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調查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宋大老爺差點跌坐在地上，鄒尚書的眉皺得很緊：“怎麼就這樣不小心？”

“我們，我們，怎麼就，怎麼就……”宋大老爺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鄒尚書淡淡地笑了笑：“有件事，只怕你們都不曉得，陛下新近寵愛的一位妃子，還和你們府上有點淵源。”

本朝慣例，后妃多從平民良家子之間揀擇，聽到和自己府上有點淵源，宋大老爺越發疑惑了。鄒尚書笑了笑：“你們府上早先那位夫人，就是去年死於產難那位，她有個堂妹，早早就進宮做了宮女，陛下的新寵就是她。”

宋大老爺頓時懊惱起來：“原來如此，你說我們府上，怎麼就失了這麼一個好機會呢？”

鄒尚書這才端起茶碗：“你想，有這麼一層淵源在，這人聽說了，在陛下面前順口說起，這去得又急，陛下自然要命人來查訪查訪。”

“只是……”不等宋大老爺說完話，就聽到外面傳來婆子恭敬的聲音：“大老爺，夫人來了。”雖然口中說著夫人來了，但素巧並沒進去書房，而是站在窗前。

鄒尚書也曉得沒有和陌生女子劈面說話的道理，於是鄒尚書對着窗邊素巧的身影拱手：“英國公去世，下官同朝為官，特來弔唁，還請夫人節哀。”

這都是些套話，素巧也曉得該怎麼回答，隔着窗應答了幾句，鄒尚書這才繼續道：“陛下向來體恤百官，今早得

知英國公去世，大為驚詫，又想着這事兒蹊蹺，因此特命下官來查訪一二。”

“陛下體恤百官，百姓之福，大人還請詢問，定當知無不言。”素巧回答的也算滴水不漏。鄒尚書笑了：“這具體查訪的事，自然是另有其人。”說完鄒尚書就高聲道：“蘇賢侄，出來吧！”素巧聽到這話，不由望向四周，誰知院子角落處，就走出一個男子。

瞧見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婆子急忙上前用袖子遮住素巧的面容，還高聲道：“你是何人？”

這人只往素巧和婆子那邊掃了一眼，就走到門前：“大人，屬下在此候命。”

“進來吧。”鄒尚書說了這麼一句，蘇度也就逕自進去。

婆子這才把遮住素巧面容的袖子放下，口中嘀咕一句：“這是見我們國公府沒有了主人，就這樣欺負了？”

婆子嘀咕的話，已經傳到裏面了，宋大老爺的眉不由一皺，但宋大老爺官沒有鄒尚書大，現在英國公的爵位該交給誰來承襲，還沒有個章程，於是宋大老爺只能對鄒尚書道：“若有人進來，也該……”

鄒尚書卻只淡淡地看宋大老爺一眼，宋大老爺就不敢說話，接着鄒尚書就笑着道：“蘇賢侄你們應該還認識，我記得府上的太夫人，就是蘇賢侄的姑祖母。”

宋安的母親，出身也是勛貴之家，是南陽侯府的千金，此時鄒尚書這樣說，宋大老爺不由仔細辨認一下，就笑着

道：“原來是蘇三爺，這多少年不見，都快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