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峙
沈音並不做擔心，甚至想了下到時候回來的時候應該將晚，倒不如直接在城裏住1夜再回去，省得趕夜路。
歷經了1個時辰，才抵達了縣城，直奔衙門去。
秦高德鏗鏘有力地擊鼓，1邊喊冤，陳氏也跟着又哭又鬧，述說沈音不僅吃她家的用她家的，如今還要偷他們家錢財，真是沒天理。
聲音驚動的不只是衙門裏的人，還有附近閑來無事的百姓，尋常無事，今日聽見2人叫喊，便都趕過來湊熱鬧。
眾人聽陳氏哭訴，又見她兒媳氣定神閑，便有些琢磨不出鬧哪出了。
衙門很快將人傳了進去，陳氏又1把鼻涕1把淚地和縣令哭訴，縣令被她吵鬧得直皺眉頭，看向沈音，“你可有偷她家錢財？”
沈音比起陳氏，顯然淡定不少，“回官爺，不曾。”
縣令直齜牙，清官難斷家務事，他1得知是家務事，本不打算插手，奈何陳氏這個不長眼1直哭喊引來眾人，不斷也得斷了。
因此他對陳氏並無好印象，“你說她偷了，可有證據？”
陳氏大喊：“大人！我們家就她1個外人，不是她偷的，還能是我們自己偷的嗎？”
縣令聽了都覺荒謬，“外人？你的兒媳算得上是外人？”
陳氏1怔，又道：“若不是她偷的，還能是誰？村頭村尾都知道，這妮子1直對我有意見。”
“若非你待這孤兒寡母的不好，誰會對你有意見？”縣令有些不耐煩，“說到底，你就是拿不出證據，又非要對方賠償是不是？”
1聽自己不佔理，陳氏急了，“怎麼能說沒有證據呢？就是她偷的，昨日還見她去集市添置東西，她整日閑坐在家，若不是偷來的，哪來的銀兩置辦？還請大人明查。”
縣令聞言，耐着性子，轉頭詢問沈音：“你昨日置辦東西了？1共花費了多少？”
沈音不急不忙：“回大人，確有此事，1共花費了5百1十2文。”
“錢從何來？”
沈音：“是草民前陣子向好友柳青借了菜種，提前種的菜，本來那菜還太嫩，想多長几日再賣。奈何我這婆婆對我和我孩子非打即罵，又將我們驅趕出門，我走投無路，才將菜賣了換銀子，好補貼家用，請大人明鑒！”
她撩開袖子，將手臂上的青紫展示給他看，又道：“便是我受委屈也就罷了，她還打我兒，我兒身上也沒幾處好的地方。”
秦堯聞言，立馬大哭起來，扯着自己袖子，露出掐痕的胳膊。
眾人見狀都倒吸1口涼氣，暗道居然有這般狠心的婆婆，打罵自己的兒媳和孫子，門外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對着陳氏指指點點。
陳氏1聽，又開始哭喊：“我的青天大老爺誒！她們兩細皮嫩肉的，我可沒動她們勒，就算真是我做的，這也不能成為她偷我錢財的理由，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沒了那筆錢，我1個老太婆可怎麼活啊？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公堂之上嚴禁喧嘩！”縣令呵斥住她，轉而問：“柳青是哪位？”
柳青與她1早對好口供，此時站出來道：“我是柳青。”
“她說你借了種子給她，是何時借的，又種在哪？在何處賣出去的？賣了多少錢？”
“回大人，是我於1個月前借給她的，秦家並未給她土地，因而是種在我院中的。昨日也是我陪着她1早前去的東市長青街，找了塊空地，身邊就是賣菜的大娘，姓徐，賣的十5文1把，1共賣了1兩銀子，那塊地菜販子都可以作證。”
“你胡說，你家院子才多大？便是種滿了也沒賣不到這麼多錢，還十5文1把，十5文1把誰賣你的？”
陳氏跳出來說道。
沈音：“是與不是，請當初與我1同販菜的大娘來，自然見分曉，今日外面圍觀之人這般多，大人大可1問，是否有昨日在我這買過白菜的，又是否是這個價。我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賄賂那麼多人，到時候若有人為我作證，婆婆可要還我清白啊。”
陳氏心裏咯噔了1下，她也不知道沈音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若是真的，她不僅追不回這錢，說不準還要倒貼給這小妮子錢。
“你能找到人作證再說，而且這證人不能少，若是就1兩個，誰知道會不會是和你串通1氣的。”
縣令被吵得頭疼，1拍驚堂木，止住了熙熙攘攘，揚聲詢問：“你們是昨日誰在長青街頭見過1個買白菜的年輕女子，又或是在她那買過菜的，都可舉手上前來。”
不多時，人群中便有幾人舉手，1同被喊到了堂前。
“啟稟大人，小生昨日途經街頭，確有見過這女子，當時還詫異為何她的菜賣十5文1把，不少人圍觀，便駐足看了好1會，確有此事。”
“大人，我昨日就在她攤販旁邊賣炊餅，這倆小姑娘1大早就帶着孩子來的集市，她們的菜也是又鮮又嫩，她來我這給買吹炊餅，我看她們可憐，就沒收錢，結果她們送了1把菜給我，當天晚上就做了吃了，甚是鮮美。”
“我也看見她了，雖然賣得貴，但是這個時候也就她1家有的賣了，都想着嘗個鮮，所以沒多久就賣完了。”
“還有我，我也看見……”
眾人1個個眾說紛紜，敲定了這件事，縣令看向陳氏，“她確實用的是自己賣菜的錢置辦的東西，看來是你誤會了，如今真相大白，都散了吧。”
陳氏叫囂：“這不可能，你們不要被她給蒙蔽了，合起伙來欺負我這個老太婆，如若不是她偷了錢，我的錢還能長了腿跑了不成？”
“你錢丟了是你的問題，你可以懷疑我，但我能證實並非我偷的，你還1口咬定是我偷的，這便是你的問題了。”
“好1個口齒伶俐，真是會顛倒黑白！”
“如今顛倒黑白的人究竟是誰？你既然這般不依不饒，那就休怪我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