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獻降
這一仗從去年的深秋打到今年的初春，天氣暖和了之後，顧涵派人將老夫人從南溪城接回京城，隨行而去的還有沈青霜在相府挑選的一位得力能幹的嬤嬤，作為秦素煙管理祖宅的幫手。
顧涵和謝澤將謝晉依靠着楊程，將謝晉藏匿在朝堂之上的餘黨清理了出來，但是他們不確定謝晉還有沒有留後手，畢竟他現在生死不明去向不知。
這次的三國聯軍他們總覺得或許就是謝晉從中搗鬼，畢竟他們三國雖然接壤，但也是出於互不打擾的情況，怎可能突然這麼團結。
沈青霜在相府里呆不住，清顏跟着她四處走動，沈青霜收了齊琦對帖子去了六皇子府見她。
齊琦的身孕已經有五個月了，肚子隆起的不算太厲害，她臉上又是歡喜又是憂愁，沈青霜坐到她身邊，想起自己的肚子裏也曾像齊琦這樣孕育過一個小生命，不禁有些憂傷。
如今的齊琦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單純了，她也學會了察言觀色，拉了拉沈青霜的手，“這孩子無論男女，將來都要喚你一聲嬸娘的。”
沈青霜笑呵呵地說道，“六皇子妃太抬舉妾身了，妾身如今不過是個側夫人，哪擔得起小皇孫一聲嬸娘。”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假客氣什麼，滿京城裏打聽誰人不知道顧相爺和你恩愛非常，抬正室的事兒那不是板上釘釘的，就差個好由頭了。”
“我知道你作為側室肯定不能自己說這事兒的，免得落了有心人的口舌，不過在我這兒你不用顧及什麼，沒旁人放心說就是。”
“都說女人生育無異於去鬼門關走一趟回來，我這心裏總歸是沒底，殿下回京之後忙於公務，我自然不能打擾他，所以只好頻頻請你過來陪陪我了。”
“這都是小事，六皇子妃不必掛懷。”
“殿下不知怎的想的臨走之前指了雲良媛過來守着我，我們同為女子，雲良媛對殿下的情意我又如何看不出來，這不是往人家心上捅刀子嗎？”
提到此事，沈青霜愣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謝澤的做法不是她能置喙的，但是沒想到齊琦能注意到這上頭來，以為齊琦是不放心凌依。
“雲良媛是個好人，她不會對六皇子妃和小皇孫不利的。”
“青霜你放心吧，我自是信得過她，只是我想着她這般日日守着我，對她來說豈不是鈍刀割肉，日日都痛得厲害又無法解脫呢？”
“前幾日窩拉着她好生聊了聊，她告訴我，登殿下日後若是達成所願，她便要走了。”
“雲良媛是要離開六皇子殿下身邊嗎？”
“妾身的確是有了這心思。”
凌依提着食盒從外頭進來，放在齊琦面前，打開之後從隨身的藥箱裏取出銀針，在湯盅里驗了一下，緊接着又用另一隻勺子取了一勺自己喝了下去，驗毒便結束了。
“雲良媛，本宮之前也說了，其實不必日日如此，本宮信得過你。”
“六皇子妃肚子裏的皇嗣事關重大，自是不可馬虎，今日這湯是養胎益氣的，趁熱喝。”
凌依坐到了沈青霜到身旁，“等到六皇子殿下將許了妾身的兌現了之後，妾身也該從紅塵糾葛中抽身，與師兄弟們回到故土才是，京城不是妾身的歸處皇宮更不是。”
見凌依眼中一片清明，沈青霜明白過來她是徹底放下了，既然得不到何必一直苦苦追求，明白折磨了自己。
“那你和六皇子殿下說了嗎？”
“有些事不必說得太早，到分別那時再說也不遲，青霜，等我離開之後，會時不時地給你來信的。”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赤國、羌吾、雪國派來獻降的使團門也都按時到了京城，為此聖上作為戰勝國也作為東道主，再皇宮之中大大方方地為他們設宴接風洗塵。
原獻三國使團門還擔心聖上會給他們下馬威羞辱他們，亦或是辦一場鴻門宴結果並沒有。
只是羌吾使團之中，有個使節讓墨朝的文武百官以及聖上都大為震驚。
“謝晉，怎麼會是你？！”
墨朝的前二皇子，居然會混在羌吾的使團里。
只見穿着羌吾服飾的謝晉不緊不慢地從座位上起身，“據我所知，貴國的前二皇子謝晉已經被流放才是，我是羌吾國皇帝的義子旋王羌吾豎，代表羌吾國來貴國獻降。”
他雖然不承認自己是謝晉，但是但凡有腦子的讓都知道他在騙人，聖上的情緒最為激動，他的兒子居然會認賊作父，去了敵國當勞什子的王爺，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但是在這種場合下，聖上面對着三國使團不能失了大國皇帝的威儀，只是平靜地解釋是個誤會。
赤果使團里，來的是赤國的三皇子赫震，他生得很是俊美帥氣，舉手投足間有種掩藏不住的桀驁，像是一團烈焰似的熱情。
雪國使團來的是位重量級的人物，雪國的儲君大皇女烏雅昭，雪國的下一位女帝，按理說出使敵國這種危險的事，不該由這般尊貴又至關重要的人來。
她的容貌讓顧涵和謝澤同時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已經死在雪城邊境的人——言恆玉。
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恐怕這位大皇女親自來墨朝目的不簡單。
接風宴上，羌吾給出的和平條約除了常規的之外，還有就是要讓墨朝派使節出使羌吾，作為友好的象徵，而且必須是皇室宗親。
雪國除了通商之外沒有別的要求，很是好說話，但烏雅昭卻向聖上提了一個私人的請求。
“孤替母皇出使貴國，還有一個私心，就是為了尋找我流失在墨朝的同母異父的妹妹，若是能將她接回去，孤願意再拿出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白銀只為了尋一個人，這是何等的闊氣，墨朝的官員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雪國皇嗣流失在墨朝地界上。
“朕的六皇子和顧愛卿正好從雪城邊境回來，他們也許會幫到大皇女，大皇女留在京城地這段日子可向他們詢問一些線索。”
“多謝聖上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