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理想社會應該沒有戰爭(3)

53.理想社會應該沒有戰爭(3)

叔本華修養深厚,除了哲學之外,對藝術和倫理也很有興趣。***在他身上看不到國家主義的影子,反而倒是有一點國際主義的味道,他像熟悉自己國家的作家那樣,熟悉英國和法國的作家。他喜歡印度教和佛教,不喜歡基督教。

其實,19世紀和20世紀的許多哲學都強調意志的特徵,就是由叔本華開始的。不過,對他而,“意志”在形而上學上雖然是基本的東西,但在倫理學上卻是罪惡的東西。這種對立,只有在他這樣的悲觀主義者身上才可能存在。

叔本華的悲觀主義並不是始終向著同一個方向展的,期間還導向了另一種展。他認為,宇宙的意志是邪惡的,進而又說意志都是邪惡的。所以,不論如何變化,意志都是人類無窮無盡的苦難的源泉。他認為苦難是所有生命里的必需品,儘管生命總會被死亡打敗,但只要生命還在,我們就仍然要堅持追求,即使目的是毫無意義的也不要放棄。

叔本華的哲學體系源自康德,他主張被知覺作用當做身體的其實是意志。同時,康德也認為道德規範和意志有密切的聯繫,構成諸多現象背後的意志並不是許多不同的**隨意組合起來的。

叔本華的某些特徵,和希臘時代的某種氣質很相像。他崇尚和平,蔑視勝利;崇尚無為而治,忽視改革的作用。自從他提出悲觀論以來,人們解釋或研究哲學就可以不用相信一切惡了。也就是說,他的悲觀論是一種有用的解毒劑。

關於宇宙存在的理由,樂觀論正在試圖證明為了讓人類樂觀,而悲觀論一向主張是為了讓人類悲觀。其實,無論宇宙存在是為了讓人類樂觀還是悲觀,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生存的痛苦與虛無(節選)

如果說,我們生活的最為接近和最為直接的目的並不是痛苦,那麼,在這世界上,沒有比我們的生存更違背目的的了。很顯然,以為那些源自匱乏和苦難、充斥世界各個角落的無窮無盡的痛苦沒有任何目的,純粹意外,這一假設本身就非常荒謬。我們對痛苦何其敏感,但對快樂卻相當麻木。儘管個體的不幸看上去純屬意外,但就總體而,這卻是規律中一貫存在的況。

溪水只有在碰到障礙時才會捲起旋渦,同樣的況,人性和動物性也使得我們無法真正察覺到那些同我們意志完全一致的所有事物。倘若我們真的留心某件事的話,那定是事沒有馬上順應我們的意志,而是遇到了某些阻礙。與此相比較,所有阻礙、違背,與我們的意志相抵觸的事,即所有令我們感到不快和痛苦的事,即刻就被我們感覺到。就像我們不會對身體的整體健康感到滿意,而只會專註於鞋子夾腳的某處地方;對進展順利的事我們毫不留心,卻時刻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煩惱。“舒適與幸福具有否定的性質,而痛苦則具有肯定的特性”,這條我已多次強調的真理,正是以上述事實為基礎的。

因而在我看來,形而上學體系中認為痛苦和不幸是否定之物的觀點,大部分都荒謬至極;事實剛好與之相反,痛苦和不幸恰是肯定的,是能夠引起我們感覺的事物。而所謂好的事物,即所有的幸福和心滿意足,卻是否定的,也就是說這意味着願望的消失,痛苦的終結。

還有一事實與此相吻合,那就是:快樂總是遠遠低於我們的期望值,而痛苦則永遠出乎我們的意料。

如果有誰對此持異議,說這世上快樂超出痛苦,或者說兩者基本持平,那他只需在一動物吞吃另一動物之時,將兩者各自的感受互相對比一下就夠了。

每當遭受不幸或承受痛苦時,只要看看更加不幸的人就足夠安慰我們的了——這一點人人都能夠做到。但假設所有人都在承受這一切,我們還會有其他有效的方式嗎?我們就像一群在草地上無憂無慮生活的綿羊,而屠夫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心中早已想好宰殺的順序了。在好日子的時刻,沒有人知道命運此刻已為我們準備了什麼。疾病、貧窮、迫害、殘疾、瘋狂甚至死亡,往往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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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哲學課(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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