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歉
賀小娘意不在此，東西丟了不過是個由頭，藉此來為難沈青霜了。
若是沈青霜在突然試圖進去尋找的時候掙扎反抗的明顯，丫鬟婆子慌亂間磕碰到了也是常有的事情，反而像沈青霜這樣好商好量的讓賀小娘有些懷疑。
“不就是個小東西嗎，還值得妹妹如此上綱上線？”賀小娘貧苦出生，倒也不是不能服軟做小，只是她沈青霜又是什麼人，哪值得讓她來伏低做小？
沈青霜臉色一下難看起來，順手將身後的門關上，木門碰撞出響聲，竟然是將周圍的婆子往後給震退了一些，“既然是個小東西，為何還值得姐姐如此大動干戈？難不成，姐姐是想到藉此為難我？”
面對擺在面前的事情，沈青霜才不管什麼，直接點出她的用意。
賀小娘眼神迷茫了一瞬，她見過的那些人，一句簡單的事都恨不得拐三個彎的說出來，像沈青霜這樣直截了當說出來的反而是少數。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賀小娘很快整理好心情，重新對上沈青霜，“妹妹年級還小不懂事，這丟了一個鐲子固然是小事，可若是開了這個頭，給府中人帶了不好的頭，這就不好了。”
賀小娘見之前說的對沈青霜不管用，便用相府風氣來壓沈青霜。
這樣的事情可就大了去了，就連沈青霜也不敢有微詞，不過仍站在原來的位置，沒有挪動。
“不過妹妹還是那句話，若是搜出來東西不在我這，那該如何？”
賀小娘為的就是讓沈青霜丟臉，到底結果是什麼樣的，她並不是很關心，至於現在沈青霜做的這些假設，在她看來更是無稽之談，於是順口答應下來。
“若是在你房間搜不到任何東西，我自會向你賠罪。”
話雖如此，但沈青霜並不相信賀小娘說的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只是眼下的事情並不能讓沈青霜做出反駁，只能應付下來。
賀小娘一見她的模樣，便知道她是同意兩人之間的這種說法了。
“給我進去搜！”
賀小娘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涌了進去，開始肆無忌憚的在沈青霜房間中搜尋起來。
這些婆子來之前就受了賀小娘的指使，目的明確，一進去便開始在床上、柜子裏面翻找起來。
沈青霜並無餘錢，房間裏面的東西也不多，只能眼睜睜看着眾人將房間從裏到外好好翻找一番。
但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事情好像逐漸有點不對勁，她們搜查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一些。
紫袖在一旁看着焦急無比，雖然已經從她們手中掙脫出來了，膽還在她們的監管當中，別說進房間去阻止她們了，就連靠近沈青霜都是個問題。
不一會，婆子從裏面走了出來，手上還抱着沈青霜的冬衣和棉被，嫌棄的丟在了雪地上，拍拍手說道：“賀小娘，裏面沒找到您的東西。”
她們就像是約定好了的一樣，這邊房間裏面的人都出來了之後，在柴房那邊搜的人也出來了，手中拿着瓢，瓢上還有水滴不時往下滴，她們在柴房做了什麼不言而喻。
沈青霜瞪了賀小娘一眼，她知道今天上午那件事賀小娘必然不會輕飄飄的揭過，卻沒有想到賀小娘居然會做到這種程度。
棉衣棉被木炭都用不了了，在這樣的冬日，無異於要人性命。
“沒有啊？”賀小娘適時露出吃驚的表情來，“既然婆子們都搜了不在妹妹房間，看來真是我糊塗記錯了，在這裏跟妹妹道歉。”
沈青霜氣急反笑，“那你們今天做的事情就這樣輕飄飄一句道歉就揭過去了？”
雪在不知不覺間又飄了下來，雪花從賀小娘的脖子處鑽了進去，雪在接觸到溫熱的皮膚后迅速化開，冰涼的感覺讓賀小娘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賀小娘低頭看了一眼，自覺今天沈青霜讓她出了一個大丑，還抄了那麼久的家規，這點懲罰不過是小懲大誡，並不過分。
“不然妹妹還想要如何呢？”
沈青霜直接說道：“讓你們搜之前我就說了，若是搜不出來個什麼所以然的來的話，姐姐就得給我道歉，現在說也來得及。”
沈青霜個子比賀小娘高上一些，臉色陰沉，猛然靠近讓賀小娘大吃一驚，頓時瑟縮，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當她反應過來，才發覺因着自己方才的動作，現在已經是落了下乘了，頓時惱羞成怒，“姐姐再給你道歉，那東西是老夫人贈予我的，確實是姐姐心急了一些，不過相信以妹妹的善良來說，肯定是不會和姐姐計較的是不是？”
“那姐姐可就看錯了，妹妹正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說完，更是欺身上前，在賀小娘的耳邊小聲說道：“不過是狐假虎威的狐狸罷了，有本事你去對趙若染啊，不過沒膽子才欺負到我這裏來。”
賀小娘聽的不由自主的攥起了拳頭，又聽沈青霜繼續說。
“不過妹妹相信，姐姐必然是故意的，不然光是找東西又何必將妹妹的床褥都給拿出來呢，想必姐姐記性不好，下面管教的人腦子也不太好使，姐姐您說呢？”
賀小娘被說的滿臉通紅，全身都被氣的發抖，揚起手朝沈青霜而去。
卻不想，沈青霜不但不後退，反而是往前走了一步，甚至還貼心的將臉往上揚了揚，方便賀小娘下手。
“小娘，這兩日沈小娘這正是風口浪尖，若是這個時候傳出沈小娘受傷的事情，恐怕不好交代。”
丫鬟的話以及沈青霜的動作，頓時將賀小娘架在了原地。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最後賀小娘只能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吩咐道：“是姐姐的錯，看來妹妹這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們去其他地方再好好找找。”
紫袖被她咬牙切齒的話嚇到，重新回到沈青霜身邊的時候仍是瑟瑟發抖。
等到賀小娘終於帶着人離開了，沈青霜和紫袖這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紫袖飛快地跑進柴房查看情況，不一會苦着一張臉走了出來。
看她的樣子，甚至不用沈青霜問，都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