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判若兩人
“放我離開…放我離開!”邢露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乍一看就像一個精神病人,陳嫂看在眼裏,眉頭緊皺,可秦謹言卻好似並不為之所動。
“以為裝瘋就可以糊弄我?”秦謹言笑了笑,雙手插兜向邢露走去,完全不把她手裏的水果刀放在眼裏。
隨着秦謹言的走近,邢露顫抖的更厲害了,她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得雙手握刀,不停的警告着秦謹言‘別靠近我’,可秦謹言卻完全無視了她,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她走來。
“少爺,您別再刺激邢小姐,她真的……”
秦謹言臉色一沉“陳嫂,我餓了,您去做晚飯吧。”
“可這…好吧,少爺您小心些,別…別傷着邢小姐。”說著,陳嫂就轉身進了廚房。
很快,秦謹言就走到了邢露面前,他毫不避諱的讓刀尖抵在胸膛上,笑容依舊。
“邢露,你真是出息了啊,有膽子你就把我殺了,這樣你就可以自由了,雖然只是短暫的自由。”
“你以為我不敢嗎?”邢露的面目有些猙獰“秦謹言,就算是呆在牢裏也比在你身邊要好!”
“那你就動手啊,還在猶豫什麼?用虛張聲勢來對付我可是最愚蠢的!”
語畢,秦謹言一把抓住邢露的手腕,手下一用力,水果刀就‘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邢露奮力的掙扎,似乎是想要撿起水果刀,可她根本脫離不了秦謹言的鉗制。
秦謹言就像抓小雞一樣抓着邢露,冷聲道:“自殺和殺我都是蠢得可憐的選擇,露露,你不如順着我一點,這樣你自己也可以好過。”
“做夢!你做夢!”邢露依舊在掙扎,拚命的捶打着秦謹言的胸膛,她狀似癲狂,看着令人心驚。
“做夢?呵,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除了順從我,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說著,秦謹言彎腰抱起邢露,大步向樓上走去,邢露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掙扎的更激烈了,指甲在秦謹言的脖子上留下了長長的血痕,秦謹言微微皺眉,卻很快就舒展開了,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那特別的傷痕。
邢露掙扎了一會兒,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後背就傳來了疼痛感,緊接着就是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邢露再清楚不過了,可她不願意,不願意再和秦謹言那個混蛋發生關係。
但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是很懸殊的,邢露的掙扎在秦謹言眼裏根本就是欲拒還迎,這讓原本只是打算嚇唬嚇唬邢露的他染上了慾火,在一起三年了,邢露還是能像一開始那樣輕而易舉的讓他難以自控。
“刺啦”一聲,邢露的睡衣從領口處被撕開,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暴露在了秦謹言的眼前,他低頭輕吻着那香甜的肌膚,腦海中一瞬間不由浮現出了兩人最初的美好。
“不要這樣,求求你了…嗯…別,秦謹言你不能這樣!你清醒一點!”
還在病中的邢露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卻依舊不肯放棄推開秦謹言,似乎是對這個曾經愛人還有那麼一絲期望吧,她說出了‘求’這個字,試圖讓秦謹言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再繼續下去。
秦謹言確實愣了片刻,像是在思想鬥爭,又像是出了一下神,可最後貌似還是慾火佔據了上風,他肆意衝撞着邢露,發泄自己的慾火,只是粗魯中似乎還夾雜着隱隱的柔情,好像並不想弄疼了邢露,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一雙鷹眼一眨不眨看着邢露麻木臉龐,和她無意識流淌下的淚水。
這一刻,邢露的心徹底死了,她終於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玩物的命運,她不想認命,可眼前這個男人卻不是她反抗得了的,人家是權勢在手的秦氏總裁。
而她…呵,只是一個在這世上舉目無親,沒有人管的孤兒,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去警局認領屍體的,這樣的她,該怎麼反抗呢?
“你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嗎?”
秦謹言冷笑着說出這句話,讓邢露無地自容,她現在不僅覺得秦謹言噁心,更覺得自己噁心。
在一次次的衝撞中,邢露的意識漸漸模糊,陷入了昏睡中,她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逃避了,可夢境卻無情的回放着那屈辱的一幕幕,讓她連昏睡中都無法安穩。
她很後悔,後悔在握着水果刀的時候,沒有直接把利刃刺進的心臟,如果那樣做,她就可以解脫了,真正的解脫,不用再面對暗無天日的生活,更不用再面對狼狽不堪的人生和已經變得讓她不認識的秦謹言。
突然,她覺得好冷,彷彿置身冰窖,可那冷意卻讓她渾渾噩噩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也隱約聽到了身邊之人的對話。
“這樣…有用嗎?她在發抖。”
似乎是秦謹言的聲音,邢露並不確定,因為她完全不認為那個已經快沒有人性的混蛋會說出這樣的話。
下一刻,邢露就再次失去五感,陷入了黑暗之中,她一直都很是怕黑,可這一次她卻愛上了黑暗,只要不去面對那些屈辱,就怎麼都好。
一連三天,邢露都在昏迷中度過,她沒有任何意識,只是偶爾能聽到腳步聲,感覺有人幫她掩被子,她可以感覺到對方溫柔,卻不知道是誰,總之…不會是秦謹言。
第四天的時候,邢露幽幽轉醒,周身的無力和疼痛如洪水猛獸一般襲來,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邢小姐,您終於醒了,少爺他……”
“可以給我一杯水嗎?”邢露淡淡的打斷了陳嫂的話,她並不想聽到任何關於秦謹言的事情,除非是他已經死了的好消息。
一杯溫水下肚,邢露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她在陳嫂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靠在柔軟的墊子上,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發獃。
她慶幸現在是冬天,沒有鳥兒,不然她會更加覺得自己可悲,一個大活人…居然被當成寵物一樣的困在籠子裏,其實她還不如寵物,因為她並沒有一個溫柔的主人。
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邢露的消沉,陳嫂拍了拍她冰涼的手,苦口婆心道:
“邢小姐,你何不順着少爺一些呢?最起碼能少吃些苦頭,不是嗎?”
邢露掃了陳嫂一眼,問:“如果您的女兒被像我這樣對待,你也能心平氣和的說出這些話嗎?陳嫂,既然你不肯放我離開,就不要虛偽的說這些話了,我並不想對你惡言相向。”
陳嫂沉吟了一下,依舊不肯放棄的說道:“其實…少爺是很愛你的,你所看到的不一定……”
“愛?陳嫂,你見過哪個男人會這樣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你昧着良心說話晚上真的睡得着覺嗎?”邢露言語不善,她很少跟長輩這麼說話的,可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她也不在乎什麼禮數了,反正她只是一個囚犯。
陳嫂默默的嘆了口氣,便起身離開了,邢露繼續看向窗外,她很安靜,安靜的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氣息的木偶,陳嫂中途有來看過她幾次,卻並沒有進去,眼中滿是心疼。
就這樣,邢露不吃不喝的發了三天呆,終於再次陷入了昏迷,或許這…就是她最想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