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慾望
這片伸手可見五指,多有朦朧霧氣漾出的混沌空間裏。
彷彿失去了世間該有的一切秩序和法則,四周時而混亂時而安寧。
前一秒可能像是嘈雜的鬧市,那些嘰里呱啦的聲音多的噪耳。
下一秒又猶如月下的湖畔,清凈又隨和。
在這裏,不確定性的風險達到了極致,修士都難以保持清醒的頭腦。
林小栩“Biu”的一聲摔在了那迷濛的混沌海里。
起身時腳下軟綿綿的,像是鬆軟的棉花似的。
他抬頭瞟了眼周圍的環境和動向,整個人都忍不住的慌亂。
因為這裏會令生者心悸,直到精神崩潰發瘋發癲再到死亡。
這可是無休止的折磨,元嬰修士丟到這可能都會自閉。
不過能不能逃離這混沌海看的不是修為,看的是道的意志。
林小栩頭一次來到這,他發現自個施展不了任何和法術法力相關的招式。
搖光氣有是有,卻不瀚,要想找出路,暫時可能性為零。
十個人里有九個人初來這混沌海都會被嚇得丟魂落魄。
“這地兒也太暗了,踩得跟那個蹦彈床似的。”林小栩滿臉都是塵埃,他輕微搖晃了下頭,搓了搓臉頰,警惕而又敏銳的目光和注意力注視着附近的每一處。
“王海!金牛兄,你倆跑哪兒去了。”林小栩拱着手在嘴前喊道。
他的嗓音擴散出了幾十米的樣子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中斷了。
在這混沌海里待上一秒,人就不安一秒。
林小栩
勇敢膽大,但處在這也經不住眼前怪異景象的折磨。
他的喊聲沒有人回應,又沒有文蕭兒天鴉的協助。
小栩感覺這等遭遇糟糕到了極致,悔不該進入那破爛的房子裏看那個人像。
看到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再定眸,就被拉到了這片奇詭莫測的地帶。
三人可能是被分散開了,不過想要活下去,那也不是算幾率的事。
就像是你要進的一道門被鐵鎖給鎖上了,又找不到開鎖的鑰匙。
而這道門又是精鋼焊了不知道多少遍,生拉硬拽都打不開。
投機取巧更是沒轍,只有找到相對應的鑰匙,才能解開對應的鎖,
“我是人還是神識啊?”林小栩揉搓了下五官又摸了摸腰間的葫蘆,確認是真人不是神識狀態后又嘗試着舞弄了下手勢,發現內力竟也被隔絕得一乾二淨。
“完犢子了啊,我的法力靈根都失效了,這不是等死么!”
林小栩口水卡在喉嚨里下不去,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混沌海沒有分毫的生機,讓人感到絕望至極,不被嚇死的話就不錯了。
“沒有出口啊,這人皇天的陷阱就是多。”林小栩連續朝着一個方向飛奔了一段距離,而後又駐足,像是個被關押在宇宙深處的罪犯。
“連遁入虛無之術都無濟於事,我不會要嘎在這了吧?”林小栩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主要是正常修士都無法習慣於這種絕對的死寂。
畢竟都是人啊,
不是什麼天生就生活在混沌里的死物。
唯一能和死寂相伴的那就只會有死亡。
“嗡。”這時間林小栩恍然聽到了很悠遠的佛音。
只是這道佛音和之前聽過的與眾不同,顯得很低沉很壓抑。
那一連串的氣泡音聽起來厚實得像是幾萬斤的鐵堆疊到了一起。
林小栩也是禁不住的駭了一跳。
被整到這來他的神經也尤為的敏感,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整得他一激靈。
“誰?”林小栩試探性地上前摸索了幾步。
“多日未有人來了,你來到這,是你的造化啊。”
一個面帶笑容的圓臉佛陀石像杵立在林小栩身前三五百米左右的位置。
他的聲音深沉而又沙啞,彷彿嗓子裏卡了一口吞咽不下去的沙子似的。
“是誰?”林小栩隔着那一條陰暗的混沌溪流望着他。
“我是陰陀。”那名叫陰陀的石像似笑非笑,很是詭異。
“陰陀?你是佛家的嗎?”林小栩問。
“是,也不是,這些你這個小輩都不需要知道,不過你想要知道的,我或許能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那個陰陀的嘴都沒帶動的。
“我想知道什麼?”林小栩猶豫了下,對此物保持着百分之一百二的警惕。
“你想要知道你的身世來歷以及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也就是你的祖爺在哪兒,是嗎?”
這陰陀竟然匪夷所思地將小栩想知道的全都說了個遍。
“啊?”
林小栩聞言驚了一跳,有一種自身秘密被
別人洞穿得一乾二淨的感覺。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陰陀笑了笑。
“對是對,可是你真的知道嗎?”林小栩機智地抬眸。
“知道,我知天知地,知過往,通未來,無所不知!”陰陀這具石像晃動了下。
林小栩低頭瞟了眼腳下。
發現在這片混沌海里腳下也是有路的,只是被這些氣體籠罩看不清道路是什麼樣的,就像是一個乾枯的世界充盈着滿滿的幽霧。
“那請問你我是什麼身世?”林小栩還是禁不住心裏的疑問和好奇開口了。
聽到發問,陰陀頗是得意,昂頭便笑。
“年輕人想要知道問題,那還得你付出點東西來啊,這世間哪有白給你的買賣呢?”陰陀賣了個關子,可也表明了意思,就相當於拿東西來買消息。
“付出什麼?”林小栩掏了掏兜里的藍靈石。
“我不要這個。”
“那你要什麼?”
“我要的是,你的壽元。”陰陀冷幽幽地說道。
“我的命?那我就不問你了,我的命都給你了,那我問這些問題有個屁用啊!”林小栩挑了挑眉的搖着頭。
“不,不是要你的命,是壽元。”陰陀嘗試着解釋。
“那不還是要命么……”林小栩不解。
“唉,我已經替你算過了,你這輩子的命是很長的,少說也是七八百歲可活,而你問一個問題,我只要你十年的壽命,你問三個就差不多了。”陰陀唇角詭異地上揚。
他彷彿計劃着什麼。
笑着
看這條小羊羔走入他精心佈置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