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狐仙的頭髮
小販急了。“姑娘,話不是這個理兒,因為是英雄,所以寶劍是贈的,與買賣無關,錢多錢少,那都是給英雄留着的,因為英雄無價,寶劍也無價,所以只能給英雄,那狗熊根本就不配。”
葉楚紅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此話當真?”
小販苦笑道:“唉,不信您隨便找人問問?”
葉楚紅哦了一聲,隨後說道:“那鮮花配美人也是這個理兒嘍?既然跟價錢無關,你剛才又說本姑娘我是個美人,那你還找我要二兩銀子,你這不是言而無信,自己打自己臉嗎?我師父說過,無奸不商,果然沒錯!”
小販一聽,果然急眼。“姑娘,您不能胡說啊,那是無尖不商,那個尖是商家給客人的回饋,我.....”說著說著,小販突然覺得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他知道眼前這個姑娘在給他下套,小販一咬牙,跺了跺腳。“得了!姑娘您厲害,我說不過你,你就說吧,願意給多錢?”
“五十文。”葉楚紅說完就掏出了自己的錢袋子。
小販點頭咬牙,知道這女的心裏清楚價關,也就認了。“一套五十文,兩套就是一百文,我這雜貨攤店小利薄,不能在讓了。”
葉楚紅冷冷一哼。“寶劍是贈的,鮮花也是贈的,無尖不商也是以尖讓利,我買你一套,你送我一套,不也應該嗎?”
小販聽到這裏,差點都要哭了,只見他無奈的拱了拱手。“行了
,天色漸晚,小的還等着收攤回家,不敢多耽擱,晚了走山路怕是會遇到豺狼,五十文就五十文,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葉楚紅見這小販爽利,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拿了東西正準備轉身走,突然想到這小販剛剛說晚了走山路擔心遇到豺狼,仔細一想這個小販雖然有些貪利,但也算是個正派的人,挑南走北做生意也不容易,說不定家中還有妻兒老母要奉養。
想到這裏,葉楚紅又伸手從那小販的攤位里拿出了一個小香囊。
眼見這女子還要多拿,小販這下子是真的急了。“不行不行,姑娘,我已經不賺錢了,剛剛的奉承話就當我放屁,您真不敢再拿了,要不然,小的這一家子可真就得喝西北風去了。”
葉楚紅搖了搖頭。“瞧把你嚇的。”說完,葉楚紅拔了幾根頭髮塞入了香囊中。“你走夜路時,若是遇到豺狼猛獸,只需要將這裝有本姑娘頭髮的香囊扔給那些豺狼,它們自然不會傷你。”
“您別拿小的開涮了,小的只聽說豺狼怕獵弓,哪有怕女人頭髮的?”小販雖是不信,但仍舊記住了葉楚紅的囑咐。
“你放心,這市井坊間我這一縷頭髮自然是沒什麼,但是在山林里,本姑娘的一縷頭髮還是能保你一路平安的。”說完,葉楚紅拍了拍手,拿好了那幅首飾,扭頭便走。
說來也怪,這小販夜裏回家趕山路的時候
,果不其然就聽到了陣陣狼嚎聲,嚇得他是一陣屁滾尿流,只見那漆黑的草林間,一雙雙饕餮的眼珠子閃閃發光,少說也得有幾十頭餓狼。
狼群歷來是群居動物,一出現保准就是十幾隻,小販挑着扁擔心想壞了,要遇到一兩隻倒也罷了,一扁擔打上去還能防身,可是這十幾隻飢腸轆轆流着哈喇子的餓狼,哪是他一個鄉間小販能對付得了的?
眼看走投無路,小販不由得放聲大哭,心想自己家中老母年高,還有個半大的孩子要人養活,他們還都指望着自己賺了錢買米下鍋呢?他要是今日葬身狼腹,自己命賤不值錢,可一想這妻子要守寡,兒子沒了爹,高堂老母無人奉養,這可如何是好?
小販悲從心中起,不停的抹着眼淚,眼看那幾十頭餓狼從東南西北四面八方圍了過來,一個個都跟見了肥肉似得,衝著他一陣呲牙。
就在這時,那小販突然想起,先前在街邊遇到的那個白裙少女說過的話,他連忙從箱子裏掏出了那枚香囊,將那香囊朝狼群一扔。
令人沒想到的是,那頭狼上前一聞,頓時像是覺察到了什麼,突然發出一聲嚎叫,轉身就朝着草叢裏竄了進去,剩餘的餓狼也是尾隨狼王扭頭便走,彷彿霎那間無視了這個到嘴的肥肉。
就這樣,小販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家,將自己走夜路驚心動魄的遭遇說給了妻子聽,妻子聞言,連念了幾
聲阿彌陀佛,她告訴丈夫,傳聞這秦嶺山中有狐仙,能夠震懾猛獸,保不齊自己丈夫這是被狐仙給搭救了。
聽妻子這麼一說,小販連忙掏出了葉楚紅送給他的那一縷頭髮,恭恭敬敬的包好之後,放在了香案上,一家老小對着葉楚紅的頭髮是點燃清香,拜了又拜。
“還真是遇到貴人了!那姑娘說不定就是雪狐嶺的狐仙吶!”小販感嘆之餘,連忙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妻子忙問其故,小販自責道:“那狐仙姑娘看中了我一對鐲子,我還腆着臉收了人家五十文錢,人家狐仙姑娘非但沒怪罪,還救了我一條命,你看我這事兒辦的,唉.....趕明兒要是再集市上再碰到人家,一定得把錢還給人家。”
山林里是鬼影森森,虎狼橫行,但是秦渡鎮上的夜景,卻是熱鬧非凡。
葉楚紅跟着李長生在這秦渡鎮上走走停停轉了整整一個下午,李長生心裏暗暗尋思,這葉姑娘平日裏估計是被家裏人管的太嚴了,以至於來到小鎮上,見到什麼都覺得好奇。
走着走着,李長生隨即詢問道:“葉姑娘,你傍晚給那小商販一縷頭髮,說你的頭髮可以驅逐豺狼,是不是真的?”
葉楚紅回頭望了一眼李長生,點了點頭。“當然了,這種事情我能開玩笑嗎?要是沒用,那害的可是一條人命,我騙他幹什麼?”
李長生皺着眉頭繼續詢問:“可是頭髮扔給豺狼就
能把它們嚇跑,這又是什麼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