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丹道
第9章丹道
雖說黃滿山說話的聲音很小。
但是，在一旁練劍的張玄一早已心猿意馬，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黃滿山和王重樓的對話當中，他對於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嘀咕：
“人有生老病死，若是師父他老人家仙逝了，對於整個武當的實力，必然會帶來極大的削弱。”
在武當的這幾天，張玄一算是將整個武當的大致情況摸清楚了。
離陽王朝和北涼的關係極為緊張，特別是當年的“白衣案”后，雙方甚至有了大打出手的想法。
武當山這個，地處於北涼境內的道統聖地，也只能跟着倒霉了，被離陽王朝幾近瘋狂的打壓。
而且，那手握北涼三十萬鐵騎的北涼王徐驍，也看不上武當。
他認為武當山，龍虎山，青城山，這些所謂的道門聖地，只是一些三教九流，絲毫不是他三十萬鐵騎的對手，便不屑於與武當，合作共患難。
沒辦法，武當只得熱臉貼冷屁股，每年給北涼王府送去一些極為珍貴的丹藥，以博取北涼的好感。
“此時的武當千萬不可站錯隊。徐鳳年接手北涼后，害得北涼三十萬鐵騎全軍覆沒，美其名曰，換得天下太平。”
“他倒是舒服了，帶着他的後宮和徐家隱居起來，武當山可不一定好過，離陽王朝會不會清算曾經站隊北涼的武當？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王師兄用自身投資徐鳳年，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張玄一撓了撓下巴，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我記得武當的丹藥一圖並不弱，能夠治療被王小屏斬了一劍的徐鳳年。”
“不知.....藉助我的逆天悟性，能不能煉製出長生丹或是延壽丹，將師父的壽命能夠延長一些，再留一些時間給武當?”
“試一！曾經的呂祖可是丹、劍、詩三道成仙，擁有金手指，還能被他比下去不成？”
張玄一心中一狠，快步走到王重樓面前，撓了撓頭，隨即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道：
“大師兄，我昨日太過於激動沒睡着，和同門弟子閑聊了一番，得知了有關於丹師一途的修鍊。”
“不知....大師兄能否為我引薦道宋師兄那邊，當個試藥童子也行。”
聽到張玄一的話，王重樓有些了愣住了，低下頭，一臉詫異的看着身高僅有自己一半的張玄一，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小師弟，你還想學煉丹？”
“嗯，是有這個想法。”
張玄一點頭。
“小師弟，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究其一生都在練劍上，切記不可三心二意，這一點你五師兄王小屏倒是做的不錯，忠於劍道。
你劍道天賦那麼好，若是一生鑽研於劍道，未來的成就可比那劍道魁首，若是再學丹道只會幹擾你，甚至影響你的道心。”
王重樓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是他不想讓張玄一學習煉藥，主要是煉藥和練劍相比，難度差不多。
兩個難度極高的修行途徑，就算張玄一在天才，都不可能一起學的。
在他的眼中，若是張玄一努力練劍，未來是能夠成為李淳罡那樣的劍神。
現在若是還要學上煉丹，那就不好說了。
如此好的練劍璞玉，不練劍，反去練丹，只會讓自己分心，想要丹道和劍道兼顧，實在難如登天，甚至會導致滋生心魔，兩道都平庸。
這樣一來，他王重樓可就是武當的罪人。
“大師兄放心，若是我在那丹道上沒有任何建樹，我自會主動放棄，轉而將注意力全身心投入劍道上。”
“若是不讓我試一試，反倒是念頭不通達，無法全身心投入到劍道的修鍊。”
張玄一看出了王重樓心中的想法，拍了拍胸脯，微笑着說道。
“嘖~”
王重樓輕輕咂了咂嘴，眉頭皺起。
他看着張玄一堅定的眼神，便知道張玄一不可能放棄，像是王小屏那樣的劍道天才，也是如此偏執，越是天才越是偏執。
兩人的唯一區別，就是張玄一看着人畜無害一些，還會徵求王重樓的意見。
王小屏可就不一樣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要能讓自己念頭通達，管別人阻不阻攔，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好，我答應你了，但是只能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若是你宋師兄覺得你在丹道一途沒有任何天賦，我希望小師弟能夠斷了煉丹的念想，一心投入劍道修鍊一途。”
王重樓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緩緩說道。
頓了頓，王重樓又道，：“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找你宋師兄。”
說完，王重樓將手背在後方，緩緩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張玄一則小跑着緊跟在王重樓身後。
綠竹峰。
丹青宮。
一上綠竹峰，空氣之中便瀰漫著陣陣丹香和葯香，靠近丹青宮之後，更是能夠看到宮殿之中升起的裊裊煙塵。
“你宋師兄，昨日才從外面採藥回來，按照他的脾氣，應該第二天就會開始煉藥了。”
“他的脾氣還算不錯，但是對於煉丹一途極為嚴苛，在這方面脾氣也會相應暴躁一些，你以後要小心別惹惱了他。”
王重樓腳步在丹青殿門口停了下來，轉過身子朝着張玄一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大師兄。”
張玄一點了點頭。
“咚！咚！咚....”
“宋師弟，找你有一些事情要談，看門。”
王重樓邊敲門，邊喊道。
“咔嚓——”
宮殿大門打開，開門的卻不是宋知命，而是他的一個徒弟。
是一位年紀比張玄一大上一些，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身穿淡藍色道袍，還戴了一頂小帽子，長相甜美可愛。
“王師伯，我師父在煉丹室煉丹，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小女孩淡淡說道，隨後，壓低嗓音，用手遮在嘴邊，小聲補充道：
“我師傅昨天剛回來就開始煉丹了，一爐子丹藥全毀了，現在心情很不好，王師伯還是別在這個時候惹到他。”
“哈哈哈....你師父那臭脾氣我知道，你師兄師姐現在全部都不在，真是難為你了。”
王重樓笑了笑說道，隨後，王重樓將視線轉移道張玄一身上，有些可惜的說道：
“玄一師弟，你今日真是運氣不佳，我之前許諾讓你在這裏待上三個月，哪怕當一個試藥童子都行，現在看來.......怕是機會渺茫嘍。”
“嗯。”
張玄一輕哼點頭。
“呃......師弟你這麼淡定？難道你就不打算問一問，為什麼我會如此說？”
張玄一平靜的舉動，倒是讓王重樓有些出乎意料。
他想像中的張玄一，應該是滿臉焦急，連忙拜託自己去和宋知命求情什麼的。
現在，張玄一冷靜的舉動，倒是讓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勁。
“水禾，是誰來了，你王師伯嗎？”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且粗澀的聲音，從宮殿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