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內外交困
“還有，你讓她不要叫你爸，到底什麼意思？”
葉峰這才冷聲反問：“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
張一妙反而鎮靜下來：“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亂說，你就不怕後果嗎？”
“什麼後果？”
葉峰惱羞成怒，再也控制不住地爆發了，他抓起寫字桌上的一隻茶杯，狠狠朝積木地板上摜去。
“哐啷啷——”
驚天動地一聲大響，茶杯碎成無數碎片。
“最多離婚，這個家像這茶杯一樣，分崩離析。”
套間裏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張一妙嚇得紅顏臉色，兩條白大腿也微微打顫起來。她第一次看到葉峰發這麼大的火，真的害怕了。
“篤篤。”
卧室門上響起敲門聲，隨後傳來女兒驚恐的聲音：
“你們今晚這是怎麼啦？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葉峰氣得臉色鐵青，胸脯起伏。
“小欣，我們沒什麼，你去睡吧。”
張一妙對着門掩飾出聲：“你爸不小心摔碎一隻茶杯。”
女兒站在門外不肯走，張一妙只好去開門。
打開房門，葉小欣穿着衣服站在門口，嚇得小臉發白。
她懂事地看着他們，嘴裏嘟噥：
“爸剛調上來，一家人好容易在一起了，卻吵着要離婚，這是為什麼啊？”
張一妙愣住。
她沒想到女兒什麼都懂，還聽到葉峰要離婚的喊聲。
這是她最害怕的，職場美女的名聲非常重要，要是傳出緋聞，或者與丈夫離婚，那她的仕途就走到頭了。
更可怕的還是背後議論和鄙視的目光。那時在學校里，他們也吵過幾次，但都沒有今天那麼激烈。
怕人聽到，他們都是關緊門吵的，聲音也壓得很低，吵后便是一段令人窒息的家庭冷戰。
那時女兒還小，根本不懂。現在女兒長大了，再這樣大吵，要影響她身心健康。
“你爸發神經，疑神疑鬼亂懷疑，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們不會離婚的，小欣，乖，啊，聽媽的話，快過去睡覺。”
張一妙看似只勸女兒，其實也是向丈夫妥協。
她把女兒勸到自已房間裏睡下，再過來關緊門，在床前的沙發上坐下，看着葉峰道：
“你剛進入官場，就不怕身敗名裂被踢出去嗎？”
葉峰氣得頭腦發昏，臉色發黑，胸脯起伏。
他實在受不了周圍的議論和鄙視的目光，一個男人被人戴上綠帽，靠妻子的身子上位，那是一件多麼恥辱的事情啊！
這種被人議論和鄙視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得到。葉峰氣得恨不得撲過去，扇張一妙幾個耳光。
但聽到張一妙這句話，他剛站起來，又一屁股跌坐下去，失魂落魄沒了勁。
剛進入官場就被踢出去，那才是真正的身敗名裂啊！
“為了女兒，也為了大家的前途，你就忍忍吧。”
張一妙的口氣軟下來，一副心虛害怕的神情。
葉峰慘然一笑：“你指的大家，是不是包括他？”
“對，他還有扶正為書.記的可能，然後當大市副市長，市長，在正廳級的位置上退下來。”
張一妙承認道：
“他有前途，我們才有希望。你踩在副科這個梯級上，難道就不想再往爬幾級嗎？”
葉峰沒有好氣道：“我想爬，但不想靠妻子的身子往上爬。”
張一妙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又說這個話，證據呢？你只要拿得出證據，我二話不就，說跟你離婚。拿不出證據，再胡說八道，小心吃痛耳光！”
說著就站起來，拿了內衣要去衛生間裏沖澡。
葉峰以為她急於要衝掉身子的臟跡和污物，失去理智一般跳起來，不顧一切從背後抱住她，就往床上壓，然後亂着要拉她連衣裙的拉鏈。
“你幹什麼？滾開！”
張一妙輕聲怒喝，用兩手拚命推着他身子。
“沒有離婚，你還是我妻子，我有權要你。”
葉峰有些野蠻地扯下她的內褲，變態一般要去查看。
“啪。”
張一妙甩了他一個耳光：“混蛋，你要來就來，看什麼看？”
說著猛地把他的頭拉到自已的大波浪里，緊緊壓在裏面，不上他亂動。
葉峰只得糊裏糊塗當了一回丈夫，想感受她身上是不是有出軌跡象，根本不可能。
只是發泄怨憤一樣拚命折騰她，張一妙閉着眼睛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任憑他氣喘吁吁在身上瘋狂亂動。
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對我沒有一點激情，把感情全部轉移到朱啟松身上了。
完事後，葉峰側身躺下來，不無悲哀地想，這段婚姻真的走到頭了。
張一妙去衛生間沖澡，一會兒，裏面傳來熱水沖淋聲。
在音樂一般悅耳的沖淋聲中，身心俱疲的葉峰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后，葉峰見張一妙睡在他身邊，還是很生氣。
他從床上起來，拿了一條薄被到外面客廳里的沙發上睡下。
他決定待查到張一妙的證據后，與她離婚。
但為了維護兩人的面子，也為了兩人的前途，葉峰決定先跟張一妙分居，等他在官場上站穩腳跟后再與她離婚。
第二天早晨，起來后，葉峰感到心裏很是失落，空得有些難受，但他還是憋住了不跟張一妙說話，開始搞家庭冷戰。
張一妙見葉峰烏着臉還在生氣，吃完早飯，還是用車子送女兒去學校，再去上班。
葉峰拎了那個禮品袋，騎摩托車先去高凱補習班，想把它還掉，再去教育局上班。
到了那個小院，補習班一個人也沒有，還太早。
葉峰等了一會，見沒人來，等不得，只好去教育局上班。
騎到單位，葉峰很怕手裏的禮口袋被人看到，但摩托後備箱裏又放不下，沒辦法，他只好拎着走進辦公樓。
“葉局，你拎的什麼東西啊？”
在底樓辦公室里的魏紅怡看到，故意走到門口來招呼葉峰。
她臉上還笑着，但心裏對葉峰有意見，甚至恨他了，所以開始打機會報復他。
她這樣招呼葉峰，既是說給其他人聽，又是說給剛剛上樓的江宏偉聽。
果真，魏紅怡這樣一說，底樓其它幾個辦公室里的人，也都走到門口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