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四章顧思思獨白：追擊（5）

到傍晚的時候，郭凡回來了。***他走進來，喘着粗氣，滿頭的汗水。擦了把汗，又咕咕地喝了很多水，才坐下來，對我說：“找到了。他們果然把他藏在西郊花園的地下室里。我今天晚上去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這時候倒輪到我對這件事的可行性懷疑起來。

“怎麼救？就你一個人？”

他看了看我，又笑了下。

我有些氣惱地說：“沒什麼好笑的。”我還在為他在我做的那個夢中追趕楊宣憤憤不平。雖然我知道這只是個夢，跟他也毫無關係，但依舊忍不住要生氣。

他看我這副樣子，才嚴肅地說：“我得到消息，他們今天晚上有事要到養殖場，只有四五個人會留在西郊花園，八點到九點十分左右是他們換人的時間，他們以為沒有人知道楊宣在那裏，不會很警惕，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我說：“我也要去。”

“你？”

“對，我。有什麼問題嗎？”我帶着有些挑釁的口氣說。

“你最好在這裏，這樣的話目標小一些。”

“我不會當你的累贅的。”我說。

他看了看我，想了半天。我的臉一直板着，他知道大概說什麼我也不會聽的，便說：“好吧，不過到時候你一定要聽我的。”

晚上我們出前，他把一把手槍給我，問：“知道怎麼用嗎？”

我搖頭：“我不需要這個。”

“拿着，以防萬一。”他硬塞到我手中，“記住，這個是保險，要用的時候再打開，手端平，眼睛和這個瞄準星成一條直線，然後再開槍。”

我問：“你呢？”

“我還有。”

他彎下身，讓我看綁在小腿上的一把槍，對我笑了下。

我問：“怎麼？從動作片里學來的？”

“不是，學校里老師教的。”

“哦。”我說。我忽然覺得自己對他原來了解得這麼少，很想問問有關他的一些況。“你以前讀什麼學校？”

“警校。”

我頓了頓：“畢業后一直就做警察？”

“對。”

“你今年多大了？當多少年的警察了？”

他奇怪地看了看。

我有些尷尬，忙說：“我只是順便問問。好奇。”我又補充了一句：“我的事你全知道，你的況我卻一點都不了解，這不公平。”

他笑了起來：“沒問題，回來都告訴你。”

我們出門的時候，天色開始變了，一陣風卷了起來，接着空中噼喇劃過一道閃電，一聲巨響，豆大的雨點灑了下來，很快，雨連成一片，瓢潑般不停。

他說：“啊呀，忘記給你帶雨披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還沒有這麼嬌氣。”

車子沿着海邊行駛，越過膠河橋，很快就到了西郊花園。我們把車子停在不遠處的樹林裏，觀察了一會兒。過了不久，幾輛車從裏面駛了出來，飛快地開走了。他拿着望遠鏡看了一會，說：“是他們。他們走了。”

然後他開始看錶，大概過了兩三分鐘，他說：“我們走。”

我們跑出車外，在雨幕中飛快地跑向花園的側門。我正想從側門進去，他卻拉住我，低聲說：“不行，有監視器。”

我被他拉着－跑到牆的另外一側。那裏有一個小洞。他說：“我們從這裏進去。”

“從哪兒進去？”我大聲問。

雨很大，眼睛被雨水淋得有些睜不開，而且聲音很吵，聽不大清楚。

他沒有回答，只是趴下來，開始手腳並用，一曲一伸地鑽進了小洞。然後他的頭從另一頭伸出來，對我說：“快進來。”

我有些猶豫地看看這個洞。雨水沖得周圍的泥土流開來，到處都是又黃又髒的泥濘。他又催道：“快點。”

我咬着牙，閉上眼睛，一下撲倒在地，像他那樣鑽了進去。

等從另一頭站起來，我已經是渾身沾滿泥水和樹葉，頭上滴下來的水也是黃色的。

他滿意地看看我，似乎我這時候的樣子最符合他的審美趣味。我有些惱火地說：“有什麼好看的？我臉上又沒有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