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下石窟-路人甲,沒異能
“報上名字,還有什麼異能!”一個穿着棉襖、頂着亂髮的男人粗聲粗氣地問。
同時,他的目光掃過簡方漓的臉,眼中閃過一絲驚艷,然後看到堂羽,眼神又變成一絲嫉妒。
簡方漓看了一眼洞裏的十幾個人,高矮胖瘦男男女女都有,全都是等待臉。
“快說。說了才能進來。”亂髮男催促着。
堂羽微微一揚唇角,摸了摸胳膊上單薄的白襯衣袖口,似乎冷得發抖:“路人甲,沒異能。”
亂髮男擰起眉頭,卻沒說什麼,再盯着簡方漓。
簡方漓淡淡瞥了堂羽一眼,說:“同上。”
“……”亂髮男的臉色開始難看,“都沒有異能就退回去。我們不接收沒用的人。”
堂羽低下頭:“可是,我們不想退回去怎麼辦?”
簡方漓看見堂羽的手指在長矛上敲了敲,亂髮男瞪起眼睛準備要發作。
“行了!”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他們,是個法令紋很深的男人,掃視一圈冷冷開口,“夠二十人了,不等了,出發。”
有人顫顫巍巍地出聲:“這個洞口,確定是,是出去的路嗎?”
簡方漓順着那人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黑漆漆的洞口。
而這個燃燒着火堆的地洞很大,四面八方全是洞口,大小各異,確實很難判斷哪個洞口是正確路線。
法令紋男人還是冷冷開口:“人數齊了。我再說一遍,我姓呂,是這一關的嚮導,你們可以叫我呂哥。好好聽話的,我可以帶領你們到服務區。不相信我的,就在這分道揚鑣,你們想走哪條路都隨便,死了也別怪我。”
質疑的人不出聲了。
簡方漓悄悄問堂羽:“每一關都有嚮導?”
堂羽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我還沒聽說過有嚮導呢。”
“他們怎麼知道這條地道的?他們也有地圖?”簡方漓有點疑惑。
“也許有人買過這一關的線索。”堂羽微笑,“你懷疑我的小地圖?”
“我是在想,有相同異能的人碰到一起的幾率有多大?”簡方漓搖頭,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有瞬移能力的。
堂羽沉下臉冷笑一聲:“等過了服務區,進了工會,你就會知道了。”
簡方漓不明白堂羽為什麼忽然變臉了。他不再說話,直接走向那個一人窄的洞口。
“呂哥,我們都聽您的!”
“幸好遇到呂哥,我們都不用怕了!有呂哥幫我們,我們一定能過關!”
幾個人圍上去恭維呂哥,呂哥揚起下巴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已經進洞口的堂羽,“有些新人很有覺悟,不錯。”
堂羽連半個眼神都沒給呂哥,直接無視了。
呂哥的臉色有點垮,可能是沒面子,眼神是十分的不悅。
不過有了堂羽打頭陣,大家順利而快捷地魚貫而入。
狹窄的通道有十幾米遠,二十個人全部進入一個圓形新洞口后,亮起火把四處打量。
忽然整個洞穴一個震動,碎石又到處灑落,一聲低沉的獸吼聲傳來。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轟”的一聲,身後來處的洞口被掉落的石塊堵死了。
好多人驚慌失措地喊叫起來。
“安靜!別慌!”呂哥提高嗓門,“我們又不走回頭路,那個洞口沒有用了!”
“你們仔細聽,食人獸的聲音,在石頭後面!”
“啊,食人獸被堵在後面的地洞裏了!”
“太好了,石頭堵得太及時了!”
“那我們安全了?”
呂哥做了個“噓”的手勢,到洞口堵滿石塊的地方側耳傾聽,然後擺擺手:“沒動靜了,安全。我早知道那裏有食人獸,帶大家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隔絕開食人獸。”
“呂哥威武!”
“謝謝呂哥!”
“幸好有呂哥在,我們有救了!”大家七嘴八舌的稱讚。
呂哥回過頭,看看四周:“這裏有很多洞口,你們不要亂走。現在很晚了,凌晨三點,大家需要恢復體力才能繼續趕路。這裏相對安全,把火堆點起來,大家輪班睡覺。”
話音剛落,很多人就癱倒在地上,哎呦呀的鬆懈下來。
凌晨三點,和一群陌生人在陰寒冰冷、危機四伏的地洞裏熬夜……
簡方漓裹緊羽絨服,看着燃起的火堆,想起林函瑩——這本該是林函瑩的運數,卻轉嫁到她頭上!
憑什麼林函瑩高床暖枕、高枕無憂呢?
她內心起伏,雖然身體累得不行,但是精神卻十分亢奮,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根本睡不着。
看看四周,很多人都睡了,包括堂羽。只有守夜的幾個人在火堆旁發獃。
她只能不停地揉太陽穴,緩解一下疲憊的神經。
一直悄悄注意着簡方漓的亂髮男,此時也沒睡。他腦海里一直有“白皙”、“小鹿”、“楚楚動人”這幾個詞在跳躍。
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女子雖然穿着羽絨服,但是染滿血跡,神情總是茫然又疑惑,一看就是新手。
新手就意味着好拿捏,新手就意味着求庇護。
跟她一起來的小白臉看上去也是新人,可以忽略不計。
想到這兒,他輕手輕腳挪到簡方漓旁邊,坐下。
簡方漓感覺到有人湊近,睜開眼,警惕地看着那個亂髮男。
出乎意料,她發現現在亂髮男居然換了一身略微皺巴的西裝,還把頭髮梳整齊了,正扯出一個不協調的微笑。
“我可以保護你。”亂髮男壓低聲音說,“沒有異能在這個世界寸步難行,正好我的異能很厲害。”
簡方漓目光轉了轉,問:“什麼異能?”
亂髮男無聲微笑:“以後你跟我,我過了四關,經驗老道。”說著,他眨眨眼,目光放肆起來,一隻手輕輕撞撞簡方漓的手背,然後狀似無意地搭在地上。
“做我的女人,保證你高枕無憂。否則,你肯定活不過這一關。”一邊說著,他一邊湊得更近。
簡方漓的目光瞬間變冷,然後挪開一點距離。
亂髮男心裏暗笑,正想跟着挪近點湊上去,忽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天而降,一下子砸中他搭在地上的手。
慘叫聲驟然響起,亂髮男疼得抓住血肉模糊的手亂顫。要是他剛才湊近得快一點,那掉下來的東西就正好砸到他頭頂了!
這聲慘叫也把眾人驚醒,大家驚疑不定地看過來,才發現是一塊黑石頭掉下來,正好砸到一個人。
“這裏不安全!”
“還在掉石塊呢!”
“怎麼辦?我剛才都睡著了,幸好沒砸到我!”
大家七嘴八舌地后怕。
很多人起身換位置,離掉落石塊的地方遠點。
簡方漓站起來,換了個地方坐下,也離那個石塊遠遠的。
只有亂髮男還在滿手血的嚎叫。
呂哥上去看了看,叫跟班給他包紮:“沒事,就是骨頭砸斷了,忍一忍。大家都睡吧。”
亂髮男強忍疼痛,暗叫倒霉,隨着那個跟班去包紮。
很多人睡不着了,竊竊私語,嘈雜聲讓簡方漓的神經更加繃緊難受。她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個小洞穴,總算安靜下來,
閉上眼睛,翻翻空間袋。也不知道是誰在空間袋裏放石塊,還佔了兩格。用起來還挺順手。
真是收集什麼的都有!還有收集羽毛和糖紙的,更讓她無語。
半晌,她關掉放在腳邊的額頭探照燈,蜷縮成一小團,倚靠在冰冷的山壁上。
迷迷糊糊的總算睡著了。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才凌晨五點,也只睡了兩個小時而已。
渾身又冷又疼,又乏又僵。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原來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