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意識快被剝奪了
幾乎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朝着黑影大鬼沖了過去,將黑影大鬼圍在中間。
符紙像雪花一樣,一張接着一張,漫天飄揚。
郁時霽將栗酥抱到一旁,問道:“酥酥,你怎麼樣?”
栗酥額頭滿是汗水。
意識中,束縛着鬼王魂魄的紅線只剩下寥寥幾根。
鬼王馬上就要衝破束縛。
她咬着牙道:“恐怕撐不住了,鬼王要出來了。”
郁時霽神色凝重,胸膛中心跳如鼓擂一般。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抬起傷了的那隻手,已經不怎麼滴血了。
他用力一擠,又有血滴從傷口處滾落。
“張嘴。”郁時霽說。
隨即將手攥拳,用力地擠壓着傷口。
大滴大滴的血從手心落下,正落在栗酥的唇上。
現實和靈魂深處相互交錯,栗酥的意識已經有些遊離。
忽然,滾燙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
栗酥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大叔……”
郁時霽打斷她的話,說:“聽話,現在情況危急,試試我的血是不是管用。”
他將手湊近些,貼着栗酥的唇將血喂下。
栗酥喉嚨翻滾,強迫着自己將口中的腥甜咽了下去。
但……似乎沒起什麼作用。
鬼王掙脫了最後幾根紅線束縛,徹底得了自由,便要搶栗酥的身體。
得了自由的鬼王,陰氣大漲。
栗酥身上的那些符紙,也封不住源源不斷溢出的陰氣,開始往外溢。
光是溢出的陰氣,就比黑影大鬼身上的陰氣還要濃重。
幾個正在跟大鬼纏鬥的人,紛紛扭頭朝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栗玄知道,鬼王開始活躍了。
很快,栗酥的身體就會被鬼王佔據。
他開口:“張守一,你收尾,我去看看酥酥!”
這個時候,張守一難得沒有和栗玄吵架,而是說:“快去鬼王墓,你們都去,剩下的殘局,我能處理。”
栗玄應了一聲,“多謝!”
隨即便快速跑到栗酥身旁。
陰氣比之前還要再濃重些。
“酥酥,聽得到嗎?”栗玄叫道,確認栗酥的意識是否還在。
栗酥應聲:“嗯,聽得到,鬼王已經徹底擺脫控制了……”
栗玄說:“我們現在去鬼王墓!你要堅持住,不要被鬼王奪走身體的控制權!”
“嗯……”
郁時霽聞聲,連忙將栗酥從地上抱了起來,往鬼王墓坑的方向奔跑。
但到底抱着一個人,又是山凹凸不平的小路。
還是跑不了那麼快。
衛灼忽然問:“你們不是跟着賣菜老伯回去了,怎麼到這裏了?”
張賀酉說:“這就是怪的地方,我們是跟着追蹤符到這的,好像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一樣……”
衛灼沉眸,“會不會是石宗山?”
“不知道啊,感覺像是個圈套,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的。”張賀酉茫然地搖搖頭。
“他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是圈套,目標應該是幫助鬼王吧……”
衛灼分析道。
他忽然說:“不好,石宗山會不會去鬼王墓破壞石棺?”
說著,便快速地往前跑。
張賀丁和張賀酉也跟了上去。
他們跑到鬼王墓坑口時,剛好看見一個黑影從裏面跑了出來。
“真的有人!站住!站住!”
三個人快速地跟了上去。
栗玄喊:“先處理鬼王要緊!回來!回來!”
但這個時候,張賀丁和衛灼已經跑遠了,只餘下張賀酉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便轉身跑了回來。
他們進了墓坑中之後,一眼就看見,石棺有被破壞過的痕迹。
有一處符篆被砸爛了。
石棺的符陣也就被破壞了一點。
“怎麼辦?”有人問。
栗玄當機立斷說:“用符紙補,要快!”
“你、你、你,補符篆,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嘗試把鬼王給引出來。”
栗玄選了幾個相對較弱的,去補符篆,剩下能力強一些的,和他一起嘗試把鬼王先從栗酥身體內逼出來。
“可……萬一……鬼王出來了,我們控制不住怎麼辦?”有人遲疑。
栗玄瞪着說話的人,擋在栗酥前面,說:“不管你幫不幫忙,我都會把鬼王給拽出來!有我在,你們別想動我徒弟!”
“栗玄,你可知道後果?”
栗玄說:“就算不拽出來,你覺得等鬼王完成掠奪身體,你能對付得了?他這麼處心積慮,你怎麼知道,會不會變得更強?”
“……”
張守一處理完外面的黑影大鬼,進來之後就聽見吵架的聲音。
他快步進來,顧不上平復自己的喘息,問道:“怎麼吵起來了?”
栗玄說:“我要想把鬼王從栗酥身體裏拽出來!鬼王一旦奪身體成功,擁有人的身體和鬼王的陰氣,我們還能對付得了嗎?”
張守一蹙着眉,盯着栗玄的臉。
他知道,栗玄是為了保栗酥。
但這個時候,越是耽擱,情況越差。
他心中估算了一下,如果真打起來,他們幾個加在一起倒是能打得過栗玄。
但到時候兩敗俱傷,誰來對付鬼王。
張守一沉默了兩秒,就說:“我答應你,不過,我們得提前在山洞中佈置好結界,以防出現意外。
“好!”
這段時間,為了對付鬼王,每一個人身上的符紙都很充足。
他們很快在山洞四周布好符陣,以期望能有一些抵擋的作用。
隨即,張守一對着栗玄點了點頭。
兩人合力用符紙捏住栗酥的中指。
試圖將其中的陰氣從手指尖拽出來。
但,不管他們怎麼努力,分毫未動。
甚至還差點栗酥體內溢出的陰氣給傷了。
栗酥眼睛微閉着,腦瓜子的汗珠漸漸變大,順着臉頰、眼睛流了下來。
感受到有外力的幫忙。
她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緩緩地睜開眼睛。
“師父,沒用的,他的陰氣遍佈我的全身,正在緩緩紮根,不能再耽擱了,先把我放到石棺內!看看能不能借符陣之力……”
“可……”栗玄不甘心。
栗酥咬着后槽牙,用最後的力氣說:“師父,我的意識也快要被剝奪了,我快頂不住了,不能拖了……”
她說著,目光移回郁時霽的臉上。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郁時霽眼圈發紅,眼睛中掛着眼淚。
在燭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亮亮晶晶。
“大叔,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