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對了,乾娘,來之前有朝廷的戰船到瓊崖郡,送來了一份密旨。”
陸景和將一個竹筒遞給洛媱。
洛媱有些不信,“朝廷的密旨怎麼會到你手上的?”
“我說我是陸景和,那當官的就把這東西給我了,然後他們的船就往東邊去了。”
大概是那人給的隨意,陸景和也沒太把密旨當一回事,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洛媱和楚晏對視一眼,拆了那竹筒的封泥,倒出了一張薄薄的捲紙。
“長嫂安好,今朕有一事相求,琉球島附近常有外族人出現,沿海有村鎮被屠,朕派出五十艘戰船出海巡視,望長嫂能接管水師,護大安沿海百姓平安。”
楚晏接過密詔,眉頭緊蹙,“楚雋是何意?讓你統領水師?”
“可這也沒聖旨啊,只有這份密旨如何能號令水師?”
楚晏沖她挑了挑眉,“你可知如今水師統帥是誰?”
“你是說……王信冬和楚寒?”
這對組合也是讓洛媱意外了一陣。
王信冬在嶺南就訓練過水師,頗有心得,據說朝廷的這支水師就是他當總教頭訓練出來的。
至於楚寒,一介文官沒被委任到地方做官,而是安插入軍中做糧草官,可見楚家對於兵權的掌控。
楚雋當皇帝雖然是意外,但他確實做的不錯。
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決不能讓任何一方勢力有足夠的勢力造反。
這個階段,中央集權就非常必要。
“若是這二人,倒也不太難,不過皇上為何要委派我去接管水師呢?”
楚晏酸溜溜地說了一句:“當然是足夠信任你。”
海上的戰事所有人都沒有太多經驗,而能指導高家造出戰船,可見洛媱在這方面是有心得的。
洛媱這幾年餘威猶在,朝中沒人反對她出山,倒是大家擔心嶺南王不同意。
如今朝中對這二人的稱呼也是亂的。
有人稱呼洛媱為郡主,楚晏為郡馬。
而有人稱呼嶺南王與嶺南王妃。
朝中文武在分成了三派,一派自然是以楚家子弟為首的中堅力量,還有一派是嶺南出身,由洛媱領着屢立戰功的文官武將,最後一派則是與兩家無關,由各大世族盤根錯節緊密抱團組成的官員派系。
洛媱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拍着楚晏的肩膀說:“郡馬爺,那您就屈尊跟着本將軍出海一游吧。”
海域上的威脅比探尋東南亞更重要,洛媱毫不猶豫地決定回頭。
她猜侵犯沿海的海寇來自東北方向,不是高句麗就是倭人,不管是哪個,都得打服了才行。
安朝也需要有一支戰鬥力極強,在海上稱霸的水師,才能堵住這些賊寇的貪婪之心。
不過她也好奇,這個時期,難道那邊就已經有船出海了?
不是她看不起那些小島國,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如今應該還處於技術落後的時代,哪來的實力和大安比拼?
嶺南王府和郡主府各自有船,而且數量還不少。
朝廷允許嶺南王公然招兵,所以嶺南的軍事力量一點不弱。
楚晏點了五千水性極好的士兵登船,浩浩蕩蕩地沿着東南邊海域一路追過去。
他們的船開的很慢,沿途有村莊都會派人上岸。
一是讓沿海漁村加強警戒,一旦發現不明船隻靠岸立即向官府傳信。
當年南海郡被海寇頻繁殺上岸,南海郡由戴存鈺掌管后,就定下了一套緊急報信的體系。
各郡都學了去,只要敵人不是在同一時間毀了一整座村莊,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把信號傳遞出去。
漁村的百姓得知是郡主和郡馬沿海巡視,抗擊海寇,紛紛燒香拜佛,祈求菩薩保佑郡主平安。
至於為何不把嶺南王放在眼裏,實在是因為在他們眼中,郡主才是天降神女,文武雙全,有她在,什麼敵人都無所遁形。
洛媱帶着船隊在建安郡海域追上了朝廷的水師隊伍,合二為一,氣勢逼人。
王信冬如今已是二品大將軍,身上的威勢頗重,但見到洛媱和楚晏,依舊將姿態擺的很低。
楚寒已經是個二十齣頭的小青年了,年紀輕輕居然留起了山羊鬍,故意扮老成。
洛媱一見面就送了他一盒珍珠,“這是補給你家千金的滿月禮,恭喜子琊大人當爹了。”
楚寒謝過,他對洛大人的感情遠非楚家其他人可比,畢竟他曾在洛大人手底下做過幾年縣令。
“大人,那我呢?”一青年小將軍站出來,期待地看着洛媱。
這青年可不就是楊奇幀么。
楊奇幀本是禁衛軍副統領,這回得知船隊南下到嶺南,便自薦隨軍,在水軍中擔任副將。
他有過出海剿匪的經驗,與水軍將士都熟,朝廷自然樂意。
如此一來,主要幾位將領都是洛媱的老熟人了。
“先說說情況吧,在哪裏發現了海寇的蹤跡?他們做了什麼?”
王信冬將一張全新的海域圖鋪在桌上,這張圖有高學贇一大半的功勞。
他是最經常帶着船隊走南闖北的人,從許久前就開始繪製海圖,來來回回驗證了無數遍,找出了一條最安全的航海線。
“目前上報受侵擾的地方有三處,分別在建安郡、餘杭郡和會稽郡,敵人人數一千到三千不等……”
王信冬詳細說了情況,洛媱沉思片刻,“人數不多,但也不保證他們全部人手都在這裏了,也許這幾次只是試探性上岸。”
“對,皇上也是此意,因此才如此重視。”
重視一點是對的,對未知的敵人不能太輕敵。
何況這次,他們不僅要把海寇全清剿,還要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老巢。
哼,彈丸小國,也敢以卵擊石,真是不知死活!
“先去琉球島。”
朝廷如今還沒在琉球島建府衙,但那座島如今也是洛媱的。
她派了人上島搞種植業,糧食、水果、棉花,什麼都種,收穫了就送到中原。
瓊崖島更偏工業,而琉球島全是農業,如今都是大安人津津樂道的地方。
他們到不了,所以全靠傳說。
越傳越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