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全感十足
“醒了?你先別動,我叫醫生過來。”
但熟悉的聲音入耳,並不是江淮低沉而清冷的聲音。
父親那張和藹的面龐寫滿緊張,就連醫生和護士來給我檢查的時候,他也不敢鬆開我的手,好像一鬆開,我就會消失一樣。
醫生和護士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年過半百的父親聽的很認真。
等他們離開,我問父親:“我昏睡了幾天?江淮來過嗎?”
父親目光微閃,“一天一夜,瑤瑤——江淮他最近很忙,也不是他不來看你,確實是抽不開身,你也別怪他,男人嘛,有事業心還是好事情呢。”
我有些失望,但又覺得安全感十足。
複雜的心緒令我一整天都興緻缺缺。
父親離開后,護工進來幫我張羅晚飯。
小桌板上的飯菜清單,我沒有一點胃口。
護工說:“江太太,您多少吃點,人生病的時候,就得吃飯,越是難受越要吃。”
我還在備孕,確實不能熬垮了身體,於是端着湯碗淺嘗了幾口。
護工笑道:“對嘛,江太太,您爸爸跟丈夫都很關心你,你可千萬不要讓他們更擔心你了。”
我疑惑道:“你說……我丈夫?”
“是啊,”護工從衣櫃中拿出一件外套,“江先生都是夜裏來醫院陪您,小心翼翼的樣子,很寶貝您呢。連我都沒有察覺,我昨天晚上還以為是小偷進醫院來了,您看,這是江先生遺忘在這裏的外套。”
確實是江淮的外套。
心中因為失望泛起了的波瀾被平復,但一種莫名的驚疑也隨着微暖的感覺升騰起。
我將外套放在了鼻子邊上,用力地聞了聞。
並沒有暖橘香氣。
當晚,我在病床上翻來覆去沒睡着,但也沒有看見護工說江淮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沒有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辦理了出院。
周晴在醫院大廳碰到我,看見我手中的單據,問我:“怎麼就要出院了?你身體好利索了嗎?”
我急着回去,怕好不容易奪回來的先機,在我主院這兩三天被許清清搶走。
我搖頭,“身體沒事了,我不喜歡待在醫院裏面,而且我周一要去律所上班,一些準備工作我都沒有做好。”
“你要工作?”
周晴驚訝地反問我。
陪着我收拾出院的時候,我告訴了周晴我在晉陽律所準備從實習律師做起這件事情。
周晴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忽然又鐵了心要跟江淮離婚呢。算了,不說他。我一會兒送你回去吧?”
我點頭,“行,我正好不想給我爸打電話。”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副駕駛座上,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
周晴說:“我聽說你是在樓梯上暈倒的?還好當時有傭人在你背後拉住你,不然你要是滾下去,就不是昏迷一天的事了。最近怎麼回事?不到兩月時間,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我醒來之後,父親也是這樣說的。
我笑笑,“你還專門問了我爸這事啊。也沒什麼,就是最近有點累。”
周晴皺了皺眉,搖頭道:“這樣下去不行。你得看好江淮,你病的這兩天他都沒來看你,知道他昨天去幹什麼了嗎?”
我心驚膽顫地問:“他怎麼了?”
周晴看我一眼,“狗仔拍到他跟許清清在一起,我朋友給我說,江淮壓下這件事情,是因為他們去的是酒店的方向。”
我心裏咯噔一下,“確定嗎?”
周晴點頭,“你大病初癒,我跟你說這些確實不合適,但是,瑤瑤,我不想你被騙。”
她語氣感嘆。
我說:“我知道……但是這不能確定他們就是去做了什麼……”
我的聲音顫抖,確實怕了。
我怕江淮真的會做這種噁心的事情,更怕許清清懷孕,破壞我的計劃。
我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頭。
等紅綠燈間隙,周晴拍了拍我手背,安慰道:“瑤瑤,你別擔心,要不我幫你找他出軌的證據?你們離婚還能分更多資產。”
我搖頭,“我不想離婚。”
也不能離婚。
白家如今已經離不開江淮,起碼要等我得到我想要的,讓白家不再依靠江淮才能離婚。
周晴緊緊皺眉,“他這都這樣了……”
“晴晴,”我打斷她,“我沒事,我知道江淮是什麼人。”
我忍着噁心說出這句話,只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我。
周晴嘆了聲氣,“這樣,我幫你去教訓教訓許清清?讓她以後再也不敢靠近江淮。”
我阻止道:“不,不用。只要讓他們不要再見面,不要鬼混就夠了。”
周晴看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吞了?江淮背叛你,許清清明知你跟江淮已經結婚,你還對他們這樣心軟?”
我自嘲一笑,沒有說話。
她收回目光,發動車子,“行,那我下一次再看見他們在一起,我就告訴你,其餘的事情你自己來做,我不插手。”
“好,謝謝你晴晴。”
周晴將我送回家,江淮的車剛剛開進車庫。
“要不要進去坐坐?”
周晴盯着江淮的身影,嗤笑一聲,“不了,你知道的,我向來看不慣你們倆這夫妻形象。”
我點了點頭,“那好,下回我再跟你聚。”
周晴離開后,我轉身朝屋子裏面去。
江淮上樓去了書房,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下來。
我坐在他對面,食之無味。
冷不丁的,他說了句,“以後在家裏好好養身體,不要亂跑。”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種話了。
我目光落在他光潔的額頭上,才開口說:“我找了一個工作。”
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頓,抬眼看我,“你很缺錢?”
話語譏諷。
我捏緊餐具,“不缺錢,只是不想在家無所事事。”
江淮沉默片刻,低頭繼續吃飯,沒有說話。
我的一顆心高高提起,很怕他用命令的口吻讓我不許去。
晚上洗過澡,我確定睡在身邊的男人頭上沒有疤痕后,又主動抱着他,吻上了他冷冰冰的嘴唇。
我不能控制江淮不見許清清,我要把控先機,這個孩子就必須更快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