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域界本一體
血意殺戮散去，十萬劍陣再現，此刻的葉雲，便站在劍陣最中心，一層層，一圈圈的劍，以他為中心而旋轉着。
他卻渾然不覺。
他雙眸閉着，一手握劍，渾身縈繞着濃稠血意，還有可怕殺戮，整個人就如同浴血的修羅殺神，執劍掌一方殺戮。
那股氣息說不出的恐怖，直讓人窒息顫慄，且還在不斷變強，永無止境般。
“血意殺戮的蛻變，巔峰道域的氣息，且境界氣息還在變化，是要就此觸動道界之意么。”
不遠處，黑裙女子望着這邊，目光落在葉雲身上，頗顯深邃的美眸中，都帶着幾分難掩的震撼。
十萬劍陣的演化，她早就經歷過了，做為問界的最強劍陣，也是最強底蘊，問界中人，自然都有嘗試，甚至平日裏都會借之修鍊，繼續演化自身道。
其間之難，她自然深有體會，如葉雲這般能夠快速蛻變，莫說是他，整個問界有史以來，都是鮮有，甚至沒有。
而且。
“演化的力量似乎都被他吸收煉化，這無疑是煉化劍陣本源，他竟與劍陣如此契合。”黑裙女子震撼低語。
葉雲不知黑裙女子對他感悟提升的震撼，此刻的他，依舊沉浸在那種絕對殺戮之中，血意殺戮都在蛻變，境界氣息還在增幅。
隱約間，彷彿已能觸碰到道界意蘊，卻又無法徹底觸碰，道界，究竟是怎樣的境界。
“道域凝聚的域之世界，在那片域界覆蓋下，猶如一域天道，有着絕對主宰之威，那麼，道界道意是否是由域到界的蛻變？”葉雲心中思索着。
但很快便又否決了。
猶記得湮真人施展湮拳時，黑裙女子說過，道界不是域界的無限覆蓋，就能做到的，域界的範圍，不是道界真諦。
“域，界，域界是整體，卻又有質變，何為域，何為界。”葉雲沉浸在這種領悟中，似有感觸，卻又難以觸碰。
這種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
遽然間，葉雲豁然睜開眼眸，一雙血瞳猶如血海決堤，湧出無限血意殺戮，讓得十萬劍陣都染血，有着無窮殺戮般。
接着，葉雲抬手，古神劍顫，一道血芒沿着古神劍呼嘯而出，引動十萬劍陣如有共鳴，劍符為之閃耀，整座劍陣都釋放出難以形容的威勢。
就看到，十萬劍陣四周天地，伴隨着那一卦血色橫空，十萬柄劍同時震顫閃耀，當即爆碎湮滅。
方圓千百里，彷彿都在瞬間徹底湮滅，所有物質都不復存在。
“你能引動十萬劍陣？”黑裙女子震撼出聲，比看到葉雲快速蛻變，還要震撼無數。
葉雲能夠蛻變血意殺戮，可以說是悟性恐怖，這種人自古以來雖然稀少，但並非沒有，哪怕契合劍陣，也能夠理解。
正是因為那種契合，才能更好的領悟演化出來的力量，這本就相輔相成，是一樣的解釋。
然而，引動十萬劍陣卻截然不同，這不是契合，這是施展劍陣威勢，這隻有問界之人才能做到。
而且即便是他們問界之人，無不是歷經無數年的契合共鳴，一次次置身其中感悟那些演化力量，感受屬於劍陣的陣意道韻，方才能做到如此。
可這葉雲，只是初次進入十萬劍陣，便能做到問界之人無數年領悟才能做到之事，這已經不單單是用震撼來形容了。
“是劍符。”葉雲看向黑裙女子，眼底的血意漸漸內斂散去，恢復常色。
“你能領悟劍符？”黑裙女子更加震撼了。
對於他們來說，引動十萬劍陣不難，但想要領悟劍符，領悟劍之符紋道，卻是極其艱難之事，這比引動劍陣還要震撼。
畢竟引動和領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好比你能推動水流，和領悟水之意，掌握水流之勢，自然不能同語，前者用些力量就能做到，後者卻是需要領悟方能。
“或許吧。”
葉雲想了想，回應道：“我沿着劍陣演化的力量，捕捉到流淌的大地之力，也就是那種世界之意，那股力量流溢到劍符中，其間紋路似變得清晰了，當我清晰的捕捉到每一道劍符紋路后，那些劍符似有觸動般綻放。”
黑裙女子看着他。
就那麼深深的看着，沒說一個字，像是對之無語。
許久后，黑裙女子才收回目光，苦笑着搖搖頭，然後問道：“此刻感覺如何？”
葉雲感受自身的力量，回應道：“感覺很強，無論是血意還是殺戮，都有極大的蛻變提升，不說血意殺戮道修鍊到了極限，但目前修鍊的煉血和修羅殺戮，幾乎達到頂端。”
任何一種道的極致，都是無比恐怖的。
而道域並非修鍊的終點，他只是修鍊到了煉血之道和修羅殺戮的最高層次，但這並不意味着，血意殺戮道的極限便是如此。
道界的血意，道界的殺戮，必然更強。
“對道界感悟如何？”黑裙女子沉默半瞬后問道。
葉雲眉宇微皺了下，搖頭道：“似有非有，那種感覺很難把握，像是能夠理解，卻又似沒有掌握。”
黑裙女子點頭道：“這是每個觸碰道界意蘊之人，都要經歷的一步，那畢竟是道界，不是這麼容易能夠觸碰到的。”
頓了下，黑裙女子看着葉雲，認真道：“你要明白，域和界本就是一體，莫要以域界覆蓋範圍的提升，便想演變成界，這條路，並非道界真諦。”
“明白。”葉雲點頭，這一點他剛才便有理解。
但這番話依舊給他不小的觸動。
域界本一體。
這是否意味着，道域和道界境，本就是一種境界，並沒有某種質變，只是礙於荒古宇宙等階有限，沒有足夠的能量規則，支撐真正的道界誕生。
就好比當年的瀾青夢，也是藉助虛無宇宙才真正打破御道桎梏，甚至嚴格意義來說，葉雲同樣藉助了虛無宇宙的本源。
但想來不會這麼簡單。
否則浩瀚荒古，也不至於觸碰道界之人都是屈指可數，這一境，必然是其獨特的道意本質。
“域界本一體。”
葉雲回味着這五個字，漸漸又沉浸於領悟中。
黑裙女子沒有打擾，在聽到葉雲輕語那五個字時，她便知道葉雲是有感觸了，或許，真有觸碰道界意蘊的可能。
而且此刻的葉雲，也需要沉澱。
他的境界，他的血意，他的殺戮道，他所修鍊的殺戮之術，都有蛻變提升，這些，都需要好好沉澱。
且道界意韻，劍之符紋道，已在似有似無，隨時都可觸的狀態，更是需要好好領悟。
轉身，她離開了這邊。
十萬劍陣葉雲已經感悟結束，接下來最終能有多少收穫，能否真正觸碰到道界意蘊，就看他自己了。
她離開十萬劍陣，來到問界外的山道前，目光所及，是第二劍等人，一瞬間，眼底竟有幾分淡淡的詫異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