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寡婦
周汐兒衝到門邊,推開門。入眼的是那一個個猙獰的面孔,平日裏他們還能勉強笑臉相迎。
可當如今大難臨頭的時候,這一個個人就都露出了自己心底最真實的面目。
周汐兒強行壓下心底的怒火,盡量溫柔的說:“大夥這是幹什麼?”
被推舉出來是那個領頭的,絲毫不懼的看着她:“連沈慶旭自己都死在監獄裏面了,憑什麼我們要在這裏等死?我們要分家?”
“對,我們要分家!”平日裏那唯唯諾諾的聲音,如今匯在一起竟然是有着竟然的氣勢。
周汐兒也是一愣,沈慶旭怎死了?這怎麼才抓進去幾天,就連小命都沒有了。
可下面的人,卻不給她多想的機會,一句句話像是利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周汐兒看着眾人臉上不容商量的神情,眼中少了那麼几絲神采:“依你們。”
沈家,就這麼散了。人們此刻對沈家是避之不及,那還有什麼以前的尊重?不上來踩都是好事了。
別人都能散,但周汐兒可是沈慶旭的正房,她怎麼辦?只能是打碎牙齒含血吞。
周汐兒一個人,去監獄裏將沈慶旭的屍體領回了家,看着這曾經被她天天依偎在懷的人。她忽然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可轉瞬間,周汐兒又想起了江姿靜對她的種種。這是第多少次了!
想起江姿靜對她乾的那些事,周汐兒的心中充滿了恨意,可她卻無計可施。
沈慶旭的遺體,被周汐兒帶去火化了。這沈家老爺死後的葬禮,竟是只有那寥寥幾人,說出去也不會有太多人信吧。
周汐兒草草的辦完了葬禮,開始全身心的研究起怎樣對付江姿靜。她一刻都忍不了了!
這江姿靜是一次次的壞她好事,一次次的把她的計劃打亂。周汐兒坐在房子茶不思飯不想,她現在對江姿靜狠的咬牙切齒,哪裏還有心思想其他的?
突然,她靈機一動。這當初,劉元市身死之事也有江姿靜的影子,這松美鳳豈不是和我處境差不多?
我倆的丈夫都被江姿靜害了,結盟豈不是理所當然?
想到這裏,周汐兒的臉上露出了不正常的紅暈。
她此時已經有些瘋癲了,只要能取掉江姿靜的人頭的事情,不管代價多大,她都會去做!
此時傍晚的天色略有些陰沉,山雨欲來風滿樓。可周汐兒全然不顧這一刻,她直接小跑着從小巷穿過準備去找松美鳳。
可當她即將衝出小巷的時候,一道身影卻是堵在了她身前。
“你滾開,別擋道。”此時的周汐兒心中全是怒火,說話也夾槍帶棒的。
那個健碩的身影呵呵一笑:“喲,這不是汐兒嗎,準備去哪偷情啊?”
周汐兒本就帶着怒氣,此時直接罵道:“你個精蟲上腦的東西,別擋道。”
“喲,你也不先看看,我是誰?”說著,他摘下了面上的面巾。
周汐兒的瞳孔不規則的一縮,怎麼會是吳茂才?!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嘖,我就猜到你肯定要找松美鳳。看來某人今天可是交代了呢。”吳茂才平靜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寒意。
他面前這個女人,可是曾經派人想要殺他!此時落到他手裏,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
“吳茂才,你別過來。你放過我,以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周汐兒怯怯的往後縮着,她怎麼可能跑的過吳茂才呢?
吳茂才見狀,仰頭大笑:“哈哈哈,周汐兒啊,你以前派人殺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一筆勾銷呢?”
周汐兒聽了這話,心裏也是一顫,看來這事情是不能善了了。想到這裏,她直接轉身飛快的朝着來時的路跑了回去。
吳茂才搖了搖頭,可真是不死心啊。只見他大步流星,幾步就跑到了周汐兒的身邊:“這是要先運動運動調調情嗎?”
周汐兒看着身邊輕易就追上來的吳茂才,眼神中露出了絕望:“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吳茂才這時也不和周汐兒多說了,直接兩隻手抄起周汐兒的身子,抱在空裏。
周汐兒深知反抗也沒什麼用了,索性就依着吳茂才,說不定最後還有一絲活路。
吳茂才懷中抱着周汐兒,步子輕快的走到了一個三層小洋樓前面。
他看着懷裏的周汐兒,嘲諷的說到:“呵呵,托你的福,我現在可是有了個小洋樓呢。”
“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一定還給你錢。”周汐兒似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大喊到。
“嘖,你都想要我命了還說這些?”吳茂才卻絲毫不為所動,他一腳踢開了門。
周汐兒心裏也有些害怕了,她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大不了就是再被他玷污一下。等我出去了,有他吳茂才好看的。
吳茂才卻是明白周汐兒的想法,他心中暗道:這次,可不會再給你活着報復我的機會了。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周汐兒在他的懷裏看了個清楚。她總覺得,今天好像哪裏不對勁。
她連忙掙扎了起來,可是既然都到了這裏,那吳茂才怎麼可能讓她逃脫?
吳茂才摟抱的手更加用力了,周汐兒被牢牢地禁錮在他身上,不能動彈。
“嚶你弄疼人家了。”
“更疼的在後面呢。”吳茂才帶着周汐兒慢慢的走下了地下室。
這裏的燈一閃一閃的,給人帶來一陣陰寒。這時,吳茂才將周汐兒扔到了地上。
他的臉上掛着一抹非人的笑容,周汐兒看着吳茂才的表情,連忙驚慌的將目光轉到了一邊。可當她看見地下室裏面的東西時,傻眼了。
“竟敢謀害我的性命,今天就好好讓你享受享受。”吳茂才甩了甩有些發酸的胳膊,邪笑着走了前去。
……
吳茂才將手裏的一個布袋扔到了坑裏,然後將土慢慢的填了回去。他吹着口哨內心十分愉悅。
這周汐兒以前給我的銀子,可夠我下半輩子花了。她要是識時務一點不對我出手,或許也不會被我親手埋在這裏。
好些日子過去了,劉元市在監獄裏過的很是煎熬。他一個人被關在一個小房子裏,內心充滿了黑暗。他恨啊,恨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不小心被發現了。現如今落了個如此境地。
聽隔壁的監友說,沈慶旭死了。劉元市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這一定是江姿靜出手了!
連沈慶旭都死了,那他劉元市還會遠嗎。劉元市想到這裏,本就日夜煎熬的心更是難受。他現在甚至想一死了之,這一步步看着死亡的降臨,還真不是人乾的事!
這日,突然有一個人推開了牢門。久違的陽光從那縫隙中滲透了出來,劉元市被光刺的微眯上了眼睛。
“劉元市,海城人,因貪污受賄入獄無期徒刑?”一名獄卒公事公辦的問着。
劉元市看着這突然的詢問,心知自己的命怕是要被收了,低着頭小聲應了一聲:“嗯。”
“帶走!”說罷,劉元市被衝進來的人五花大綁,直接扛到了一個小房子中。
劉元市被放在了正對陽光的位置,刺眼的陽光直射在他的臉上。他想伸手擋住,卻怎麼也無法逃避。
在黑暗中呆的多了,見到陽光就會畏懼。劉元市看着這平日裏充斥的陽光,心慢慢的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平日裏對他愛搭不理的獄卒們,今日看他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憐憫。
劉元市輕輕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場災禍是躲不了了。果然,他並沒有被正常的審訊。
在確定他是劉元市之後,身後的獄卒直接把他打暈。
“帶到後山埋了吧,挖深點。”端坐在桌前的,正是霍行衍交代好的人。他輕描淡寫的,就為這個曾經呼風喚雨的人安排好了後事。
說完,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對上面,就說是劉元市企圖勾結獄卒越獄,被當場擊斃。”
“是。”
……
次日,海城的佈告欄上,大張旗鼓的張貼了一張通報。
通告:昨日夜,前市長秘書劉元市因勾結獄卒,妄圖深夜越獄,已被當場擊斃。我們定將秉着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處理海城的大事小事。
這佈告欄前是圍滿了人啊,這可不是件小事。
“這劉元市,以前好歹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現今入獄,竟是落了個如此境地。真是令人料想不及啊。”
“是啊,這一天天的,可真是不平靜呢。沈家的事你知道嗎?現如今,沈家只剩下一個寡婦周汐兒了呢。”
說起寡婦,忽然就有人想起了松美鳳。
“喲,那這麼說松美鳳也是個無主的花咯?你去把松美鳳娶了,可少奮鬥半輩子呢。”
“這花是挺好,就是身上刺太多,我有點消受不起。”
聽着公告欄邊諸位市井閑人的聊天,美玉的心頭不禁泛上了一絲怒火,這要是平日裏,哪有人敢這麼背地裏說小姐?
可現在形勢所迫,她一個小丫鬟那還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是悄悄的在心裏暗罵幾句罷了。
這個消息,可不止在佈告欄上才有。眾多的人物口耳相傳,消息靈通的人大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