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陌生的全新環境
那面銅鏡被偷走大半個月了都沒消息,寧晚也報警了,然而卻一無所獲。紀經年突然覺得什麼希望都沒有了,他只有呆在這個時空按照原本他應該走的軌跡走。
“尚品”的生意越做越大,身邊這些人雖然全是他熟悉的面孔,但卻沒有一個人是他曾經熟悉的樣子,這些他都要慢慢適應。
他和這個時空的寧晚成了生意上的朋友,生意上的朋友說得好聽點就是可以一起吃飯的那種,說得不好聽點就是隨時可以當你是路人甲乙丙丁的那種。
這個時空裏寧晚是個徹徹底底的商人,如果要說起下狠心,或許寧晚比他還要厲害。
這裏沒有楚氏,深海大廈也不叫深海大廈,叫“盛樂大廈”,高層辦公室里坐着的也不是楚風,而是一個他一點兒都不熟悉的人,聽說那人有着鐵腕手段,而且還在追求寧晚。
但寧晚卻對他沒什麼好感,一心撲在自己的事業上,被迫留在這個時空裏的紀經年也是,所以寧晚倒是和紀經年走得近了些。
這件事被“盛樂”的那個人知道后,沒多久紀經年就在出差的路上被幾輛車圍堵了。
“紀總,我們老闆請您去喝茶。”
喝茶?說得還真好聽,不就是想要“請”他過去“聊聊”寧晚嗎?
“盛樂大廈”頂層的風有些大,這是紀經年站上去之後的第一個感受,這上面有一家裝潢精緻的中餐廳。
這中餐廳用的是傳統的木結構,裏面擺着八仙桌太師椅,還掛着幾幅名家字畫,頗有附庸風雅之嫌,每張桌子旁都放着幾盆羅漢松常青樹,看起來十分有意境,平常有喜歡喝茶的人都喜歡往這上面來坐。
中餐廳正前方靠近欄杆的地方有兩張太師椅和一張案幾,有一個男人正背對着他們坐在其中一張太師椅上泡茶。
走近之後,紀經年才發現這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舉止方面,都能算得上優秀,寧晚沒選這個男人結婚可能還真的是有點兒可惜。
不過寧晚不選他,估計這人也是有什麼毛病,要不然她也不能寧願接收家裏人安排的相親,也不接收這個便宜追求者了。
“紀總吧,請坐。”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繼續泡茶了。
紀經年只看到他對面那張太師椅是沒人的,於是就走過去坐下了。
剛才“請”他來的那些人已經自行離開,所以,現在在這頂層上都就只有他和這個男人了。
“梁總?”
“紀總沒記錯,我是姓梁。”他笑着將盛滿茶汁的杯子遞給紀經年,“請喝茶,這次請紀總過來,我那幫手下沒有冒犯到紀總吧?”
紀經年抿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沒有,聽說梁總黑白道通吃,今天算是見到真人了。”
姓梁的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十分勉強:“這些破事有什麼好說的,寧晚就是嫌棄我這個,要不然,我現在也不能請你過來了。”
看這樣子,這個姓梁的難道是想找他幫忙?
“梁總,我現在忙着去機場,要不等我回來咱們再慢慢談?”
“沒事,咱們談完了,我再幫你買一張機票,就當是謝禮了。”
“一張機票的事情我自然能搞定,只是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準時,我剛跟那邊約好下午三點,梁總就將我扣在了這裏,這……”
“一個項目而已,而且那個項目也不是很大,不就百來萬嗎,下次我們“盛樂”有大項目免費讓你一個。”
“梁總,可不能這麼算的,我們‘尚品’是要做長期買賣的,要是這一趟因為守不守時這點跟對方鬧掰了,那之後和對方的合作豈不是都沒戲了?”
這姓梁的果然有那麼一些毛病,怪不得將全部心思放在生意上的寧晚不怎麼待見他。
“你……紀經年,老子請你喝茶是老子想給你面子,你還別以為自己有多能耐才被我請來喝茶的,今天你要不按照我說的來,信不信現在我就給你把膀子卸了。”
紀經年不慌不亂,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笑道:“我知道了。”
姓梁的有些聽不懂了:“什麼?”
“梁總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寧晚更加願意和我呆在一起?”紀經年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姓梁的也跟着放下茶杯,皺了皺眉:“你說。”
“第一,寧晚雖然是個只執着於生意的商人,但是卻不喜歡跟黑道糾纏不清的人來往,梁總你就犯了這第一條禁忌。”
“第二,梁總你怎麼就認為只要有錢就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寧晚可從不這麼認為。”特別是他放在心裏的那個寧晚,紀經年在心裏給自己補充了一句。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寧晚時,寧晚將貝貝塞進她包里的那一摞錢留了下來,被他誤會時滿臉都是冰冷高傲的不屑。還有第二次的時候,她故意使壞報復似的拉着他的領帶跟他提以身相許的條件。
想到這裏,紀經年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來:“寧晚雖然是商人,但卻不看重錢,她看重的只是那種打拚過程中的激情。”
“第三,梁總你有些以自我為中心了,就像剛才那樣,完全不管之後會為我造成什麼困擾,就這樣一意孤行地把我扣留了下來,我想我要是寧晚,我也不會選擇你的。”說完,紀經年又補充了一句,“最好還是跟我這種長得帥性格又好,三觀還跟她貼近的人在一起。”
姓梁的臉上頓時一黑,握在手裏的茶杯差點兒被他捏碎:“紀總,多謝了。”
“沒事,如果你是真心喜歡寧晚的,那就多為她考慮,要是你們真成了,記得請我參加婚禮,我很樂意封紅包的。”紀經年一邊往樓道口走,一邊朝他揮了揮手。
“誒,紀經年,要不我讓我手下送你吧,這都快要一點了,我有個手下車開得快而且穩……”
紀經年腳步一頓,接着走進了樓梯口:“謝了,不用,我剛才說的三點鐘是三點出發——飛機是三點,不是三點到那邊,現在過去機場都還有剩的時間。”
姓梁的臉又黑了:“……”
紀經年拉開車門坐進主駕駛,看了一眼車窗外面成雙成對的人,嘴角的笑凝固了,似乎……情人節快到了。
本來他之前還想着今年這個情人節辦婚禮的,現在看來,似乎不大可能了。
紀經年將煙盒從衣兜里摸了出來,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裏,這是他在這裏的這段時間形成的習慣,只要思念一起,他就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然而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回到那個時空。
他也沒辦法找人傾訴找人幫忙,誰會信呢?傻子瘋子才會信他說的話。
這些無可奈何的事情經常折磨着他,特別是在晚上,只有暫時用煙酒來麻痹一下自己。
寧晚……
或許他就要永遠與自己心愛的人相隔兩……個時空了。
寧晚……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