好意思說這是袁望指導做出來的東西。

拋開工作方面的社交,她其實已經有了打道回府的想法。

她以前並不排斥相親,但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她似乎認為自己沒資格去過問袁望除她意外的情感生活,但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走個過場,簡單吃個午飯,長輩們去喝茶,把空間留給兩個小年輕。

那位姚伯伯的兒子究竟是平眉還是弓眉她都沒看清。

“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兩人走在立在窗前看雪,對方終於耐不住性子問了這麼一嘴。

程鎖鎖的確在走神,思緒如飛花,身在陌生環境,身旁站着一個不太熟悉的人,腦海里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片段。

但她能從這些破碎的片段里找到屬於的袁望的那一塊。

程鎖鎖聽見這麼一句話,轉過頭去看了對方兩秒,戲謔的滿不在意的表情突然讓她生出了抵觸心理。

“對,不如我們別再這裏浪費時間了,我還有急事,恕我非常不禮貌的先行告辭。”

從新中式風格別墅走出去,大雪把路都蓋住了。

北方城市喜歡屋檐掛上兩個紅燈籠,她便沿着屋檐的紅燈籠一路走出去。

打不到車倒也不是太着急,她只是在想,她從早上出門到現在,那個人為什麼連一個消息都沒有。

是不是也像之前那樣,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

她幾乎步行了有五公里,長長的腳印在生惠普蜿蜒成長龍。

好不容易等到一輛空的計程車,回到家已經來到下午。

大面積的雪白鋪色,使得天空不是那樣昏暗,挨挨擠擠錯落排列的房子,這才讓她的心不至於空落。

她沒想到袁望會在。

以至於推開門看見衣衫整潔坐在客廳沙發的男人,整個人有些懵圈。

袁望沒走,從上午到現在,他總覺得有個聲音在讓他留下來。

於是他就這樣躊躇不前的在這裏坐了一天,像一個被留守空房,等着主人歸來的小狗。

他也認為這件事太滑稽,太荒唐,“很吃驚?原本要走,但是我現在覺得,只跟你待一個晚上,我有點不甘心。”

她在門廳換鞋,摘了圍巾,和包一起隨意擱置在矮柜上。

就這樣直直得走向沙發,帶着一點氣勢洶洶,又帶着一點幽蘭如墨的繾綣,直接擠進袁望的兩腿之間。

抬起男人的下巴,貼上去。

看似強勢霸道地碾壓上去。

袁望以為那個一身軟刺的姑娘被風霜凍得堅硬了起來,再望一望那雙眼,不過是虛張聲勢。

“這是什麼意思?”他的手搭在腿上,微微上抬去握住她的,若有似無的在她虎口摩挲了幾下。

程鎖鎖還是沒有講話。

他倆陷入了一個怪圈,現在除了在床上能說兩句話,其餘時候根本沒法溝通。

程鎖鎖以為自己是臉皮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在徹底崩壞的時刻才能觸底。

袁望抱起她帶向卧室,他的衣裳擦着她的臉,她的唇主動尋找到他的。

只能趁着房間昏暗和換氣的功夫才能問一句,“今天怎麼不着急走了,袁總不是素來提上褲子不認人?”

袁望被扣上這麼一頂帽子,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恨不能全部吐出去。

程鎖鎖從昨天開始的熱情令袁望意外,他將她丟到床上,身體傾覆上去,啞着聲音問她:“怎麼這麼早回來?不是相親去了?”

她抬起頭去看他,“你怎麼知道?”

“我跟程董的關係不錯,維繫合作關係當然包括節假日的問候。”

“問候還提到我?袁總有心了。”

陰陽怪氣的,袁望去堵她的嘴,兩人都喜歡接吻,所有能讓‘性’發揮到極致的事情他們都很喜歡。

親如果不過癮,那就改成咬,上嘴唇下嘴唇交替,當做是懲罰她嘴皮一碰脫口而出的戳人肺管子。

“不瞞你說,今天對於你,我還多問了一句,程董還反問我多大年紀,有沒有女朋友。”他只親,不動手,說到這裏,還從嗓子溢出一道要人命的哼聲,“他為什麼也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程鎖鎖被他這麼一句話弄得心又顫了顫,這一個兩個,都是老狐狸,她像支羽毛被夾在兩人中間被高高吹起,輕飄飄落下,究竟幾個意思?

他的唇瓣來到了耳後,這裏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她閉上眼還能想起昨天是哪一刻,他在這裏印下了痕迹。

“這裏,他看到了嗎?”他加大了力道,又倏然鬆開,“還是說修鍊不夠,讓他看出來了?我要不要走?畢竟見不得人不是?”

屁話真多,程鎖鎖忍不住想罵,她覺得自己脾氣好像變得越來越差,特別是在袁望面前。

她可不認為是自己那番擇偶要求的話讓他聯想到了袁望,憑什麼啊。

“閉嘴吧你,干正事那麼多話,容易讓人誤會你是不太行,故意拉長戰線。”

程鎖鎖難得這麼大膽,她這輩子所有的膽大妄為都用在了那一晚。她真的喜歡與袁望肌膚之親那感覺棒極了

袁望的唇印在她脖頸上,牙齒輕輕抵住她的肌膚,輕聲說道:“只要你想,我隨時都行。”

程鎖鎖覺得自己的身體重建了,她認為自己喜歡林清執的時候誤以為這輩子再不會有別人了,現在的她恍然大悟,當女人脫離那些老舊思想的桎梏,只依照本能去探索的時候,身體的解放竟然這麼容易。

這簡直太棒了。

後來他們幾乎沒有講話,在沉默的鬥爭一次次將彼此融進身體裏,程鎖鎖覺得自己變成了早春雨後地上的泥,無論如何都壘不出形狀。

思想當然也一同回歸,又被強行打散,這跟她在白日裏的遊離有區別。

她認為白日裏的遊離只是心有歸處,而身處異地。

現在她回家了,家裏那個人破天荒的沒有走。

結束后,天將落幕。

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冷靜下來之後,是前所未有的尷尬

當然,只有程鎖鎖感到尷尬,其實她想要他抱抱她,但事後溫存,他們都不太懂得如何自然的進行。

步行五公里和劇烈運動讓她渾身鬆軟,他們和諧地各守左右床邊,最後是胃也發出了抗議。

袁望沒有遲疑的起身,撈起衣服穿上,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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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余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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