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許你紅妝十里
萬象山前,兩軍對峙。山下為首的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付成功。蕭瑾然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嘆了口氣。“果真是千嬌！”其實千嬌早已埋伏在萬象山多時。
“媳婦兒你可要出手？”司馬睿閉目養神靠在軟墊上,好看的桃花眼半張半闔很是邪魅。縱然是跟在司馬睿身邊久了的蕭瑾然,也被眼前的美色,魅惑地吞了下口水。
心道,這廝長得這般好看,日後被人瞧去了,可怎麼了得？還是要多加防範,多加防範才是啊！
久未聞有人搭話,司馬睿張開眼,正瞧見蕭瑾然愣神兒,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模樣。當即明白了幾分,欺身上前,將蕭瑾然逼至馬車角落。修長的手指挑起了蕭瑾然的下巴。“可是沉迷於本王的美貌不可自拔？”
“可不,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得有多少人喜歡？要不……”蕭瑾然似是認真的尋思着。
司馬睿本想偷香,可惜,一張俊臉剛湊近,就被蒙上了一張冰涼的東西。熟悉的感覺讓司馬睿立刻醒悟,這是跟隨自己多年的面具。想當初就是怕有人惦記了這張臉,又是方便外出,所以只要出山,司馬睿就以面具示人。
可說什麼也沒想到終有一天,這物件會成為自己偷香路上的阻礙！憤憤然坐回原味,不滿地揉捏着蕭瑾然的小手。“這般小氣,真是枉費了本王替你付出的心血。”
這些天東跑西忙,不但查處了一眾與齊仁閣有瓜葛的官員,還狠狠打擊了齊仁閣的勢力。為的不過是借皇帝的手,除去青檬的勢力。為的不過是確保蕭瑾然的安全,所以很多事情的安排,都是親力親為。別看不是沖在第一線的,幕後的人才是最累的。
蕭瑾然哪裏是不識趣的主？直接將自己的臉湊過去。“來吧,親吧。多少下隨你,不過,你就不怕別人傳瞎話,誤了我的名聲？你可考慮清楚了,我還不是睿王妃呢,這頭銜頂着,其實也是累得慌的……”
送到自己嘴邊的肉,哪裏有不吃的道理,長臂一攬,只剩下四目相對。
趙國國君的臉色並不好看,可是依舊安慰了佳芸公主的情緒。用蹩腳的中原話解釋,“公主莫怕,有睿王爺的師父——付老先生開陣,必定所向披靡。”
今日並不是佳芸公主第一次見趙國的國君,可是這般近距離說話,着實還讓她羞紅了臉。“嗯,睿王的師父自是好的！”其實這一路上有多少艱辛,她都不在乎。只要順利進入趙國,兩國的聯姻就算達成。
自己也算是回報了父母這些年的恩澤,不愧對大華百姓。至於自己能不能守住眼前這人,她更是不在乎,只要皇后的帽子是自己戴着,後宮么,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居住罷了！
這些心思,趙國國君不是特別清楚,可是也能猜到幾分。聯姻不過是為了政治立場。自己這次能親自過來迎娶公主,也不過是為了完成靜雲公主的心愿,替她來看看大華的皇宮,自幼生長的地方！
那個柔柔美美的皇后靜雲,其實是少數入了趙國君主心裏的人之一。眼前的公主,雖美艷,可是性子卻是跳脫,與靜雲根本不是一路的美人。但是趙國君主,心中甚是喜歡。
“靜雲生前,沒少提及她有兩個妹妹,一個喚作佳芸,一個喚作瑾然……”
有了燕花苓的佈防圖,付成功很快就清理出來了,攔住佳芸公主婚車的路。其他馬車又是吱吱呀呀的啟程了,蕭瑾然的馬車卻落在後面一直沒有動靜。
其實裏面的人,此刻已經站在萬象山上的寨子中,冷眼對着跪在地上的女嬌娥了！
“師姐……怎麼這般想不開？還是說……一早就已經算計好了,與我為敵？”
士兵呼啦啦的搜山,卻沒有見到玫嬌仙人的蹤跡。士兵把消息回稟給付成功,卻沒有換來絲毫應付。
“我從未想與你為敵,可是師命難為！”千嬌一臉看穿世事的模樣,可是看見司馬睿身後的魅裳時,臉上終於起了波瀾。
蕭瑾然也不為難她,說起來自己的功夫是此人逼迫練習的。解除詛咒的咒語,是她逼迫背誦的。就連能與點點溝通,也是這人引導着學習的。
千嬌是自己的半個師父！又是自己要好的朋友,縱使做了錯事,蕭瑾然也不忍心為難她！“罷了,我會讓司馬睿與皇帝求情,給你網開一面的。只是死罪可免的話,活罪也是難逃……”
“發配邊塞……”千嬌說的十分冷靜。“做這件事之前,我為自己占卜了一卦,死不了！大不了發配充軍做娼妓……”
蕭瑾然也很是佩服千嬌的勇氣,這件事情若是換做自己。既然已經知道了結局,便不會涉險。師父又怎麼樣？蕭瑾然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自私的。愛自己超過了一切！
“我是個俗人,終日只知道錢好花,卻難賺。沒什麼信仰,即便是跟你在一起,對有些事情有了一些敬畏,可終究不是信徒。”蕭瑾然垂下眼帘,“我會儘力保你的！”
說著,轉身去與司馬睿商議。其實根本不用開口,只是一個眼神,司馬睿就將袖子裏的佈防圖紙交給了,付成功身後的一位官員。“那人八日前將這圖紙遞到了我的府上。”
只是一句話,官員便明白。拱手作揖,“睿王爺放心,下官定當竭力而為。只是攔住公主的去路已然是事實,聖意並不是你我這等為人臣子能左右的！還望睿王心中有個打算！”
司馬睿負手而立,點了點頭。那位官員,打手一揮,被查抄的一些典籍,與千嬌一併被人帶走。蕭瑾然心中難受,可是前路不得不繼續！
僅僅是兩日光景,柳州城就到了眼前。本不應停留的佳芸公主,硬是求了趙王,停留了一日,為的就是參加好友的婚宴。司馬睿的名聲響亮的緊,雖說在大華一直是玩世不恭。
可是周邊的國家,聽聞的都是司馬睿,在西域幾次戰役中用兵如神的例子。趙王心中佩服,本身又是愛才之人,便也欣然同意。
成婚這件事情中,只有蕭瑾然毫不知情。到了柳州,還未進城,就看見紅妝十里,紅毯從城門口,一直鋪遍了整個柳州城。起初蕭瑾然還以為,這是燕王家的手筆,為了買好趙王。
可是進了城就發覺了不對勁,為什麼初滿與亦舒都是穿着喜慶,守在自己的店門前。而自己的府邸鋪子也是張燈結綵的模樣。
“這是誰人手筆？嘖嘖,滿城喜色,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兩！”未下車時,蕭瑾然還感嘆這手筆着實燒錢。下了車發現自家店鋪的裝潢,好似也價值不菲。
擰了眉頭問道,“你們跟風也對,畢竟滿城都這般喜慶,咱家不壯壯門臉也說不過去。可是這……這門臉可比其他人家好太多了！”
這話說的也屬實,其他家的門臉,最多也不過是拉了紅綢,提了紅燈籠。自己家這幾個鋪子的門臉,簡直翻新啊！烘漆的紅柱子,就連匾額也是重新漆金的！
蕭瑾然一面咂舌,一面擰着眉頭準備進門查賬。誰料到佳芸公主下了馬車,將人攔下。
“瑾然,大喜的日子查什麼賬？便是有賬也等等再說。你且跟本宮走,這柳州城本宮還真未來過！”佳芸公主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拉着蕭瑾然便離開,留給了司馬睿自己準備的時間。
蕭瑾然也是體恤佳芸公主不日便要離開,非常仗義的推了所有的事務,陪着這位公主閑逛起來。嘴上雖抱怨了幾句,可是很快就調整了心態,給佳芸公主當起了嚮導。
見過的人,都是道喜。蕭瑾然並未發覺,這喜是道給自己的,甚至以為僅僅是道給佳芸公主的。傻乎乎的應着佳芸公主,為了陪襯她的要求,去自己的鋪子試了一身紅裝。又眾目睽睽之下帶着佳芸公主吃了一路小吃,才回了府邸。
可是府邸前站着一位還未來得及進入府邸的紅衣的男子。模樣熟悉,金色的走線下,映襯着紅袍愈發的莊嚴。男子手提着的牽紅,還有身後祝賀的人群,無一不彰顯着熱鬧的氣息。
縱是太傻,蕭瑾然此刻看着司馬睿身上,與自己剛剛試過的差不多的紅袍。蕭瑾然也明白,這是自己鋪子裏早已設計好了的。剛才自己去試衣服的時候,還在想,那般張揚的衣服,怎麼這般合身？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蕭瑾然呆愣在原地。太突然了,一切真的太突然,看着司馬睿一步步向自己走來,蕭瑾然喜極而泣。
“我明日就得離開,瑾然別怪表哥唐突,是我的意思……”佳芸有些歉疚的看着蕭瑾然。“若是不能看着你嫁人,我怕是在趙國都不得安生！”
“今日是個好日子,易婚嫁！”司馬睿來到近前,換上了迷倒眾生的笑意。“千嬌告訴我的！今日是咱們的吉日,我們成婚吧！”
“好！”蕭瑾然僅僅一個字,就讓老成穩重的司馬睿,樂的像一個孩子！
其實所有的事情,雖然倉促,可是早已安排的井井有條。蕭瑾然被初滿亦舒帶去裝扮,府中人來人往,可是卻十分有調理。吉祥婆婆唱着《十梳歌》為蕭瑾然盤發。
一時間,坐在巨大的妝枱前梳妝的蕭瑾然,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佳芸公主也跟着忙前忙后,為蕭瑾然添裝,整個府內熱鬧非常。
良辰、吉日！拜天地、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