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騙你們的
大家瞬間都清醒了,呼聲四起。
黑白花陰陽怪氣地說:“就你明白,什麼都是你說的,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人?”
“把所有火都熄滅。機關圖是這個地道的產物,在黑暗中會有熒光。”堂羽說,“我們一直都有照明,所以忽略了這一點。”
“有道理。手電都關掉,火堆滅掉。”呂哥痛快地贊成,自然而然地吩咐。
有些人聽話照辦,有些人遲疑了半天,見大家都滅掉光源也就隨大流了。
地道里越來越暗,漸漸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什麼亮都沒有,是不是摸黑幹什麼壞事啊!”
“就是,有陰謀!”
幾道質疑的聲音響起,隨着話音落下,黑暗中奇迹般出現了幾個微弱熒光的小亮點,亮點懸浮在半空中,大約半人高的位置。
衣袖帶風的聲音,哎呦叫罵的聲音,混合響起,強光手電的光線撕開了黑暗。
大家看見,堂羽扭住黑白花青年的手,笑眯眯地說:“只有你的手指發光,機關圖就是你藏的。”
黑白花大叫:“血口噴人!我沒有!”
呂哥幽幽說:“點燈。”
跟班迅速把火堆燃起,地洞裏又亮起來。
堂羽二話不說,按住黑白花就搜身,黑白花掙扎大叫,卻掙不脫堂羽的手。
很快,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張薄薄的羊皮紙,上面畫了圖,還寫滿字跡。
呂哥的跟班上前扭住黑白花,啪啪就給了他兩個耳光,罵罵咧咧道:“敢藏機關圖,害死多少人知道嗎?”
黑白花恨恨的不服氣,盯着堂羽:“為什麼?機關圖根本就沒發光!你怎麼知道是我……”
堂羽懶洋洋地說:“其實我沒找到什麼機關圖,也沒有真假之說,我騙你們的。”
黑白花瞪着眼睛掙扎:“我就說你是騙子!騙子!”
“機關圖也不會發光,但是這種致幻的毒蘑菇粉,卻是熒光的。”堂羽抄手而立,緩緩解釋。
“夜字頭的石窟類關卡,機關圖都會配套含夜光的道具。第一次從山洞裏找到毒蘑菇,我就猜這種毒蘑菇的熒光致幻粉末是機關圖的配套道具。這屬於關卡提示。”
呂哥眼睛一亮:“你是不是買過寒冰工會的通關記錄?”
堂羽沒理他,繼續說:“但是需要確認有沒有這種粉末存在。於是我編了真假機關圖的說辭,指明道具的稀缺性好處就是多一條命。”
“無法判斷機關圖的真假,又想要稀缺道具,還想要活着通關,就只能對我下手。只要放點粉末出來,我會死在幻覺當中,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我身上的機關圖。”
“很難忍住不動手吧?放點粉末出來,沒有任何人知道,萬無一失,可以十分安全地隱藏自己。可惜這種粉末是夜光的,沾染在手指上就擦不掉。”
黑白花的牙咬得咯咯作響:“你詐我,詐我!你就不怕自己死在幻覺里?和你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女的,你們形影不離,就不怕她們死在幻覺里?”
堂羽無所謂地說:“有我在,死不了。”
簡方漓和小風低下頭,把表情藏在黑暗裏。
呂哥不關心這些,只問:“機關圖上畫了什麼?拿過來……大家一起看,嚮導肯定不會藏私的。”
一個跟班拿着武器站在一旁起震懾作用,其他人都聚過來,聽另一個跟班念機關圖。
“果然,有通關方法,和夜睇達成協議,就可以保證一人通關,但其他人都要死!”
“怪不得這小子要把機關圖藏起來,他就想自己一個人通關!”
“你看這裏,可以阻止小山洞落下石門,翻板下去還可以出來的!”
“那開機關的人也可以出去了。”
呂哥滿意地笑:“嗯,現在只要關閉那些小山洞落石門的機關就行了。”
“那落門石是可以卡住的,在每個洞口一寸高的位置……”小柯指着圖示的某一處說著,然後又把羊皮紙翻來覆去看,“這是特殊道具?看起來普普通通啊?”
堂羽嗤笑:“就是普普通通。哪有那麼多稀缺道具,我瞎編的,你也信?”
小柯彷彿被定住了,半晌沒說話。
其他人也頓住了。
“只要進了山洞,八成會觸發石窟類關卡。每個夜字頭的石窟類關卡都有機關圖,要是每個機關圖都是特殊道具,那道具也太廉價了。”堂羽輕蔑地說。
“太困了,你們慢慢研究。”說著,堂羽打個呵欠,誰也不理,朝最近一個角落走去,坐下靠着石壁閉上眼睛。
呂哥眼珠轉了轉,揚聲說:“深更半夜的折騰了一晚上,大家還是先休息吧。現在可以睡個好覺了,明天一早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機關開門了。”
“開門后恐怕還有場惡戰,要養精蓄銳。”大家也是又累又冷,半飽半餓,很多人散去睡覺了,只有幾個警覺的人還在值夜。
羊皮紙本來是堂羽找到的,但他毫不在意就放棄了。大家都看過甚至背過了,對羊皮紙也失去了興趣。
呂哥把羊皮紙揣進懷裏,成了收尾的人。
簡方漓受了風寒,精神重創、奔波勞頓下本來就不舒服,全靠藥物支撐着,現在鬆懈了一點,頭暈眼花,胸悶心跳,生怕自己猝死,她隨便找個石壁一倚就睡過去了。
小風跟過去,摸摸簡方漓發燙的額頭,猶豫了一下,悄悄摸出一粒退燒藥給她放嘴裏,又灌了點水。
這一覺就睡到早上七點。簡方漓醒過來,看見面前的火堆燃燒着,周圍的人大部分都起來了。
小風煮了一鍋水,堂羽還在睡覺。
這一切恍惚又不真實,簡方漓真希望昨天是在做夢,可如今夢醒來了,自己還在冰冷無依的地洞裏……
她摸摸冰涼的臉,看看自己的熟練度,升級。
早上的手氣好點,瞬移人的停留時間變成了一小時,還多了一條說明,超過一小時,被瞬移來的人可以自動走動,不再固定到她面前。
她正琢磨着,面前忽然來了一個人影。
是呂哥的跟班:“你過來,呂哥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