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會惦記着這麼一個沒沒名沒姓的小道姑?

第5章 誰會惦記着這麼一個沒沒名沒姓的小道姑?

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斷了。

謝挽凝卻看只是冷淡的看着他:“行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下次要請安的話,早一點。”

“柱子,進來扶你主子回房。”謝挽凝提高音量。

守在門口的隨從柱子,連忙沖了進來,背起高嘉源便跑了出去。

遠遠的,謝挽凝還能聽到高嘉源有氣無力的聲音:“謝挽凝,我要殺了你,我跟你沒完,你給我等着......”

打發走高嘉源之後,謝挽凝對茉莉說:“茉莉,你去把玉錦閣所有下人的賣身契拿過來給我。”

茉莉愣了一下,隱約猜到了謝挽凝想要做什麼。

謝挽凝對着茉莉笑了笑:“傻了?你放心,我知道我要做什麼,既然高家容不下我,那這高家,這平樂侯府,也不必存在了。”

謝挽凝笑容帶着暖意,可說出口的話卻決絕到不可思議。

這溫暖是給茉莉的。

上一世,謝挽凝眾叛親離,不得善終。

可是茉莉卻是一直到死都對她忠心耿耿。

那是一年大年初一,春節守歲之後,茉莉被發現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侯府的後門。

當時她的屍首旁邊散落着不少珠寶首飾,所有人都說她偷了侯府的東西想要逃走,結果遇上打劫的,才會就此丟了性命。

謝挽凝知道那一定不是真相,但當時正值春節,各項事務繁重,謝挽凝分身乏術之下,只得草草處理了茉莉的後事。

直到許久之後,她才知道,原來茉莉是無意中撞上高嘉源的妻子偷侯府東西補貼娘家,才會被人滅了口。

......

第二天清晨,謝挽凝早早便起身了。

茉莉一邊給謝挽凝梳妝一邊問:“小姐,現在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嗎?”

如果是上一世的謝挽凝,就算是癱了,被人抬着都會去給老夫人請安。

可經歷過生死的謝挽凝,卻只是無所謂的說:“不去,你給我梳一個簡單一點的髮髻,咱們一會出門一趟。”

茉莉眼神一亮,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不用去給老夫人請安,太好了!

收拾妥當之後,謝挽凝便帶着茉莉出了門。

兩人小心的避開所有人溜出後門。

站在喧鬧的路口,謝挽凝眯了眯眼睛。

好久沒有這樣自由了。

在她十七歲被選中代替嫡姐嫁給高煜捷之前,謝挽凝三不五時就會溜出門去逛上個大半天,後來......

謝挽凝趕走心底的雜念,找到相熟的馬車夫,租了一架馬車,直奔城外而去。

謝挽凝無意識的把玩着手腕上的尾羽紅繩。

上一世,她抱着牌坊,守着侯府。

操勞,無助,孤獨,躁鬱,各種情緒從她二十五歲開始就一直纏的她上不來氣。

甚至於剛剛在白塔山上重生的時候,她的心底都只有恨。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手腕上多了這根紅繩之後,心底的躁鬱竟然在一點點的減少,內心久違的感受到了平靜。

眼見越走越荒涼,茉莉忍不住問:“小姐,咱們這是去哪裏?”

謝挽凝語調溫軟:“去看看我娘。”

謝挽凝口中的娘指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十八年前,青山碧水庵里的小道姑下山修行,誤入京城,被謝忠台一眼看中,以觀風水為由騙回府中。

十個月後,謝府後院誕下一個女嬰,取名謝挽凝。

小道姑,卻從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直到謝挽凝十歲那年,碧水庵的闊雲師太找上門,謝忠台才匆忙為小道姑立了個衣冠冢,並把小道姑留下的所有東西都埋了進去。

從不許謝挽凝去祭拜。

後來更是用小道姑的去向威脅謝挽凝嫁進了侯府。

謝挽凝就是要去那兒挖出母親的遺物。

茉莉愣了一下,從前謝忠台從不許任何人去拜祭謝挽凝的生母,甚至連提起來都會被他打罵。

所以雖然以前謝挽凝經常溜出府玩,卻從未去拜祭過生母。

只當謝挽凝是在侯府受了委屈,所以才想去找母親,茉莉心下當即又酸又軟的一塌糊塗。

暗自下定決心,就算豁出去自己這條命也一定要保護好小姐。

來到衣冠冢,謝挽凝看着寒酸的墓碑有一瞬間怔忪。

腐朽的木頭上,字跡已經模糊,只隱約能看到謝氏兩個字。

上一世,在她三十歲的時候,曾經按捺不住來過一次,當時墓碑是石頭的,雖然不算多豪華,但總也配得上謝挽凝生母的身份。

當時她只以為是謝忠台操辦的,如今看來竟然是有人後來修繕的?到底是誰會惦記着這麼一個沒沒名沒姓的小道姑?

謝挽凝給了馬車夫一兩銀子,讓他幫忙挖開墓穴。

馬車夫一開始有些猶豫,但在聽說這只是個衣冠冢之後,立刻便擼起袖子幹了起來。

墓穴很淺,馬車夫沒費什麼功夫就把埋在裏面的木箱挖了出來。

讓馬車夫回馬車上等着之後,謝挽凝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木箱。

裏面的東西保存的倒還算好,一套道姑袍,三本泛黃的書,一個龜甲,三枚銅錢,一把桃木劍,還有幾張殘缺的黃符。

謝挽凝把除了道姑袍之外的其他東西全都拿出來,裝進包袱裏帶走。

又讓馬車夫把木箱放回去,恢復原狀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之後,謝挽凝也沒有回侯府,而是直接去了北巷。

北巷是東籬國京城中最特別的一個地方,說是荒涼吧,京城中最出名的幾個鋪子都在那兒,可要說繁華吧,平日裏還真沒什麼人敢去那兒,原因無他,因為在北巷最深處,便是京城義莊所在。

染束樓就在北巷的正中間。

黑色的招牌上,白色的染束樓三個字觸目驚心。

走進染束樓,茉莉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貼近了謝挽凝一點。

茉莉不太明白,明明是個紙紮鋪子,卻偏偏取了染束樓這麼個名字。

走進店鋪,四周圍站滿了各式各樣紙紮的人,男女老少,應有盡有。

對於剛挖了一座墳的茉莉來說,刺激有點大。

謝挽凝倒是面不改色的站在其中,高聲叫到:“我找徐管事。”

很快,一個四十齣頭的男子,從後院走了進來。

那人看了謝挽凝一眼,便拱手招呼:“謝小姐。”

謝挽凝直接開口:“我要見五皇子殿下。”

徐管事:“謝小姐請隨我來。”

謝挽凝一挑眉,跟着徐管事朝後院走去。

走出前鋪,面前是一個開闊的院子。

滿目的光明瞬間驅散了鋪子裏沾染上的涼意。

徐管事帶着謝挽凝穿過院子來到一間屋子外面,輕輕敲了敲門:“主子,謝小姐來了。”

門內響起清淺的腳步聲,林栩打開門走了出來:“主子讓你進去。”

話是對謝挽凝說的。

謝挽凝看了茉莉一眼:“在門口守着。”

便直接走了進去。

看着房門在眼前關閉,茉莉急着想要進去看看。

卻被林栩給攔住了:“主子們有話要說,姑娘還是在門外守着吧。”

茉莉咬唇,跺了跺腳,狠狠瞪了林栩一眼,轉身守在了房門的另一邊。

屋內,李紓忱坐在窗下的案前,垂眸在紙上畫著什麼。

謝挽凝來到李紓忱面前,屈膝行禮:“拜見殿下,感謝殿下昨日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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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好孕連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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