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瘋子的漂亮玫瑰(三)
番外:瘋子的漂亮玫瑰(三)
天寒地凍,唐蘊也不想讓保鏢們因為自己下去受凍,只能回家裏難過。
第二天,傭人就拿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手鏈過來。
唐蘊看了也沒高興,沮喪道:“我哥讓你們買的同款吧?”
唐禹昨天晚上知道這件事後還特意打電話來哄他,這個肯定是他買了來騙自己的。
“不是,這個是那個……額,騷擾您的alpha送來的。”
“他在哪裏找到的?”
“不知道,不過他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應該是去河裏摸回來的。”
唐蘊抿了抿唇,把手連結過去:“找個醫生去給他看看。”
“是。”
唐蘊回到房間裏,手鏈回來了,他卻心緒煩悶。
吃午飯時,他還是沒忍住問了早上送手鏈的傭人:“他怎麼樣了?”
“那個alpha?”
“嗯。”
傭人表情變得有幾分不屑:“說要您過去看看他,才肯吃藥。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居然想讓您過去看他。”
唐蘊放下筷子:“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啊……我,我以為您不會過去。”
唐蘊深吸一口氣,“畢竟幫我找回了東西,我過去看看也是應該的。在哪裏,帶我過去。”
“您別去了,這樣,我派人去按着他,灌都把葯灌進去行嗎?”
“我說帶我過去!”唐蘊有點生氣了。
傭人見狀,也不敢再說什麼,趕緊帶着他去看蕭飛靖。
“這裏就是他住的地方?”唐蘊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灰撲撲的小房子,看這佔地面積,也許連20平方都沒有,他的衛生間都比這大兩三倍。
傭人點點頭:“是啊,很髒的,您別進去了。”
唐蘊蹙了蹙眉,還是走上去敲門。
蕭飛靖打開門,沖他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會來,進來坐坐?”
唐蘊原本不想進去,但看到他露出來的手腕被凍得青紫,還是進去了。
屋內比他想得整潔一些,可能也是因為沒幾個東西。就一張床,一個柜子,還有一把看起來就格格不入的椅子。鎏金色的扶椅,上面還放了粉色的軟墊。
“特意去給你買的椅子,坐吧。我沒坐過。”蕭飛靖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坐下。
唐蘊沒坐,直接問道:“你從哪裏找的手鏈?”
“河裏摸的,從上游找到下游,心疼我了?”他也是抱着試試的心態找,沒想到真給他找到了。
“你幹嘛要這樣?”
“想引起你的注意唄,你看,我這不就成功了。”
唐蘊別開頭,下定決心把話說清楚:“我不會喜歡你的,你別白費心思了。”
蕭飛靖跟以前追他的人不一樣,他給不起錢,只能給自己的心血。唐蘊倒寧願他不給,這樣他心裏還不會有愧疚感。
本以為自己把話說清楚,蕭飛靖就應該知難而退了,沒想到這無賴直接躺在床上道:“你喜不喜歡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想對你好就可以了。”
“那隨便你,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這葯你愛吃不吃。”唐蘊說完后就離開這裏。
蕭飛靖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葯吃下去。
唐蘊不知道給蕭飛靖開藥的醫生跟他有過節,給他吃的葯都是胡開的,完全沒有作用,甚至還可能影響身體。
這寒冬臘月的在河裏待一晚,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下午蕭飛靖就開始發高燒,體溫快到四十一度。來給他送飯的小弟都被嚇到,跑出去找醫生,但村裏的醫生不願意給他們看。
“那小雜種死了正好。”
“你他媽說什麼!你信不信我把你這個破店給你砸了!”
“砸就砸,等着警察來處理!”蕭飛靖不在,他這群小弟沒什麼好怕的。他們就希望蕭飛靖燒到死,這樣就不用提心弔膽補償金的事情了。
唐蘊寫生回來,正好撞上這一幕。他平時沒有看熱鬧的習慣,今天聽到阿長兩個字,特意停下來聽了一會。
知道發燒的人是蕭飛靖后,他趕緊帶着自己隨行的醫生過去找蕭飛靖。
醫生初步診斷後急得滿頭大汗:“趕緊送醫院裏面!”
保鏢把蕭飛靖抬到車上,唐蘊也要跟着上車。
“少爺,您就別去了。萬一他把您給傳染可怎麼辦。”
“走開!”唐蘊推開擋着自己的傭人,坐在蕭飛靖身側。
蕭飛靖已經完全沒有意識,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側邊倒。唐蘊勉強扶住他,被他身上驚人的溫度嚇到。
“快開車!”
他的聲音讓燒暈了的蕭飛靖奇迹般地睜開眼睛,對着他的臉傻笑:“沒想到發燒了還能有這待遇,這燒得不虧。我要是再燒高一點,你能給我親一下嗎?”
“你閉嘴!”唐蘊都快被他氣死了,這時候還想着油嘴滑舌。
蕭飛靖也就堅持清醒了一會,就再度陷入昏迷之中,嘴裏無意識地呢喃着。
“好冷……”
唐蘊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衣,趕緊把自己的羊毛大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但就算這樣,蕭飛靖也還是在喊好冷。
唐蘊只能抱着他,希望多給他一些溫暖。
坐在前排的保鏢牙都要咬碎了,這個小混混一樣的alpha憑什麼讓他家少爺做到這個地步!
把人送到醫院后,唐蘊在外面的走廊,保鏢圍在他身邊勸他回去。
“少爺,您把人送到這裏就算仁至義盡了。剩下的我們處理就好,您先回去好嗎?”
“我不回去,還有,這件事別告訴我哥。我照顧他只是因為他幫我找回手鏈,跟別的沒關係,我不想我哥誤會。清楚嗎?”
“……清楚清楚,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多話。”他們也覺得唐蘊不可能看上這個一窮二白的alpha,但就是怕唐蘊因為心太軟被佔便宜。
“那個,你好,蕭飛靖是在這裏嗎?”剛才幫蕭飛靖出頭的幾個小弟氣喘吁吁地趕到病房門口,怯怯地看着唐蘊。
唐蘊嗯了一聲,沒跟他們多說。
他們也不敢擅自進去,都蜷縮在角落裏。
唐蘊用眼尾的餘光掃了他們一眼,發現這幾個小孩都穿得很單薄,這大冷天連個外套都沒有。
到飯點了,他們也沒飯吃,就坐在角落裏等醫生出來。
唐蘊看其中最小的才十二三歲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你們先回家裏吃飯吧,這裏我會看着。”
小朋友抖了抖,小聲道:“長哥不在,現在我們回去,村裡人會打我們的。”
“你們的家長呢?”
“我們沒有爸爸,只有長哥。”
他們都是跟着蕭飛靖長大,蕭飛靖就是保護他們的爸爸。
唐蘊眉心蹙了蹙,讓保鏢出去給他們買羽絨服跟晚餐。
幾個小朋友受寵若驚,局促地彎腰道謝。
“謝謝,謝謝。不用給衣服,長哥給我們買了,我們來得急忘了帶而已。”
“穿上,去把飯吃了。”
最小的那個抵不住凍,先把衣服接過去:“謝謝,謝謝嫂子。”
“……你別胡叫。”
“長哥說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