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男人
“尚品”外面大概十米的地方,停了一輛黑色SUV,裏面坐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嘴角那抹笑似乎是常年掛着的,一雙眼死死盯着“尚品”的大門,像是一隻正在等待獵物的鷹王。
男人約莫三十歲,留了一個很普通的寸頭,看起來精神又乾淨,本來很平常的五官湊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別樣的誘惑,然而他眸子裏時不時閃現的冷意總能讓想要接近的人望而卻步。
好一會兒,“尚品”才走出一個抱着一摞文件的眼鏡男。
男人嘴角的笑容加深,拿過他之前隨手放在旁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出去。
沒一會兒,兩個像是保鏢的男人就將那個眼鏡男圍住帶進了一個小巷子裏,男人讓司機避過“尚品”的監控,往那個小巷子裏去了。
到巷口的時候,男人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這才雙手插進兜里,往小巷子裏面走去。
“喬助理,好久不見。”男人打了一個呵欠,盯着喬然,眯了眯那雙冰冷的眼。
“你……你想幹嘛?”這個男人有多恐怖,喬然是知道的,不禁想要往後退一退,然而,肩膀被身邊的兩個保鏢給抓住,他退無可退。
“不想幹嘛,就是想請喬助理幫一個小小的忙。”
“這兩個東西,請幫我放在你們紀總的住處,對了,這個東西就藏在能看到另一個東西的地方。”男人伸出食指點了點其中那個比較小的盒子。
“不可能。”喬然咬牙盯着男人,眸子裏閃現出既恐懼又厭惡的神情。
“我早就知道喬助理不是那種肯乖乖聽話的人,別忘了你是怎麼爬上助理這個位置的,要是我告訴紀經年你對他……”
聽男人這樣一說,喬然立馬搖了搖頭,眸子裏閃過一片驚慌:“不不不,我……”
男人勾唇一笑,伸手捏起喬然的下巴,讓他與他對視:“那喬助理的意思是?”
“這樣……會不會傷害到他?”喬然說話的語氣弱了三分不止。
“不會,我只對他找來的那個姑娘感興趣。”說時,男人已經讓那兩個保鏢放開了他,順帶將東西放在了他手上。
男人就像一個勾魂的巫師,每說一句話都似是在蠱惑他,喬然握着東西往回走,感覺腳底有千斤重。
寧晚怎麼也想不到,紀經年一大男人會怕血。
紀經年眉頭皺了皺,沒感覺到寧晚有什麼動作,於是有些彆扭地清了清嗓子,催促道:“寧小姐,那個……可以快點兒嗎?”
“馬上就好。”寧晚看向閉上雙眼,將臉別到一邊的某人,突然有些想笑,但是眼前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她笑不出來。
半空中的月亮越來越紅,掛在紀宅上空,將整個紀宅籠罩在一片詭異的色彩之中。
強烈的壓迫感讓寧晚差點兒呼吸不能,她左手握着紀經年的左手,口中輕輕念着什麼,右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在他中指上輕輕一劃,一道口子就豁拉開了,中指的血漸漸涌了出來。
寧晚立馬拉着紀經年的中指,讓血滴在早已經寫好的符紙上,符紙閃現了一道幽幽的綠光,之後歸於平靜。
“好……了。”寧晚本打算用自己的血來讓紀經年中指的傷口快些癒合,但是當視線落在紀經年中指上的時候,她完全愣住了。
被她劃開的那道口子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癒合好了!
“你……”寧晚有些疑惑,眸子裏的情緒變得有些複雜,她只知道寧家的女人有這種特殊的能力,她在外面遊盪了這麼幾個月,也沒見有人跟寧家女人一樣——除了這個叫做紀經年的男人。
這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了?”紀經年睜開眼睛,收了收手指,感覺似乎沒有在流血了,這才低頭看了一眼剛才被寧晚劃破的中指,“奇怪,怎麼沒有口子,姓寧的人都這麼神奇嗎?放血都可以這麼不留痕迹。”
“姓寧的人?”難道紀經年見過其他的寧家人,那麼那個寧家人與紀經年又是什麼關係?
紀經年臉色突然冷下了三分,眉頭皺了皺,眸子裏閃過一絲不耐:“沒什麼,咱們現在開始做事?”
“……嗯。”這男人怎麼這麼陰晴不定?
寧晚跟着紀經年,圍着紀宅的圍牆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將符紙貼在上面,待整個紀宅的周圍形成一道結界。
她可不想被誰告擾民。
“進去吧。”回到原點,寧晚抬頭看了一眼不大正常的月亮。
紀經年摸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鑰匙,打開大門的鎖,一陣沉重的開門聲響起,“吱呀吱呀”,像是兩個挨在一起相互作用的齒輪,有好幾年沒有上油了那般老鈍,那聲音讓人心裏直發毛。
從宅子裏湧出一大股陰氣,寧晚感覺有些冷,不禁摟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後將手中泛着紅光的桃木劍握得更緊了。
“沒事兒吧你?”
“沒事。”
剛說完這句,寧晚就感到身上暖和了許多,肩上多了一件外衣,往前邁的步子頓了頓,用餘光瞟了一眼旁邊只剩一件薄襯衣的紀經年:“你不冷嗎?”
“我是男人,自然比你們姑娘家扛得住冷一些。”紀經年笑了笑,往大廳的門走去。
見紀經年要去推開大廳的門,寧晚趕緊跑上去:“等一下,我來。”
“行,注意安全。”
“嗯。”寧晚一手將符紙拽在手中,一手握着桃木劍,大廳的門被推開的時候,也發出了“吱呀”的好幾聲怪響。
兩人走到大廳中央,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但她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某個地方窺伺着他們。
她和紀經年就像是兩隻落入陷阱的獵物。
身後傳來“嘭”的一聲,寧晚猛地轉過身去一看,身後的門已經被關上了,而門后,則吊著無數白色的影子。
“他們”從門上漸漸落下來,像是一層老舊的油漆從門上剝落,白色影子轉過來面向他們,雜亂的頭髮遮住了他們的臉,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他們”沾了鮮血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