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7浪子歸家(4)
“醒醒。露絲,”我輕聲說,在她側後方看着她,親了下她的頭頂,“我是您的小兒子。”
她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衝著我疑惑地微笑,就好像她是第一次見我,雖然我和珍妮、孩子們昨晚剛來看過她。幾秒鐘后,她恍然大悟。“哦,嗨,約翰。”她小聲說。
我單腿下跪,撫摸着她的肩膀,抬頭看了看正在以戰士的毅力給熟睡着的住客們佈道的神父。當我再回頭看媽媽時,她又睡著了。在交流時間,神父走過一排排輪椅,耐心地把她們一個個叫醒,然後往她們嘴裏放一塊小麥餅乾。媽媽閉着眼,低聲說著“阿門”,張開了她的嘴。聖餐一丟進她的嘴裏,她立刻攥着拳頭放到心臟處,嘴裏念念有詞,雖然她看起來還在睡夢中,但有些事她始終丟不下。
彌撒過後,我推着她到了院子裏,她歪着腦袋曬太陽,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的臉上已經爬滿了深深的皺紋,頭也白得像雪一樣,但是仍然感覺她像是個孩子,沐浴在陽光里,沉浸在天真中。這時候,她開始哼曲,然後開始唱歌了,手指比畫在虛構的鋼琴鍵上。唱的是一我從未聽過的童謠,大概講的是一個毛躁的女孩想馴服一隻鱷魚,最終卻被它吃掉。媽媽已經忘記了早飯吃的什麼,也不清楚我怎麼突然間出現在彌撒儀式上。但是她的小曲唱得相當起勁,一字不漏。
“您從哪兒學的那個?”我問。
“女童子軍那兒。”她說。
“女童子軍那兒?”我驚叫着笑出聲,“那是八十年前的事了!您現在得唱它給我聽聽。”
我這麼一說,她就又唱了一遍。
我把她推回房間,來到窗前,那裏她能看見外面的草地和花園。“我今天晚上再跟珍妮和孩子們一起過來,”我告訴她,“我們一周都待在這裏。”
“我可盼着你們啊,寶貝兒。”她說,但我知道真實況。
“愛你,媽媽。”我說,在她額頭深吻了一下。
“我也愛你,好兒子。”媽媽說。然後她又說了些我沒有預料到的話。
“一旦他們走了,就成事實了,”她說,“他們會來看我們,但是不一樣了。”
我想反駁,但是她是對的。不一樣了。再也不一樣了。
走到外面的小路上,我回頭望了望窗口,我把她留在那裏了。她在窗口看着遠處。眼神好像盯着遠方飛過的一架飛機,或者一群大雁。我向她揮揮手,她又一次用驚訝的眼神望着我,像在小教堂里的一樣。
“哦,媽媽。”我低聲說。
她給了我一個飛吻,我也回了她一個。
致謝
寫作本是一種個人行為,然而如果沒有許多人的支持,我不可能著成這樣一本書。
先,我要感謝我的文學代理勞里·阿布科米爾,從我產生出一點靈感火花到最終完成拙作,她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她既是我的構思搭檔、引導者、心理專家,又是這本書的宣傳者和第一讀者,而且她的建議是無價的。再者我要感謝威廉·莫羅出版社的小組成員,因為他們信任這本書,並讓它付梓面世。我感謝他們:米高·莫里森、麗莎·加拉格爾、林恩·格雷迪、希爾·巴倫傑、米高·布倫南和詹妮弗·舒爾坎德,尤其感謝我的編輯莫羅·戴帕雷塔。
我還要感謝安娜·昆德倫、多莉絲·卡恩斯·古德文、布賴恩·蒂法、吉姆·韜皮恩、丹·沙利文、瓊·伯克、蘇珊和皮特·布朗、薩拉和戴伍·潘德爾,因為他們聆聽我的想法,用辭鼓勵着我,並給了我許多具有建設性的建議。雷·艾伯森為我把一間荒廢的棚屋改造成漂亮的工作室,讓我在那裏鋪展開自己的夢想。謝謝你,雷。還要感謝賓夕法尼亞州伯利恆裏海大學,在我的工作室建造期間,我就是在那所大學的林德曼圖書館,完成了這本書的大部分。
我的兄弟姐妹:瑪麗喬·格羅根、蒂莫西·格羅根、米高·格羅根,他們明白我們各自以不同的視角看待過去生的故事,但是依舊信任我,真誠、確切、細緻地告訴我那些陳年往事。我真心感謝他們對我的信任。他們還跟我分享他們的思想和記憶,幫我重建了許多書中的故事節。米高甚至花費數小時幫我找來家裏半個世紀以來的照片、錄像、紀事和文字材料並把它們編成目錄。我的母親,露絲·瑪麗·霍華德·格羅根,即使年事已高,仍然用她的智慧、精神和無窮的幽默啟我。她終生的說故事的天賦就體現在這些文字中。我已故的爸爸,理查德,還時時影響着我的生活,用他在世時的行引導我,我總是會問自己如果是爸爸會怎麼做?我永遠感激父母為我營造了快樂的童年,他們的愛是那麼深刻、那麼無私,再美的語也不足以形容。
最後,要真誠地對我的愛妻珍妮和我的孩子們帕特里克、康納兒、科琳,說一句: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容許我從我們的家庭經歷和生活中去掘靈感。從開始寫書的每一天,你們總是陪在我身邊。謝謝你們的支持和理解。這本書是關於家庭誼的,我感謝我自己的家庭,我對你們每一個人的愛是用語也難以表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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