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五章合奏：謎底（4）

“好像是到浙江的嵊汜。”

“好像？”

“是嵊汜。他們說有急事要趕過去。”

“除了朱老闆，還有誰？”

“其他人我都不認識。”

郭凡咬着牙說：“真的？”

他帶着些哭腔說：“真的，我只是負責看門的，不知道其他的事。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們無冤無仇的……”

郭凡一拳把他打暈了過去，把他拖到樓下。那邊的人還在救火，他拖着這人跑到另一幢房子邊，找了根繩子把他捆起來，嘴裏塞了塊布，然後綁在下水管上。估計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可以到嵊汜了。

二

第二天中午，郭凡到嵊汜的時候，天氣很好。據當地人說，整整下了一個星期的雨，剛剛停，所以路上還有些濕漉漉的。他昨天晚上從合肥往回趕的時候給馮播宇打了個電話。馮播宇又被從夢中吵醒，火氣大得不行。

一聽是他的聲音，馮播宇就沖他嚷：“你以後能不能讓人睡個完整的覺？”

郭凡說：“那件事就快有答案了。”

他還有些火氣：“哪件事？莫名其妙。”

“監視的事。”

“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快結束了。”

他在那頭怔了怔，說：“你別又出什麼餿主意啊，別把我也牽涉進去了。先說好，寫檢查的事我可不敢幹。”

“你知道女孩子為什麼不喜歡你嗎？”郭凡說，“就因為你有時候太婆婆媽媽了。”

“總比你到處亂闖禍好。”他說，“告訴你，你再不回來，處里新來的頭要找你麻煩了。”

“是嗎？”

“你到底在幹些什麼？神神秘秘的，我們這麼多年的交，連這點事都不透露給我，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郭凡說：“你真想知道。”

馮播宇說：“當然。”

“知道了可別後悔。”

馮播宇一怔：“你什麼意思？”

郭凡說：“我以前不告訴你是為你好，免得人家找你麻煩。”

“我是怕麻煩那種人？”

“哪我可告訴你了？”

馮播宇想了想：“先別，急也不急在一時，還是以後吧，反正你叫我幹什麼我干就是，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

郭凡笑了起來：“我現在在嵊汜，準備到華庭海產品養殖場去一趟，假如明天午飯以前還沒有回來，你就通知處里，讓搜查華庭養殖場，說跟我交上去的材料有關。如果我回來了，我會打電話通知你。”

“你不會出什麼事吧？”馮播宇擔心地說。

“不會。明天再跟你聯繫。”

對嵊汜，應該說他已經是熟門熟路了。前次跟隨顧思思來這裏，就覺得華庭養殖場有些不對勁：一個好好的海產品養殖場，為什麼故意要選這樣偏僻的地方？後來從吳主任那裏知道原來跟走私有關，這才釋然。

只是不知道顧思思他們現在的處境怎麼樣。如果說那些人僅僅認為楊宣手裏有他們的證據，那應該對顧思思還不會怎樣。但現在是不知道到底他們會認為顧思思和楊宣對他們的威脅有多大。

還有，如果說真像吳主任猜測的那樣，局裏面有人跟他們一起走私的話，那事態會嚴重得多，顧思思他們的前景也不妙。像這樣的人更膽小慎微，一旦覺得自己的地位和前途受到威脅，手段會異常的兇狠。還有，那些材料已經上報這麼些時候了，按道理也應該有反響了，部里和局裏為什麼還沒動靜？按吳主任說的，新來的處長和局裏這個人應該是一夥的，他急急忙忙找自己談話，會有什麼企圖？如果他們已經知道了事的緊急，會不會提醒姓朱的這一伙人先下手為強？

這一切，都不能不慎重考慮。

養殖場以前應該是個昌盛熱鬧的工廠，不過現在已經是年久失修，幾乎快被人遺忘了。郭凡想像不出，兩三年前顧思思的父親和那個姓朱的人把這裏搞得是怎樣的紅紅火火。現在這裏只有幾個以前的老職工在看守着廢棄的場地。但聽當地人講，說有一些看上去很文雅的人常常來那裏，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幹什麼。而且一般人都不敢去那裏，漁民們傳說那裏自從工廠關閉后，常常有不知的小孩到那裏玩耍，回來后就高燒，說夢話，好長時間好不了，都說那裏有邪氣，人們越不敢去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