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天花板
“那要等多久呀?”沈嘉月問。
“至少要等3年吧。”傅硯辭說,“等你讀大學。”
沈嘉月咬唇。
她的臉色微白。
她的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走。她的呼吸有點急促。
她想問清楚,卻又不忍心逼迫傅硯辭。
“硯辭哥,你先睡吧。”沈嘉月站起身,“晚安。”
她往外走。
剛剛邁步,就撞到了門板上。
砰的1聲,沈嘉月捂住自己的額角,眼淚刷刷掉。
她疼得蹲了下去,眼淚模糊了視線。
傅硯辭立馬扶住了她的肩膀,焦急問:“怎麼樣?哪裏撞疼了?”
沈嘉月哭得梨花帶雨。
“硯辭哥,我是不是笨死了?每次都要弄巧成拙。”她說,“你別管我,讓我自己呆會兒吧。”
傅硯辭低首,吻去她的眼淚。
他捧起她的臉,目光溫柔:“你已經做得很好。我們嘉月聰明伶俐,天生麗質,哪怕摔跤也是漂亮的小仙女。”
沈嘉月的眼淚止住了。
她噗嗤笑了笑。
“硯辭哥,我不跟你貧嘴啦。”她破涕為笑,“今晚,謝謝你請我吃飯。”
“嗯。”傅硯辭道。
沈嘉月又說:“那個,以後別送我禮物了。”
傅硯辭:“……為什麼?”
“我覺得你不需要送我什麼。咱們倆是兄妹嘛,你送我禮物,好尷尬。”沈嘉月解釋道。
傅硯辭笑起來。
“嘉月,我不僅僅拿你當妹妹,我也把你當做我喜歡的人。”傅硯辭道,“既然我喜歡你,那送你禮物是理所應當。”
沈嘉月臉頰緋紅。
“我……我比你小兩歲呢。”她嘟囔道,“你怎麼喜歡我?”
傅硯辭哈哈笑起來。
他揉亂沈嘉月的頭髮,道:“誰規定男人就1定得比女人大?你是我唯1喜歡的人,我只喜歡你,其他任何女人都不喜歡,懂嗎?”
沈嘉月抿唇。
“乖了,聽話。”傅硯辭道。
沈嘉月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傅硯辭替她擦乾淨眼淚,然後摟緊了她。
他的臂膀寬闊,令她感覺很有安全感。
“快睡吧。”傅硯辭哄道。
他抱起了她,將她放入床鋪。
沈嘉月窩在被褥里。
窗帘拉得嚴實,屋內漆黑1片。
沈嘉月卻睜着眼睛,盯着頭頂的天花板。
她在胡思亂想。
她想起了很多事,從前的事,以及她和傅硯辭認識的日子。
“嘉月。”傅硯辭叫她。
她回神。
“你該睡了,別胡思亂想。”傅硯辭柔聲叮囑。
沈嘉月哦了聲,閉上了眼睛。
翌日,沈嘉月早早醒了。
傅硯辭也醒了,正躺在床上看報紙。
他翻閱到了財經版,隨手翻看。
“你起這麼早?”傅硯辭打招呼,“你要出去嗎?”
沈嘉月搖搖頭:“我要去醫院探望我爸爸。”
傅硯辭點點頭。
他繼續低頭看報紙。
“硯辭哥,我走了啊。”沈嘉月道。
傅硯辭嗯了聲。
“我給你買了早餐,放在桌子上了。”沈嘉月說,“我先走了,你記得吃飯。”
傅硯辭仍是淡淡應了聲,沒抬眸。
沈嘉月離開后,傅硯辭放下了報紙,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他收拾完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
等了半晌,沒有看見沈嘉月的影子,而電視機里正在播放新聞聯播。
傅硯辭無聊,準備去找沈嘉月。
他推開卧室的門,卻見沈嘉月穿着睡衣,坐在梳妝枱前,用毛巾敷臉。
傅硯辭:“……”
他有點無奈,又覺得好笑。
他走了進去。
沈嘉月嚇了1跳。
她趕緊扯了紙巾,掩飾自己的失態。
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燙。
她昨晚竟然失眠了!
真丟人!
“你怎麼不喊我?”沈嘉月惱羞成怒。
“我以為你睡熟了,不敢吵你。”傅硯辭道,“臉色這麼難看,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沈嘉月的臉更加燙。
她轉移話題:“我去看我爸爸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要走了,你別送我了。”
說罷,她提着自己的包,匆匆跑了出去。
傅硯辭在身後,喊她:“小心腳。”
沈嘉月沒搭腔,徑直走了。
她走出了房子,才深深吐出1口氣。
她還是覺得很羞恥。
昨晚她怎麼能夢遊呢?
而且,她居然做春|夢。
那個場景太可怕了,她驚醒之後,腦海中全是秦柳城那張英俊的面龐。他像個王者,俯瞰着她。
她渾身顫慄。
沈嘉月覺得她肯定是瘋了。
她1路狂奔回學校,到了宿舍樓下,她停住腳步喘息。
她的手扶住樹,緩解心口的窒悶。
然後,她往上跑去。
回到宿舍的時候,柳思琪和趙曉倩已經來了。
沈嘉月沒看到顧鳶和劉媛。
她鬆了口氣,問柳思琪:“劉媛和鳶姐呢?”
“不知道,沒看到。”柳思琪道,“她們倆昨晚值夜班,估計累壞了,睡懶覺。”
她們倆平常起得比雞早,周末卻賴床。
這種狀況,持續了幾年。
沈嘉月也習慣了。
她換了睡衣,爬上了床。
她沒有困意,卻也想補1個眠。
結果剛合眼,她就聽到外頭響起敲門聲,急促而凌厲。
“開門,沈嘉月!”有人大聲嚷嚷。
是顧鳶的聲音。
沈嘉月頓時清醒。
她掀開了被子,飛快套上鞋,衝出去開門。
“鳶姐!”她滿懷激動。
顧鳶站在門口。
她臉色鐵青,眼底冒着火。
“沈嘉月,你膽肥了是不是?”顧鳶咬牙切齒罵她,聲音都變調了。
沈嘉月嚇了1跳。
“鳶姐,出什麼事了?”她問。
“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任性妄為,別怪我跟你斷絕關係!”顧鳶道。
沈嘉月:“……”
“鳶姐,誰惹您生氣了?”柳思琪也跟着跑了過來,問她,語氣帶着焦灼。
顧鳶的脾氣,向來很好的。
“誰?”顧鳶指了指沈嘉月,“她!”
沈嘉月:“……”
“沈嘉月,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顧鳶瞪着沈嘉月,眼底噴火。
她穿着件米白色的羊絨大衣,烏黑捲曲的長發扎了馬尾辮,整個人顯得俏麗、利落,不復平素的端莊和文靜。
沈嘉月不知緣由。
“鳶姐,我哪裏惹您生氣,您倒是說清楚。”沈嘉月道,“若是因為昨天的事,我願意賠禮道歉。”
“你不僅僅把老娘當傻子,還把你自己當傻子!”顧鳶怒道,“你特媽的居然喜歡男人!”
沈嘉月的臉倏然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