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欺負
相親的地址約在一間小的咖啡館裏。簡約的線條勾勒出別樣的英式風格,木質的桌椅以及牆面給人質樸之感。
宋伊選得人極為討巧,都是些認識的、了解的。熟人面前,她臉皮極厚,低低發狠一威脅,誰敢泄露出去半句,老娘就辦了誰!
那些之前還有過幻想的,指望當老司令孫兒婿的,瞬間幻滅。戰戰兢兢、坐姿端正地喝完了一杯咖啡。
老司令覺出了點古怪,自己點了一位,宋伊笑笑,沒說什麼,如約去了咖啡館。
“小姐,來箱二鍋頭。”
服務員尷尬笑了笑:“這裏是咖啡館。”
“買去啊。”溫和地眯了眯眼。
服務員額頭冷汗冒了出來,且不說那眼神吃人,這位小姐來回軍車接送,估計是位貴人,得罪不起,趕忙跑出去抱了一箱子回來,放在她的腳邊。
“何中尉。”宋伊率先打破沉默。
“宋、宋少尉。”何文緊張地手都不知道放哪裏,白凈的臉皮泛着紅暈,腦門都熱乎乎的。
他不是那種濃眉粗獷型的,皮膚略顯白凈,一股子的書卷氣,老爺子是真的捨不得她,知道她好這口。宋伊笑了笑,眼底一片狹促,從箱子抽出一瓶二鍋頭,利落地打開,倒進了空杯子:“喝咖啡有什麼意思,不如喝點酒。”
“逢年過節,咱們家八大姨七大姑的那還是少的,一排排連、營什麼的,也還算湊合。來,讓我看看你的酒量。”某人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何文局促地擺了擺手,嘴裏的話被宋伊一個餘光掃得活生生咽了下去。漲紅了脖子喝了一杯下去,眼底模糊起來,膽子也大了不少:“少尉,您也來。”
宋伊看了眼杯子裏的二鍋頭,從容地拿起旁邊的白開水抿了口:“才一杯你就暈了,這哪能行。”
一邊的服務員看得心驚膽戰,別人的一杯不過是一小酒杯子,她倒的這可算是300ML的咖啡杯啊!
“姓何的,你不要你的胃了。”
尖銳的女聲插了進來,怒不可遏。許蓉蓉拎起手裏硬同板磚的皮包狠狠砸上了何文的腦袋,這下何文更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傻兮兮地瞪着暈眩的眼睛望着她:“媽,你幹嘛打我?”
“我、你叫我什麼?媽,我成了你媽了。”
一朵花的許蓉蓉奮起直錘,毫不手軟。
她芳齡十八,怎麼就栽在他這頭牛糞上了!
“我相親是被逼的,你好端端的瞎湊什麼鬧熱?”許蓉蓉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哎,你再打下去,他可就是腦震蕩了。”嘖嘖,宋伊這是倒對何文另眼相待起來了,這時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好男人一枚啊。
許蓉蓉心軟了軟,組織了下語言,居高臨下地走到她跟前,放言道:“告訴你,甭管你是誰家的女兒,他,我是不會讓的。還有,不准你再勾引他、灌他酒,他酒量不好。”
頭一次,碰到這麼潑辣的小妮子,宋伊的勁兒上來了,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許蓉蓉屬於嬌俏型的,個子矮了宋伊一頭,宋伊氣場一釋,自然輕鬆碾壓,“我灌他酒,你能怎麼樣?”
“你——”許蓉蓉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打小被寵慣了,周遭的人就是看在她爸的面上也得讓出三分顏色,誰也不會真的和她較真兒,何文是她的,只要他不肯喝,她還能強灌不成?
“姓何的,你還喝不喝?”他要是敢嗯一聲,她就和他分手!
何文四肢軟綿綿的,頭重腳輕,傻兮兮地望着許蓉蓉因生氣而愈發俏麗的臉蛋,耳邊嗡嗡作響,聽不清一個字,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悶聲嗯了句。
許蓉蓉當下撂下他的胳膊,甩包奪門而出。何文急了,剛才好端端的,怎麼他點了點頭,就跑了?跟着站了起來,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追了出去。
宋伊漫不經心磨了磨牙,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瞬間辛辣的快感席捲了舌頭,嗆得她眼淚涌了上來。
她的酒量何止是差!
酒品尤其不好!
導致宋老爺子也不敢輕易鍛煉她的酒量。
十一五歲那年,記不清是誰拿筷子沾了點酒水讓她吃,她當時挺喜歡那種微辣的爽感,忍不住多喝了一杯,鋪天蓋地的暈眩感壓迫着她整個世界,意識處於混沌,結果,好好地一場生日宴會,成了別人記憶中最難忘的一場災難,而她,剛巧忘了。
跌跌撞撞地走到洗手間,宋伊腿軟得厲害,靠着冰涼的瓷磚面停了下來,視線愈發地模糊。
“活該!”
薄涼清冽的嗓音傳入耳中,宋伊惱了,哪個不知好歹地罵她?費力地將眼睛瞪得大大的,將小臉湊到來人的臉皮前,幾乎碰到了對方高挺的鼻樑。
“你誰啊!”可惜還是看不清。
“唔——”
一個欺身,逼得宋伊重重退到了牆上,身形一頓:“你個混蛋,敢壓我!”
“噗——”男人嘴角勾了勾,他壓過的何止是一次!
宋伊被這聲噗嗤深深傷害了自尊心,磨牙精準地咬上了男人光潔的脖頸:“不准你欺負我。”
“不欺負你,我欺負誰呢。”
脊梁骨莫名地顫了顫。
俯身壓下,男性特有的氣息侵佔了宋伊的齒貝,輕車熟路地打開鑽了進去。宋伊全身的毛孔炸開,血液加速流淌,在男人高超的吻技下化成一團爛泥。
“伊伊。”
“嗯。”宋伊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我回來了。”
“嗯。”
“宋伊?”
“嗯。”
“宋伊是個白痴。”某男試探道。
“嗯?你再說一遍?”宋伊猛地瞪着一雙灼灼的杏眼,臉頰緋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