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就是那個意思
陰陽怪氣的聲音，謝挽凝不用看也知道這人是工部侍郎楚大人家的楚清雲。
至於站在楚清雲旁邊，一身白裙仙氣飄飄的，就是謝挽凝的嫡姐謝思妤，謝挽凝當初就是代替她嫁入平樂侯府的，可以說，她上一世所有的悲苦，歸根究底都是謝思妤帶給她的。
而上一世，她代替謝思妤承受了所有的苦難之後，謝思妤還有這個楚清雲卻還總是奚落諷刺她。
謝挽凝眼神沉了沉，這一次她要連本帶利都討回來。
見謝挽凝沒有吭聲，楚清雲只當她是被說中了事實，心虛。
便笑眯眯的挽着謝思妤的手臂：“思妤，要不然咱們兩個湊一湊銀子，幫平樂侯夫人買一條裙子吧。”
說著，她繞過謝挽凝走進店鋪，四處看了看，選中一件暗褐色的裙子：“不如就這件吧，很適合平樂侯夫人。”
謝思妤原本就是京城中最負盛名的小姐，她現身在這兒，原本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加上楚清雲刻意的加大音量，張嘴閉嘴的平樂侯夫人。
一時之間，矇著面紗的謝挽凝倒是成了店鋪內最引人注目的人了。
“誒，你看，這位就是平樂侯夫人，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那還用說，要是真的好，侯爺又怎麼會在成親前一天離京，至今未歸。”
“你說的也有道理，對了，我聽說她前兩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從外面回去，簡直把侯府老夫人氣了個半死。”
“不會吧，她好歹也是謝大學士家的女兒，怎麼會這麼不知廉恥？”
“嗨，這你不知道了吧？她娘是一個落魄道姑，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子手段才攀上了謝大人，謝大人平日裏根本提都不願意提起這位......”
聽着四周肆無忌憚的討論聲，謝挽凝眼尾微微上挑：“看來幾位小姐對我家侯爺很感興趣啊，那不如留下名號，回頭我做主把幾位小姐抬進侯府，如何？”
幾個尚未成親的大家閨秀頓時漲紅了臉：“你胡說什麼，我們哪裏就.......你不要胡亂說話玷污我們的清譽。”
謝挽凝遺憾說到：“這樣嗎？真是可惜啊，我一見幾位姑娘就感覺很親切，簡直和我家侯爺院裏的那幾位一模一樣，你們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幾個閨秀臉色更紅了，這次是氣的。
誰不知道平樂侯風流成性，府里的幾個姨娘，一個比一個來路精彩，不是在邊關撿回來的，就是在畫舫上遇到的，要麼就是在哪個避世的村落里騙出來的......
總而言之，都是粗鄙不堪。
他們好歹也是京城大家小姐，怎麼可能和哪些人一模一樣？
這簡直就是羞辱。
聽到謝挽凝說的話，謝思妤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好像變聰明了。
不過，再聰明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罷了。
謝思妤給了楚清雲一個眼神，楚清雲立刻上前：“幾位姑娘千萬別誤會，平了侯夫人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謝挽凝不冷不熱的打斷楚清雲的話：“我就是那個意思。”
楚清雲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又被謝挽凝打斷：“還有你，剛才楚小姐是說要送我衣服？”
“既然這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謝挽凝隨手指向距離最近的一條白色裙子：“我要這件。”
楚清雲眉心一跳，這件可是紋繡閣最貴的一條裙子了，一條就要五百兩銀子。
謝挽凝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清云：“怎麼？買不起？唉，原來楚大小姐也只會說說罷了。”
看到楚清雲被堵得啞口無言的樣子，謝思妤走上前，溫柔的勸說：“挽凝，清雲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條裙子......”
“嫡姐，其實我想要這條裙子原本是想去丞相府赴宴的時候穿的。”謝挽凝適時開口。
謝思妤眼神微動，隨後又是溫柔的說：“原來是赴宴要穿的嗎？那不如這樣，清雲，這條裙子我出四百兩，你出一百兩，咱們一塊送給挽凝好了。”
楚清雲有些不願意，她自己總共也只帶了兩百兩銀子出來，這一下子就去了一百兩，她自己買東西都不夠了。
但是她又不想惹謝思妤不快，只得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好吧。”
買下裙子的時候，謝思妤心都在滴血，但是想到她要在春日宴上穿，便還是面帶微笑的把裙子遞給謝挽凝：“挽凝，那春日宴的時候你一定要記得穿這條裙子，姐姐相信，這條裙子穿在你身上一定非常好看。”
謝挽凝接過裙子，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嗯。”
就乾脆的轉身離開了紋繡閣。
走出紋繡閣之後，茉莉才疑惑的問：“二小姐今兒怎麼這麼大方？”
謝挽凝笑着說：“因為她想看我在春日宴上出醜啊，最好還能惹怒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殿下這段時間最喜歡穿白色衣裙，所以誰要是再春日宴上穿了白色的衣服，那不是就得罪了長公主殿下，也得罪了丞相府嗎？”
茉莉慢慢瞪大眼睛，氣呼呼的說：“二小姐也太壞了，難怪她願意出那麼多銀子來買這條裙子，原來是想害小姐您，糟了，那您難道真的要穿這條裙子去赴宴嗎？”
謝挽凝好笑的看着茉莉：“當然不，我之前要是不那麼說，謝思妤又怎麼會願意出錢來給我買衣服呢？”
茉莉立刻反應過來，對着謝挽凝豎了豎大拇指：“沒錯，小姐您也太聰明了。”
回到侯府，謝挽凝拎着衣服來到了慧姨娘的房裏。
慧姨娘對着謝挽凝行了個標準的大禮：“妾身拜見夫人。”
謝挽凝上下打量了一番慧姨娘，鵝蛋臉，柳葉眉，皮膚白皙，髮絲柔軟，盈盈一握的腰身，一舉手一投足都滿是柔情小意。
難怪能讓高煜捷費那麼大心思從避世村莊裏把人給騙出來。
只可惜，慧姨娘的避世並沒有學會雲淡風輕，反而在接觸了外界之後迅速染上了世俗的氣息。
謝挽凝叫她起身之後，把衣服地給她：“聽說你要和母親一塊去參加丞相府的春日宴，我擔心你沒有合適的衣服，所以專程去紋繡閣買了一件送給你。”
慧姨娘接過裙子，連忙謝過謝挽凝。
東西親手送到了，謝挽凝才開開心心的返回玉錦閣。
......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春日宴的日子。
茉莉一大早就匆匆的跑了進來：“小姐，老夫人和慧姨娘準備要出門了，奴婢看到慧姨娘真的穿的是那件衣服。”
謝挽凝在屏風後面，慢條斯理的洗着手，絲毫不覺得意外。
慧姨娘當然會穿這件衣服，她不止會穿，而且還會最大限度的把這件衣服穿到最柔弱最純潔的樣子。
謝挽凝拿着手帕，一邊擦着手上的水一邊走出屏風：“今兒可有樂子瞧了。”
等到她走出屏風，茉莉一看到謝挽凝的模樣，頓時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