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師從何處?
“不是,你這是來保護我,還是來搬家的!”寧如諳看着一眾侍從搬着桌椅,板凳,床鋪……還有盆景!驚訝地瞪圓了眼。
“太爺爺認床……”諸葛葛解釋。
“認床……好,認床這個理由可以,怎麼的,還認桌椅,板凳?難不成寧府的凳子坐地他屁股疼?”寧如諳冷笑道,“還有梳妝枱?他用得着嗎?”
“桌椅,板凳是給寧府準備的。至於梳妝枱,衣櫃那些,是太爺爺給您準備的。”諸葛葛笑呵呵道,“自從那天太爺爺從寧府回來后,就買好了這些,今日正好有空,便一起送來了。”
寧如諳:“……”
這要真打起來……她可施展不開拳腳,打碎哪個,她都心疼……
這死孩子,咋就不知道直接把錢給她老人家啊!
寧如諳看着這排的老長的隊伍……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這些人要住多久。
好在寧府房間多,稀稀拉拉的十幾人挑了挑房間,也全都安置好了。
諸葛雲搶到了寧如諳卧房旁的房間,心情相當不錯,提出要親自下廚請大家吃飯。
忙忙碌碌半個時辰,一口臉盆大小的鐵鍋被端上了桌子。
“這是我的拿手菜,諸葛火鍋,都嘗嘗……”
火鍋里放了十幾種食材,素有蘑菇,白菜,蘿蔔,葷有鯉魚,雞肉,蝦滑……香味撲鼻,引得諸葛葛和寧不凡直吸鼻子,兩人舔了舔舌頭,卻不敢動筷子。
還是寧如諳神態自得地夾了一個白蘿蔔,自顧自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和從前一樣。”
“都看什麼,吃吧。”得到寧如諳的肯定后,諸葛雲才拿起桌上的筷子,順道招呼其餘兩人一起開吃。
寧不凡吃了一筷子,才想起教訓寧如諳:“下次不許這樣,大人沒動筷之前,小孩不能動筷子。”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諸葛雲不滿寧不凡的聒噪。
寧如諳卻乘機瞪了他一眼,然後裝作乖巧地回寧不凡:“爹爹,我知道了。”
眾人在屋內大快朵頤,房樑上伺機行動的黑衣刺客卻聞着香味走不動道了:“老大,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得給我忍。等他們喝醉了,我們下手更容易。”
“不是,我是說,這香味讓我快忍不住了……”
“廢物……”
一盞茶的功夫,火鍋吃的七七八八……寧如諳看着身旁已然喝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寧不凡,有些擔憂:“你放了多少料?”
“不多,足夠他睡到明日。”諸葛葛道。
“師父,小豬辦事,你就放心吧。”諸葛雲用手指彈了下寧不凡的額頭,對方沒有絲毫反應。
寧如諳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侍從將寧不凡抬到裏屋去。
“四狗子,你不會武功,也去裏屋吧。”寧如諳不放心地囑咐道。
“師父,徒兒雖不會武藝,但這點自保能力還是有的。”諸葛雲坐穩凳子,繼續喝着杯中的杏花釀……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管你了。”說完,寧如諳看着諸葛葛道,“小豬,能闖進後院的刺客想必都不是泛泛之輩,今日不妨我們就比一比,看誰殺的人多?”
“好,就依祖師奶奶所言。”諸葛葛笑着起身,看着黑漆漆的房梁,朗聲道,“我們都吃飽了,各位還不現身嗎?”
早已暴露行蹤的刺客也不再等待時機,齊刷刷地飛身而下,落在了兩人面前。
他們是踏莎行外包組織里武功最頂級的幾人,只要今日拿下身前這些人的性命,便能成功加入踏莎行,成為頂級刺客……
所以面對寧如諳和諸葛葛,他們並沒有掉以輕心,尤其是寧如諳這個八歲大的女娃娃,看似小孩,但眼神犀利,並不像一般的小孩。
“看到那個女娃虎口上的繭了嗎?”刺客蘭舟心思敏銳,輕聲提醒着自己的幾個兄弟,“別看她年紀小,絕對是個練家子。”
寧如諳也並未辜負他給自己的評價,直接將諸葛雲拄着的拐杖拿在手裏,轉了十幾圈:“我早就想說了,你這拐杖為何看着很是眼熟?”
“是給師父您做拐杖的那家給我做的,和師父那根拐杖款式一樣。”諸葛雲答道。
“難怪如此順手。”寧如諳把玩了一會兒后,直接朝着蘭舟打去……
兩人對了十幾招后,寧如諳驚疑一聲:“你這武功是誰教的?”
蘭舟並未理會她,他自知打不過寧如諳,便轉而對上了劍招行雲流水的諸葛雲,而後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招數和諸葛雲有些相似:“為何你……”
“你想說,為何他的武功招式和你的一樣是嗎?”寧如諳翻身一躍,再次接過了蘭舟的劍招,“因為你們兩所用的劍招都是我自創的,他是我教的,而你師從哪裏,我也很想知道。”
“怎麼可能?”蘭舟嗤笑一聲,“我十年前就會這些劍招了,而十年前,你都未曾出生,這些招數如何會是你自創的?”
“是嗎?”寧如諳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她舉着拐杖,使出了和他一模一樣,但威力卻更強的劍招,強行把他手中的長劍打飛了出去,“你十年便在使用的劍招,卻打不過我這個八歲的女娃娃。你覺得是為何?”
“技不如人罷了,我無話可說。”蘭舟苦笑一聲,讓其餘刺客也都停了下來,“我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不殺你,只是想問你,師從何門,誰教了你這一身武藝。”寧如諳走到他身邊,用拐杖在他身上各處都敲打了一遍。
“我不知道。”蘭舟直言。
“是不知道,還是不願說,或者不能說。”寧如諳繼續追問。
“我失憶了,所以不知道。”蘭舟面色慘白,似乎很不願提及從前過往。
失憶?
寧如諳微微皺眉,伸手捏住了他的脈搏……
“十年前你受過重傷,看來是那次失憶的。”此人脈象有些亂,除了頭部受過重傷以外,筋脈穴道也受到了衝擊,看來失憶之說,並非胡言亂語。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蘭舟有些搞不懂寧如諳想幹什麼。
寧如諳並未理睬他,而是用拐杖挑來了他臉上的面罩,而後一抹異色爬上眉間:“四狗子,你過來看看,像不像你三師兄?”
諸葛雲快步走來,再看到蘭舟那張三分熟悉的臉孔后,雙眼也瞪圓了,但他顯然謹慎許多,直接動手在蘭舟臉上掐了幾下,確定不是假臉皮后,才正色地點了點頭:“確實像。三師兄獨自行走江湖后,我就再也沒收到他的消息,或許我們能從這小子身上打聽到什麼?”
蘭舟聽不懂他們的對話,自覺受辱的他,臉色煞白地怒道:“你們在磨嘰什麼,為何還不動手!”
“誰說我要殺你了?”寧如諳將拐杖放到身後,撓了撓癢,“你想不想恢復記憶?我可以治好你。”
蘭舟沒有說話,而是狐疑地看着寧如諳,似乎在探究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是一品堂的少東家,一品堂你知道吧,能治百病。”寧如諳指了指身旁已然坐下休息的諸葛葛,“你要是不相信我,總該相信他吧。”
“代價呢?”這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蘭舟知道寧如諳一定是想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代價自然是想從你嘴裏問出一些你不記得的事情。然後就是你們從今天開始不能再做刺客了。”寧如諳想了想說,“若是願意,就跟着我,不願意,就隨便去哪兒吧。”
他們亡命天涯多年,從不受制於人,成為踏莎行的外包刺客,雖是為了他的一己私利,但他們隨時可以退出,並未失去自有。
但是跟着她?
蘭舟並未做任何猶豫,而是利落地撿起地上的劍,準備帶這些兄弟離開這裏,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他震驚地轉過頭,拿劍指着寧如諳道:“你剛才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