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凡入局當老八
這1次是大姐獨自趕路，無人說話。
她催動着馬兒跑得更快了些。
馬兒跑得越快，莫凡受的苦就更多。
雖然是跟1個極致美女同乘1匹馬，莫凡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
他被晃得眼昏，不得不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看。
肚子壓在馬背上，被這麼抖動着、壓迫着。
裏面翻江倒海1般，難受得很，當真是十萬分的不舒服。
如果不是怕被砍了頭下來祭旗，他早就開罵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韓信都能夠忍得胯下之辱！
我也要忍！百忍成鋼！
1直這麼趕路也不是個事情，莫凡決定聊個天。
“大當家的！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啪！”屁股挨了1下，火辣辣的痛！
“你怎麼打人呢？”好好的1個大男人被打了屁股。
這樣的待遇莫凡都幾十年沒有享受過了。
這個時候挨的這下，不但沒有勾起幸福的童年回憶。
只讓他感覺到了屈辱！
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有朝1日老子翻了身，1定要還回來！
3十年河東，3十年河西！總有1天老子也要這樣把你壓在馬背上。
莫凡這麼暢想着，還沒有想到莫欺少年窮的時候。
屁股上又挨了重重的兩巴掌：“再敢說話，拿馬糞堵了你的嘴！”
“我沒有說話了啊！”莫凡這次連申辯都不敢。
只是在腦海裏面不停地幻想着有朝1日翻身農奴把歌唱：
自己騎着馬兒在路上跑，把這個女人也1樣橫在馬背上，狠狠地抽打！
忍！我忍！
莫凡不知道忍了多久，腦袋早就暈乎乎地了。
什麼時候馬兒停下來的都不知道。
被人像拎小雞仔1樣拎着走了1段路。
1把扔在地上。
歇了1會兒，莫凡終於睜開眼。
1下子也開了眼：泥巴地面！
這在現代是很少見的了，就算是鄉下那些原生態的民宿也沒有幾戶人家的地面敢這麼純粹的。
視線遠1點兒就是1張8仙桌，4條木板凳。
許多穿着精緻繡花鞋的小腳和那些白花花的小腿圍着自己。
看到那些繡花鞋的時候，莫凡就有些迷糊了：現代女人能夠穿着這些繡花鞋的人不多。
她們更喜歡各種各樣的高跟鞋，小白鞋，運動鞋。
難道這裏真的是民國？
莫凡1直認為路上的1切都是有人跟自己開玩笑；
或者是《甲方乙方》電影裏面的情節照進了現實，讓自己扮演1個什麼角色。
現在發生的事情，讓他越來越不明白：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在演戲？
“這裏有6個女人！”莫凡開始分析形勢了。
這些鞋子並不是傳說中的3寸金蓮，只1眼看過去，從3十4碼到4十碼的鞋子都有。
這些女人都沒有纏小腳啊！
眼睛就是尺子！莫凡想起了進廠第1天，老師對自己說的話。
想起3十年前初進單位的時候，雄心滿滿，意氣風發的樣子。
晃眼就過了3十年，忙忙碌碌3十年，專業上學會了許多，手藝也學得精妙，現實中卻毫無用處。
手藝是有時間性的，他學的那些修槍弄炮的技術，現實裏面無半點用武之地。
莫凡已經好多年沒有像今天這麼用過眼。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如此用心，竟然是量1量女人的繡花鞋！
想1想都覺得悲哀！
從那些腳往上看穿繡花鞋的女人穿着旗袍，開衩都有點高的樣子，她們站得太近了，看不出來更多的信息。
“大姐！今天是我們起局的好日子，抓1個男人來做什麼？”
“嘻嘻！大姐是想晚上用他來暖被窩吧！”
幾個女人全都笑了起來。
“暖什麼被窩？我本來是想抓來起局時候，用他的人頭起誓的。
他有點用處，先試試，有用就留下！”大姐的聲音冷冰冰地。
“嘻嘻！男人的用處都1樣，你是大姐，你先嘗下味道，我們再來。”
“5妹不要跟7妹學！這個男人說會造槍！還會造子彈！這才留下來的。”
大姐可能是怕姐妹們後面的話更難聽，特地解釋了1句。
“男人的槍？嘻嘻！”5妹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1句，就不往下說了。
懂的人都懂，不懂的長大了才會懂。
她們這裏的幾個人全都是懂王！
莫凡不想讓她們繼續猜測下去，他已經聽出來了：大姐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
真的惹得她惱了，說不定自己還是會被砍了頭祭旗。
趕緊打斷她們的話，說道：“我們已經是1伙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把這些繩子解了吧！
綁了這麼久，手腳都麻了。
放了我！
活動1下手腳，現在就開始動手做子彈。”
大姐1揮手：“把他的兩隻手放出來，腳綁在凳子上！
小心這小子使壞！”
最後1句話說完，立刻有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莫凡。
這兩個人1直以來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看向莫凡的眼神冰冷，彷彿看1個死人1樣。
她們的3支槍，還有1支肯定是在這個大姐手上。
莫凡現在的姿勢非常不雅：坐在8仙桌邊，兩隻腳大大岔開，分別被綁在長板凳的兩邊。
完全沒有半點私隱可言。
繩子從腳踝位置綁起，1直綁到了大腿根兒，這樣的綁法實在有些奇特，有些技術，有些似曾相識！
這種情況下，不解開繩子，根本就站不起來，更不要說逃跑。
屁股坐在板凳上還有些痛，那娘們剛才在馬背上是下了死手的！
“2妹、3妹！你們拿着槍離他遠點，別讓他把槍搶了。”
話音才落，剛剛還抵進腦袋的兩支槍立刻就退出去幾步。
這個女人的心思不但毒，還非常細，難怪看着年齡不是最大，卻能夠在這些人中當老大！
莫凡說道：“拿1顆你們用的子彈給我看1眼！”
“做什麼？”大姐緊張地問道。
“我要看看彈頭的口徑和彈筒的大小！現在就開始做子彈頭了。
再說了，1顆子彈，沒有槍也打不死人！”
這話在理，大姐拋出1顆子彈！
莫凡伸手接過，過眼1看就明白：7點62毫米直徑的子彈。
莫凡開始用石頭加工子彈頭，他1邊動手1邊說道：“時間太緊，只能夠用石頭做彈頭了，效果不會很好，要是1會兒時間來得及，我就做幾顆鉛彈頭，或者鐵彈頭。
就能夠跟真子彈1樣得了。”
這是先給自己備好後路，為1會兒測試成績不好打埋伏！
子彈頭做好了5枚，又開始製作彈筒。
把紙片小心翼翼地摺疊出來：“找點沙子來試試粗細！”
不用解釋，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彈殼。
莫凡把沙子填進去，跟桌子上的那顆實彈比了比。
細心地調整了1下，保證粗細1致！
按照這個紙筒的樣子，重新做了5個紙筒。
“這不就是鞭炮嗎？”5妹的聲音甜美中有點捲舌，太容易分辨了。
要想致富先修路，要想戀愛多交談！
莫凡現在想要活命，必須要多交談。
正愁找不到話頭，有人說話，立刻就順着話頭講解起來了。
拿起那顆做標本的子彈講解起來：“本質上來說，子彈就是1顆鞭炮！
這是彈殼，相當於鞭炮外面的那層紙，作用都是把藥包裹起來。
子彈屁股這裏有個**兒，叫做底火，相當於鞭炮的引線。
它們的區別只是鞭炮引線用火點燃，這個底火用擊針撞燃。
就跟用火鐮引火1樣。
再1個不同的地方就是這裏多了1個彈頭，用來殺人而已。
子彈放在槍膛裏面，擊針撞1下底火，彈殼裏面的火藥馬上燃燒。
燃燒產生大量的膨脹氣體被槍膛束縛住，到處都跑不動，只有彈頭這裏鬆動1些。
於是它們就頂着彈頭向前跑，在槍管裏面有膛線。
性急的膨脹氣體有些從膛線裏面先溜出去，這樣子彈頭就開始旋轉起來。
子彈頭被這股氣體1直頂着跑，衝出槍管后，藉著在槍管裏面獲得的力量繼續向前飛。
就這樣可以打中目標了。”
他在講解子彈和鞭炮區別的時候，大姐已經在對面坐下來認真聽着了。
講解到子彈在槍膛裏面的動作時候，大姐眼神當中的殺意減少了許多。
莫凡心中暗喜：人生果然只有知識才是自己的。
就算是穿越，知識也跟着自己來了。
知識越多，辦法越多，知識越少越希望贏得尊重。
莫凡看看沒有人提問了，總結了1句：“所以說呀！發明子彈的人就是咱們的老祖宗！
洋人就是按照老祖宗幾千年前發明的鞭炮照貓畫虎，做齣子彈來的。”
這段話說出來，大姐的臉色有些潮紅，明顯被激勵到了。
其餘幾個女人也興奮起來：“就是嘛！老祖宗最了不起了，東洋鬼子算得了什麼？
聽那些人說，1千年前鬼子還專門把女人送到大唐來，讓她們來借人種。
他們現在闊了，1個個人模狗樣的，竟然敢欺負咱們了。”
1時間幾個女人又是自豪，又是自悲。
最後1句說到傷心處了，幾個女人1時之間都不說話。
莫凡的操作到了精細位置，不敢再開口說話。
在那顆紙筒底部中心小心翼翼地用針扎了1個小孔，用火柴頭堵住，再把火柴皮分割出來1塊毫米寬5毫米長的小紙片。
這就是他的就地取柴製造的底火。
然後填上沙子，這枚子彈除了裝填的是沙子外，大功告成！
看着他認真工作的樣子，6個女人都呆住了。
“大姐！這個男人好像沒有說假話！”
“哼！”
“他這手藝，家裏1定是做鞭炮的！”還是5妹的聲音。
她說這句話的人可能是想要表揚1下。
不過卻讓莫凡感覺受到了侮辱：你讓1個做鞭炮的來試試？
能夠做得這好？
老子這是3十年的老手，高級工才能夠做得出來的！
莫凡準備測試1下底火的效果了。
他用針插入火柴頭的木棍位置，狠狠地把木棍往小刀上面1頓！
1股硝煙！
雖然這原理就是用擦1下火柴，但是莫凡還是相當有成就感的。
萬事俱備，只差黑火藥！
莫凡用這樣的方法來測試，是怕自己直接用小針去捅火柴頭的速度不夠，會啞火。
現在看來1切順利。
幾個女人都不說話了：她們看得出來，如果紙筒裏面裝的是火藥，剛才1定就點燃了。
莫凡心裏也有些激動：成功了！
看着外面的太陽越來越高，莫凡都認為那個7妹是有意拖延時間，不想讓自己活下來的時候。
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7妹很快就把東西拿回來了：“我在魏鐵匠鋪那裏買了兩把鍬，廢鐵人家不賣！”
“黑火藥呢？”
“這裏！”
1個布袋子裝着火藥放到桌子上。
看到這樣子裝火藥，莫凡怒火上頭了：“這東西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布袋子看着密實，可是火藥粉末還是會漏出來的。
1顆火星就能夠把它引燃，那個時候全屋子的人都逃不掉！”
他突然發火，全屋子的女人都愣了：
“老娘好心好意跑出去幫你買東西，你還挑3揀4地，不用就算了。”
7妹頭上的汗水都沒有擦，伸手就要去抓那袋火藥。
“這東西要怎麼放？”大姐這個時候開口了。
“用罈子存起來！防漏又防潮！”莫凡這個時候才覺得火發錯了。
這些人都是想要起局當土匪的，出了事故，關自己什麼事情？
職業病啊！職業病！
作為1個兵工人，莫凡可是知道黑火藥的危險，稍有粗心，就會引起災難性的後果。
他可是聽說過許多因為大意發生的事故，很多事故都是非常巧合才發生的。
但是這種巧合，誰知道會不會在今天遇到。
像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這袋子黑火藥燃燒起來，7個土匪婆娘活不成，他自己也活不成的。
也許正是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莫凡才發了這麼大的火。
大姐1個眼神，立刻有人找了1罈子過來。
看着這個表面上存了許多灰塵的罈子，明顯許久沒有用過。
莫凡探頭看看，裏面有非常多的灰塵，是乾的。
“這個可以！”
被莫凡這麼1發火，幾個女人把火藥往壇裏面放的時候，明顯小心了許多。
莫凡指着桌子上的黑印說道：“把桌子抬到外面去，用清水洗了！”
人家出去洗桌子，他還繼續綁在板凳上面呢。
為了抓緊時間，莫凡想要搬1條板凳過來當做工作枱。
看出來他的想法：大姐親自搬了1條板凳過來，放在他面前。
“謝謝！”莫凡1聲謝，大姐的身體1顫。
她這1輩子，這還是第1次聽到有人對她說個謝字，雖然僅僅只是搬了1條板凳。
莫凡把火藥填了做好的紙筒裏面，把做好的子彈頭裝上去。
說道：“這些子彈都是急就章，試驗的時候，1顆1顆的直接放槍膛裏面去！
它們可不能夠直接裝進彈匣裏面的。”
“把他雙手綁到背後！”
莫凡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大姐翻臉的速度這麼快。
剛剛還是她親自給自己搭台的呢，綁自己的時候也不帶猶豫的。
7個女人1起出去了，莫凡看着不遠處的那壇黑火藥，暗暗自責：“大意了！應該先做1顆炸彈的！
百分之百成功得！這樣活下來的把握大得多。
現在好了，如果5顆子彈啞了火，怕是活不過正午了！”
他的手在背後還不老實地動了動，現在屋內沒人，掙脫雙手后完全可以解開全身綁着的繩子了。
莫凡的手這才動了兩下，立刻明白：想要自己掙脫這繩子，根本就不可能。
人家這綁法，1看就是學過的。
看看身前這些繩子痕迹，有些熟悉，又是似曾相識！
明顯是東瀛手法：身前竟然綁出龜甲的圖案來了！
沒有想到這群土匪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互相交流1下。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外面傳來1聲槍響：“砰！”
莫凡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可是過了好久都沒有第2聲響起。
他的心又懸起來了。
“完了！不會只有1枚子彈才打得響吧！”
過了好1會兒，才聽到第2聲槍響。
又過了1會兒，連續3聲：“砰！砰！砰！”
7妹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姐的槍法好准！”
莫凡心頭1松：還好！5枚子彈全部打響了，那個大姐還打中了目標。
準不準的，雖然是看她們自己的本事。
這個不關自己的事情，如果她們5發不中，也是可能惱羞成怒，怪罪到子彈上來的。
女人心，海底針！她們的想法，真的捉摸不透的。
7個女人走進來的時候，莫凡因為是背向門口，根本看不到她們的臉色。
大姐走到莫凡面前：“你真的願意加入我們？”
“願意！我願意跟你們1起起局！
有福同享！有難我當！”
作了這麼多事情，擔心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1句話了。
等到我解放了雙手，有機會老子1定去告發你們！
“你可以入局，但是你只能夠做8當家！
所有的事情都要聽我們姐妹的。
誰讓你是最後1個才來的呢？
我們7姐妹原本就沒有想過要外人加入進來的。
要不是看到你還有用，今天就用你祭旗了！”
“明白！明白！大當家好！2當家好！3當家好！4當家好！……7當家好！”莫凡趕緊1連串地對把7個當家的全都問了好。
到現在他還沒有把這個7個女人具體誰是3當家、4當家給分辨出來。
細節不重要，只要把每個當家的都喊1遍，絕對不會錯的。
連串的問候，可把女人們高興壞了，好幾個人都咯咯地笑着。
特別是7當家的，還伸手在莫凡臉上摸了1把：“好！我也有1個小弟了！
今後姐姐罩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玩錢耍女人、砸窯子，逛窯子！
都報我的名號！”
莫凡心中暗暗感激：7當家的真好！
“解開！”大姐這才吩咐解繩子，她的臉色並不好看。
明顯看得出來，她有些擔心：這個男人的嘴太會說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句話可不假。
莫凡手腳終於被鬆開，想要站起來的時候。
大姐在主位坐下，其餘幾個女人也圍着桌子坐下來，莫凡1下子又不敢動了。
規矩，他雖然不知道規矩，但是要懂規矩：大家都坐着的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夠站起來。
大姐看着莫凡說道：“我們姐妹7個，我是老大，外號鎮9州！
這是2當家外號百步穿楊、3當家外號智多星、4當家外號冷麵閻羅、5當家外號定乾坤、6當家外號王霸天、7當家外號鑽天猴！
你想要取個什麼名字？”
莫凡愣住了：“你們都不用真名的嗎？”
“誰當土匪用真名的？想要讓人找到家裏去嗎？”老大這個時候終於對他的態度好了1點點。
“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