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竟然中藥了

莫悠然帶着葉崢走了，可是這裏是皇宮，她又能走到哪裏去呢。她只顧着往最深最偏僻的地方走去。

“元娘，別走了，前面是清涼殿。”葉崢說道。

莫悠然停了腳步，她知道這清涼殿，本是夏日裏皇上的住處，但卻賜給清妃娘娘做了住處，只因清妃娘娘厭惡夏署，就連冬日清妃娘娘也住在這清涼殿中，不畏冬寒，也算是個奇異的女子，如今皇后的盛寵也比不上當年的清妃娘娘，只是宮裏關於清妃娘娘的記載真的是少的可憐，現在只獨剩下一個清涼殿了。

莫悠然這來停了腳步，鬆開了手，“這裏不挺好的嗎？整個皇宮估計沒人敢靠近這裏。”

葉崢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元娘，是為師……錯了。”

“錯？”莫悠然笑了，“師父何錯之有？我從見到師父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師父定然不是普通之人，您教我讀書寫字，燕脂易容，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您都是我的師父，如同我爹一樣的存在。你知道你這幾年連一個口信都不回，我有多擔心嗎？”

葉崢說：“我……”

莫悠然眼裏含着瑩瑩淚光，哽咽道：“你先別說話，我都不知道該叫你師父還是師兄，你是鄭燁還是葉崢？沒想到師父的易容手段如此高超，讓您整日裏頂着一張人皮面具，真是辛苦師父了。”

葉崢一把拽住莫悠然的手腕，“元娘——我不能控制自己，葉崢他出現的越來越頻繁，我壓制不住他，我想要一直教你，但我沒辦法，沒辦法讓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啊——”

“小師妹？怎麼樣，見到鄭燁那老頭了吧，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硬是把我風流倜儻的臉，辦成一個糟老頭子，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當了他這麼多年的大徒弟呢。”

“葉崢？”莫悠然捂着嘴，驚異的看着鄭燁變成葉崢。

葉崢嗤笑了一聲，手裏絞着自己的一絲頭髮，“哎~你是不知道這老頭有多煩人，要不是我知道了他的秘密，還不知道要被他霸佔着身子多少年。”

莫悠然仔細的看着葉崢的眉眼，失笑，“你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啊。”

葉崢突然湊近，一張臉瞬時放大到莫悠然面前，“怎麼看出你師兄我的美貌了？要不要以身相許啊？要是能跟師妹談個戀愛，也不錯啊。”

葉崢話音剛落，整個俏臉突然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他伸手抱住頭彷彿在忍受什麼痛楚一般。

莫悠然冷然的看着葉崢的這些變化，“葉崢，你才是假的吧，鄭燁的第二人格。葉崢易容成鄭燁是為了當我師父，而你沒有易容，是為了騙過別人，你才是葉崢，對吧？你應該很久沒有去找鬼醫了吧，他應該對你很感興趣才對，畢竟你這種病人，可遇不可求啊。”

葉崢晃了晃神，靠着一棵樹，立住身影，懶散的笑道：“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我，臉封諾那個小子都被騙了，你這小丫頭是怎麼發現的？”

莫悠然冷哼了一聲，“你一直裝冷酷，在外面連話都很少說，不是嗎？”

葉崢這時愈發笑的艷麗，頭髮半披在肩頭，隨着身體的抖動，絲絲滑落，掩蓋住那張絕美的容顏，“難怪，難怪啊，你可知師父移情別戀了？”剛說完這話他突然飛身離去，黑夜裏，只留下一句話音兒，“……我也是呢。”

莫悠然只來得及跨出一步，站在他原來的地方，“葉崢——”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妝匣，喃喃道：“本來是想給你換個裝的……竟忘了，沒有這些，你也可以安然出宮。”

莫悠然正準備離去，突然一個人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濃郁的藥味傳進鼻間，莫悠然大駭，這可是皇宮，什麼人如此大膽，但她來不及思考這些，先要儘快拜託這人才行，否則葯勁上來……

可是在須臾之間，莫悠然跟後面的人過了幾招，發現自己竟然技不如人，正焦急間，突然自己脖頸一松，沒了鉗制，她腿一軟變摔倒在了原地。

小六跪在一旁，“姑娘，屬下看護不利。”

莫悠然搖搖頭，“沒有，是我大意了，這人是誰？”

小六卻突然將莫悠然抱了起來，隱蔽到附近的灌木中，“失禮了。”

莫悠然看到來人竟然是她的皇舅奶奶？她在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有些眼熟，肯定是席間上的人。她還沒來得及看清皇后是過來幹什麼的，就被小六帶着一陣瘋跑，“姑娘，皇後身邊有高手，我們得速速離去。還有若我沒記錯，姑娘您種了媚葯。”

莫悠然一時間腦子有些卡殼，“媚……葯？”她真的沒想到，這種田宅鬥文里，這媚葯真的是必備武器啊。本來她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有些熱，被小六這麼一說，莫悠然頓時開始難受起來。

“那你還抱着我？”莫悠然一陣氣悶。

小六說道：“等我找個安全之處，立刻將姑娘放下。”

莫悠然無奈，“那人簡直是禽獸——”竟然對一個十二歲的女孩下手，他是有戀童癖嗎？

莫悠然不知道被小六帶到了哪裏，她只知道她被放到一張床上，莫悠然努力控制着身上的慾望，往床裏邊挪去，聲音沙啞的問道：“這是哪兒？”

小六說：“姑娘放心，這裏的主人與主子有交情，定能護你周全。”

莫悠然咬着唇，才忍住不露出呻吟之聲，“你當我傻啊，這裏是後宮，你家主子跟哪個后妃娘娘有交情啊。”

小六老實的說：“忠勇侯府的嫡長女，宣妃娘娘。”

莫悠然下意識的想到，桃枝跟她說的話，這真是厲害了，忠勇侯府真是聯姻大戶啊，都把手伸到宮裏來了。

“呦，這是誰啊，新封的羲和郡主，來到我這宣德殿，真是讓我這裏蓬蓽生輝啊。”莫悠然聽着這銀鈴般聲音就知道是個美人。

“你還處在這裏做什麼，你家姑娘等會兒，可是要沐浴更衣的。”宣妃娘娘媚眼一掃，就把小六給逼走了。

莫悠然把自己支了起來，“參見宣妃娘娘，望娘娘見諒，羲和不能起身行禮了。”

宣妃娘娘抓起莫悠然的一隻手，使了個巧勁，便讓莫悠然躺倒在床上，順帶給她嘴裏餵了一粒藥丸，“羲和郡主不必多禮，也是我魯莽請郡主吃酒，不甚弄髒了郡主的衣服，真是本宮的不是。”

莫悠然猛地被餵了顆葯，但又不得不順着宣妃娘娘的話，說道：“宣妃娘娘言重了，本是……羲和不小心……弄翻了酒壺。”

宣妃娘娘看着莫悠然警惕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沒想到我家大侄子竟然看上了你這麼個豆芽菜，這都還沒長開呢，也不知道他要怎麼下嘴。”

莫悠然都忘了反駁宣妃娘娘的話，只記着三個字，“大侄子？”

宣妃娘娘笑道：“小東的娘親啊可是我的手帕交，小東他也孝順，知道我和他娘親有這麼一段，對我可好了，年年啊給我送都靖的虎皮鹿茸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這宮裏大半的積蓄，可都是小東送的。”

莫悠然看都宣妃娘娘語氣中的失落和眼角的皺紋，下意識的跳出一句話，“娘娘，要不要用我的燕脂，保證能讓娘娘擁有第二春。”

宣妃娘娘聽到莫悠然的話愣了一下，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小東那個小子這幾年一個勁的往我這兒送燕脂，原來就是你這個小姑娘做的，難怪，難怪。”

莫悠然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是看宣妃娘娘的妝容有些模糊了。”

宣妃娘娘擺擺手說：“無事，反正又沒人欣賞。”

莫悠然不禁辯駁道：“宣妃娘娘生的這麼貌美……武藝還高……”

宣妃娘娘的笑容卻染上一絲苦澀，“可是，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不知我這忠勇侯府的女兒精通武藝。算了，早就不奢望了，這宮裏啊多是不吐骨頭的鬼，要不是小東，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撐下去。

哎呀，跟你一個小丫頭說這些做什麼。來感覺去泡葯湯，否則趕不上宴席結束了。”

莫悠然獃獃的嗯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還中了葯呢，可是這會兒身上卻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

宣妃娘娘的年紀大概才四十剛出頭，看着不過才三十多歲，那靚麗明艷的臉龐，年輕時肯定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竟就落寞在這皇宮裏，“娘娘，你想離開這裏嗎？”

宣妃娘娘回過身來，“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

宣妃娘娘出去后，進來兩個婢女侍候莫悠然沐浴。莫悠然只能將自己心裏的那抹情緒壓在心底。

“怎麼，不自己進去看看。”宣妃娘娘出了房間對着空無一人的院子說道。

“姨母，我回京是有正事要辦。”原來在院子黑暗的角落裏，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宣妃娘娘冷哼了一聲，“也不見你這幾年為了我回京辦事。哎~算了，我跟一個小女孩比什麼呀。”她失落的語氣彷彿真的受了什麼傷似的，“不過，你要是再不抓點緊，說不定到嘴的肥肉可就沒了，不知道多少人想跟她親上加親呢，你也是知道，這世間啊，最是這皇家葷素不忌了。”

他抬頭看向宣妃娘娘，卻發現宣妃娘娘也看向他，容色肅然，恍然不似剛才那個愛開玩笑的女子。

“姨母，我知道，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他的聲音里有隱隱的顫抖。

宣妃娘娘憤憤道：“那她現在為什麼會在我這兒，告訴你，我可是很喜歡她的，你給我小心這點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