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08章認清世界的顏色（3）

“她說：‘我們這兒不缺閹人，但是需要駱駝商人。***我想今天回娘家一趟，去探望我生病的母親，不過最讓我討厭的是，到現在還沒有哪個奴隸能讓我信得過，能為我牽好駱駝的。那就問問這個奴隸，看他牽駱駝的本領如何？’

“主人問我會不會牽駱駝，我在心中竊喜，極力壓抑着熱切的心，回答道：‘我能夠讓駱駝們完全按照我的指示來做，想讓它們蹲下，就能讓它們蹲下，還能讓它們馱運貨物，即使帶領它們進行長途旅行也不會覺得累。此外，駱駝運輸用的各種工具我都會修理。’

“主人說：‘這個傢伙對牽駱駝的事好像很懂，斯勒，如果你覺得行，那就讓他為你牽駱駝吧。’

“於是，我成為了一名駱駝夫，我引領着她的駱駝穿越了沙漠，回到了她的娘家。在那裏，我藉機向她表示了感謝，因為她給了我這樣的機會。還告訴她一些我的事，我說自己不是生來就是一個奴隸，我的父親是一位巴比倫有名的馬鞍製造商，還講了其他許多關於自己的故事。但是，她聽完之後說的一些話，卻令我倍感挫折。

“她說：‘你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由於你自己性格上的軟弱，這樣，你怎麼還能稱得上是自由人呢？

“‘如果在一個人的內心深處，總是隱藏着一個甘願做奴隸的靈魂，那麼，不論他是否出身奴隸，他也終究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奴隸。下墜從來都比上升容易。相反，如果藏在他內心的是一個自由人的靈魂，那麼，他不論遭受怎樣的不幸，仍然能成為一個受世人敬重的人，你覺得呢？’

“斯勒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雖然到第二年，我仍然沒能擺脫奴隸的身份，還是每天與其他奴隸在一起，但是我卻沒有像他們那樣麻木，我有自己的想法。有一天，斯勒問我：‘每到黃昏的時候，你為什麼總是獨自坐在那裏，不和其他人一起玩耍呢？’

“我回答：‘我一直都在認真思索着你的那番話。我想弄清楚自己內心的靈魂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喜歡獨自思考問題，無法與這些奴隸相處。’

“聽完我的訴說，她也向我傾訴了自己的秘密：

“‘其實我和那些小妾們也是格格不入的，同樣，我也喜歡獨自坐在一邊。我結婚的時候帶來了很多嫁妝，我丈夫根本就不愛我，他娶我是為了我的那些嫁妝。但是天下的女人們有哪一個不渴望愛呢？而且我不能生育，這就是最大的不幸，因為沒有自己的兒女，所以我常常感到孤獨難耐，所以我只好盡量遠離她們。還有，如果現在我是一個男人，那麼我絕對不會甘願做一個奴隸，那樣的人生簡直生不如死，而事實上，我們這個部落里的女人，其實和奴隸差不了多少。’

“我問她：‘那麼，你對我是怎麼看的？你覺得，在我的內心深處，所擁有的是一個男人的靈魂，還是一個奴隸的靈魂？’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你有沒有打算要償還你在巴比倫所欠下的債務？’

“‘當然有打算，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辦法啊。’

“‘如果你不想方設法努力去償還債務，只是任由時光在眼前白白流走，那麼，你擁有的就是一種卑微的奴隸心態，這樣的人，永遠都讓人瞧不起。’

“‘但是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敘利亞人的奴隸了，我能怎麼做？’

“‘你這個軟弱無能的人！那就繼續留在這裏一輩子做奴隸吧！’

“聽她這樣說，我連忙否認道：‘不，我不是軟弱無能的人！’

“‘那你就應該從現在起，想辦法通過一些事，來證明給別人看！’

“‘如何證明？’

“‘我記得，巴比倫國王是一個偉大的君主，他會為抵禦敵人而想盡一切辦法，用盡所有力量。而現在，你所要面對的敵人就是你的那些債務，正是它們迫使你離開了自己的故鄉巴比倫。

“‘如果你一如既往地對這些債務不加理睬，那樣，久而久之，它們就會變得比你更加強大，到那個時候，你憑藉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然而，從現在開始，如果你能夠勇敢地站起來，與之搏鬥，那麼，你就很有可能最終將它們制伏，從而得到人們的認可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