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捨命救他的女孩
但還好,儒雅的面具戴久了,表情神態手到擒來。
他忽略被踹裂的門,迅速收斂情緒,上前和善的拉住女人的手,上上下下慈愛的打量了個遍。
“明鳶,你竟然還活着,太好,太好了……你不知道,這幾年伯父找你找的頭髮都白了!”
“你是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們一家人。”
他絮絮叨叨的說起從前,好不溫馨,說到動情處,幾欲落淚。
南明鳶看着他裝虛偽,心下一片冷漠,面上卻沒顯,“是嗎?這幾年我在外面,也是無時無刻不想着伯父。”
“哎呦,想着就好,你也別太傷心,雖然大哥大嫂都走了,但還有我這個大伯在,大伯以後會好好照顧,直到你結婚生子!”
他溫柔和煦的笑着,眼底的心疼幾乎要漫出來。
南明鳶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露出一幅感動非常的樣子,“當然,伯父對明鳶的好,明鳶從不敢忘。”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溫馨異常。
南寧昌也放下了擔憂。
不管怎麼看,南明鳶都是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就算僥倖活着,應該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如果造成威脅,再除去就是!
正想着。
突然南明鳶話鋒一轉。
“伯父,這三年來也辛苦你了。我父母還在世的時候,就說將公司交給我,沒想到竟一誤就是三年,現在我回來了,伯父也可以安心休息了。”
“啊?”
南寧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幾乎僵住,一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南明鳶本意是想試探一下南寧昌。
她在即將繼承公司的時候出事失憶,失蹤期間,父母又出了事故雙雙亡故。
這一切太巧了,巧到她忍不住懷疑。
而剛剛的伯父的表現,更一步加深了她的懷疑。
“伯父,您說如何?”
如何?!
當然是不可以!
南寧昌深吸一口氣將滿心的憤怒壓下去,擠出一抹笑容緩聲道:“明鳶,你說笑了。”
“年輕人想要做點事業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一離開就是三年,現在公司的情況你根本不清楚,倒不如學習一段時間再管理。”
“不用,我學習能力快。”
南明鳶彎着眉眼,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是霸氣十足,“現在就通知下去,開會,換總裁!”
……
南明鳶和南寧昌鬥智斗勇的時候,薄辭深已經趕到醫院。
病房門打開,薄辭深一襲黑色西裝挺括進門,面容清冷,眉目深邃,長長的睫毛在眼底鋪成扇子形的陰影,高挺鼻樑下是抿起的薄唇。
“辭深哥!”
即便昨天才見過,但薄辭深依舊帥的令司瞳雙腿發軟。
女人巴掌大的臉上淚水盈盈,她作勢下床要撲進薄辭深的懷裏,被男人及時接住。
和南明鳶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同。
司瞳身材偏瘦弱,是男生最會憐惜的一類型,寬大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晃晃蕩盪,更襯的人脆弱易折,好不可憐。
薄辭深輕輕鬆鬆的抱起她放回床上。
“傷還沒好,不要亂動。”
男人的安慰生硬,但是語調輕柔,司瞳心裏等了許久的不滿,一下就消散了大半。
她半真半假的抱着薄辭深,眼淚汪汪地看着他。
“辭深哥,剛剛醫生說我的腿好不了,我可能一輩子也不能跳舞了,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嗚嗚嗚……”
她抽噎着,決絕的看着薄辭深,牽牽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辭深哥,能重新見到你真好,我們……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你和明鳶姐好好過日子……”
她說著,眼角一滴淚滑落,凄婉柔美。
薄辭深看着司瞳滿是淚痕的小臉,還有那雙杏眼,忽的就晃了神——
他向來不喜歡女人哭,覺得煩。
南明鳶很會看眼色,他不喜歡的她就不做。
她就算再委屈的不行,也只是垂下頭,長長的睫毛掩住凄惶的眼神,眼淚一滴滴墜在光滑的地板上,一聲不吭。
腰上倏地一緊,他低頭,司瞳悲傷的面容喚回他的思緒。
“辭深哥?”
薄辭深一瞬間回神。
他竟然晃神了,面前的是司瞳,是那個曾捨命救他的女孩。
不是那個討厭的南明鳶。
薄辭深皺着眉,盡量壓下滿心的燥郁,抬手溫和的撫摸司瞳的發頂,安慰眼前的女人。
“不會站不起來的,是那些醫生沒用!放心,我會找到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一定讓你重回舞台。”
“辭深哥真好……”
司瞳埋頭在薄辭深懷裏,底底笑出了聲。
雖然為了這個懷抱的代價,她自導自演了一場車禍,為了讓薄辭深心疼,她還買通了醫生將病情說的岌岌可危。
但那又怎麼樣,她成功了!
南明鳶雖然嫁給薄辭深,但薄辭深的心,在她這裏!
一個貧民窟出來的撈女,仗着自己長相狐媚就到處勾引男人!
該死!
早晚有一天,她會擠掉她,當正牌薄少夫人!
想到這兒,司瞳又往薄辭深懷裏拱了拱,委屈巴巴道:“辭深哥,我的腿要是真的站不起來怎麼辦,我……我一個殘廢,以後肯定沒人要了!”
薄辭深輕柔的拍拍她的後背,胸前的襯衫被眼淚打濕,他明顯感受到胸前的肌膚涼津津的。
男人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白牆上,黑漆漆的眼眸沉了沉。
良久,司瞳聽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