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星河的生活1
第2章傅星河的生活1
傅星河這一個晚上都沒有少吃,燒烤大叔烤好一把串就往他面前送,目光慈愛的對他說:“孩啊,多吃點,不夠跟叔說,叔給你出去買!”
氣的其他人‘庫庫’挖傅星河的炒飯吃,結果就是最後一人面前一碗炒飯,還真給寧湛說准了,店裏的烤串被清的乾乾淨淨不說,連叔叔家裏的米都沒了大半袋子。
結束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一伙人吵吵嚷嚷的走在路上,沒有誰提到想回家的,少年人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氣。
“誒?哪裏漏水了啊?”
“神他媽漏水,有沒有可能是下雨啊。”
“不是吧,我還沒玩夠呢,好不容易才熬到周末。”
這一聲聲哀嚎,直接勾起了整個小團體的情緒,少年們一個個耷拉着臉,下雨就代表不能出來浪了,不能出來浪就代表白白浪費了一天的假期,就等於這星期白過。
雨越來越大了,打到人身上都有些疼了,陳定連忙脫了校服擋在自己頭上:“行了,別嚎了,室外玩不了,不是還有室內籃球館嘛。”
陳定本來還想把傅星河一起裹進自己的校服里,但是被左林玉一屁股撅開了:“還要你擋,我是死的啊。”
傅星河推開左林玉裹的跟擦腳布一樣的校服,嫌棄的皺了皺眉:“不要,我自己有。”
“誒呦,還嫌棄你左林哥了。”左林玉拚命的往傅星河那兒擠,不顧人的掙扎,硬是要把自己校服罩在人頭上。
這群人不知道犯什麼病了,都開始往傅星河面前擠,十幾個大小夥子圍成一個圈走在路上,期間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
“腌菜,你這校服不僅長得像擦腳布,味道也挺像的。”
左林玉笑罵:“你他娘的才像擦腳布,老子的校服昨天剛洗的,明明是揣書包里皺的,別誣賴我。”
一路上大家三三兩兩的散開了,等到傅星河家門口的時候只剩下寧湛和左林玉了,他朝着二人擺了擺手:“快點回家啊,太冷了。”
左林玉這時候還不忘嘴一句:“我們這些火氣大的不冷,只有你這種白白嫩嫩的小嬌嬌才會覺得冷。”
饒是傅星河這種好脾氣也忍不住了:“再說一句,明天給你牙打下來。”
“誒呦,還挺凶。”看着這人還在這兒撩閑,寧湛一把握着人的頭轉了身:“少說兩句沒人給你當啞巴,小心被星河摁牆上打,以前的事你都忘了?”
“行了,星河,我們走了啊。”
兩人的身影在微弱的路燈下逐漸走遠,細碎的雨滴在落在地面上,周圍都是朦朧的霧氣,黑夜和雨水將冷意加重,傅星河放下頭頂上的校服,轉身走進了身後的別墅。
時間很晚了,遠遠望去只有那麼兩家還是亮着燈的,大概是之前遮的太好了,傅星河的短袖竟然一點也沒被洇濕,現在冰涼的雨水落在他身上,升騰起的寒意讓他有些難耐。
眼前的這棟二層小樓是他考上高中那一年傅家人送給他的禮物,門口的院子有專門的人打理,一年四季都很漂亮,家門口的燈被他改造過,改成了聲控燈,在這樣的天氣給了傅星河難得的溫暖,就像是有人在等他回家一樣。
院子裏的花草被雨水打的有些雜亂,但在這霧蒙蒙的一片中又有些別樣的美感,傅星河沒着急回去,他蹲下身注視着眼前的花朵,思緒亂飛。
他對傅家人的感情很簡單,感激,在物質上傅家人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從每個月準時到賬的生活費,到為了照顧他的學業,在他就讀的學校附近給他買好房子,傅星河不是沒有良心的人,他很感激傅家給他的這一切,如果沒有傅家他可能都沒有時間去交朋友,更別談和朋友們去吃飯,去打球,生活里可能除了學習就剩下柴米油鹽了吧。
年紀小的時候,他也有抱怨過他們,為什麼要接他回來,為什麼他不能和他們住在一起,為什麼不願意見他,說起來好笑,被接回來這十幾年傅星河只見過他的爸爸媽媽兩次,第一次是他十歲那年,那也是他第一次被走進傅家的住宅。
他像是一個拘謹的客人,主人禮貌的向他點了點頭,邀請他一起共進午餐后,就彼此告別了,那一次的見面時間緊湊到傅星河連一聲爸爸媽媽都沒來得及叫的出口。
之後的幾年他被允許進入主宅了,也僅限在每年過年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心裏還存在着一些小心思,他總是裝作看電視入了迷等在沙發上遲遲不睡,實際上注意力都落在門口的那扇門上,他想和他的家人們說句話,哪怕打個招呼。
這種可笑的行為,一直持續到前年,因為從那一年開始那個可怕的夢境來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像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一樣,一面想靠近傅家人,融入他們,一面拉着自己拚命往後退,警告他不要靠傅家人太近。
最後大概是理智戰勝了慾望吧,想到這兒傅星河撐着膝蓋緩緩起身,再淋下去要感冒了,明天還得出去赴約呢。
‘指紋驗證通過,歡迎回家。’
“嗯。”
屋子裏的燈在傅星河推門進去的瞬間全部亮了起來,溫暖的燈光驅散了他周身的寒意,不遠處一個小機械人歡快的跑了過來,傅星河彎腰摸了摸他圓圓的腦袋:“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傅星河眼睛彎了彎,在小機械人要跟着進衛生間時候,伸出手指摁了一下他腦袋上的按鈕:“衛生間不可以。”
本來還活潑的小機械人停住了,屋子裏又安靜了下來。
這個小機械人和傅星河在一起10年了,是他來傅家第一年跟着阿姨去超市買的第一個東西,小機械人並不怎麼智能,會說的話只有一句,但在10年前卻是最智能的一款家居型機械人,設計理念是為了幫助年輕的父母照看他們的孩子。
那是初初識字的傅星河第一次對一個東西生出了劇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