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瘋狗繼子x美艷小媽(90)
第510章瘋狗繼子x美艷小媽(90)
第510章瘋狗繼子x美艷小媽(90)
沈鳶想像不到炸碎了這三個字能形容出來的場景,或者說不敢去想像。
高高懸起的鎚子猛砸下來,幾乎要砸穿她的頭骨,耳膜嗡嗡作響。
連哭聲都碎在了喉管里,她嘗到了湧上來的血腥味。
沈鳶看着傅懷斯,不可置信地偏了偏頭,幾近失聲。
“炸...炸碎了?”
傅懷斯看着她一副天塌下來的難過模樣,眉頭蹙得更緊,語氣算不上好。
“是,炸碎了。”
伊吉被炸死的事情,確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單任務本來是另外一個小隊接的,但不知為什麼,伊吉也跟了去。
後來得知死訊,傅懷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出逃在外,行蹤不知的沈鳶。
這女人慣來心軟,對待親近的人恨不得掏出心肺來,紀元唐是,伊吉也是。
如果她得知,會是何種反應?
直到現在,親眼所見。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哭出來。
傅懷斯掐着她的臉頰,指腹捻過濕潤的頰肉,眸光暗下去。
算起來,這女人也為自己流過眼淚———看到他身上傷疤的時候。
只是那眼淚和現在完全沒得比,區區幾顆,打發叫花子。
為了個無關緊要的人尚且可以哭成這樣,對他倒是敷衍又心狠。
傅懷斯看不慣她滿臉的淚,捧着那張皺巴巴的小臉,粗暴地擦乾淨,才擰着眉說:“有什麼好哭的?”
他對於死亡已經司空見慣,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也就不太能理解沈鳶的眼淚,反倒有種莫名的嫉妒。
不想看她為別人哭,想看她為自己哭。
沈鳶知道傅懷斯的經歷與本性,沒指望能得到他的安慰。
但聽到他不痛不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心尖一顫,紅着眼反問:“她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麼不能哭?”
不知聽到哪兩個字,傅懷斯冷笑了聲,“你倒是和誰都能處成朋友,一個個都對你死心塌地的。”
紀元唐尚且不提,就連伊吉也是。
武裝基地培養出來的武裝兵,受到致命酷刑都從來不會出賣頂頭老闆,卻被這女人三言兩語哄了去,通風報信,幫她逃跑。
他倒是不知,這女人這麼有魅力。
傅懷斯沒有點明,但沈鳶還是聽懂了他在暗指什麼。
可她不想理會男人的冷嘲熱諷,默默轉過身,像一隻幼鳥似的,意圖將自己埋進被子裏。
剛才的事情才做了一半,對於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自然是不夠的。
但沈鳶哭成這樣,傅懷斯就算是個葷素不忌的禽獸,也沒忍心繼續做。
“誒。”傅懷斯掀開被子去拉沈鳶的手,剛一攥住臉色就變了。
太涼了,和冰塊沒什麼區別。
做的時候她身上還燙得嚇人,現在卻像是洗了個冰水澡一樣。
“我不想做了,明天好不好?”
被子裏傳來一道抽搭委屈的聲音,綿綿軟軟扎進心窩子裏。
傅懷斯聽得很不是滋味,他張了張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一把抓過被子蓋回女人身上,甩上門出去了。
傅懷斯走後不到兩分鐘,房間內原本壓抑着的哭聲瞬間決堤,很快哭濕了被子。
一周後有個大老闆要來山上談生意,那時候是基地里看守最薄弱的時候,你要是還想跑,就在那天跑吧。
不要再被抓住了。
女孩清亮的嗓音不斷在耳朵里回蕩。
她們之間甚至連個正式的告別都沒有,伊吉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送她離開。
—
沈鳶的精神肉眼可見變得頹廢,她快一周沒和傅懷斯說話,送飯的小姑娘怕她抑鬱,變着法逗她開心。
可沈鳶一見到她混血的臉,就會想起死在炮火里的伊吉。
她們一樣的稚嫩青澀,也一樣堅毅勇敢。
武裝基地里天天都有人完成任務,得到巨額美金。
也天天有人受傷死亡,屍骨無存。
甚至眼前這個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也早已上過好幾次戰場。
混亂涉黑,不受管制的地帶,為了活下去,保護家人,誰不是刀口舔血,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未知的明天,暗含無數危險。
沈鳶不希望她成為第二個伊吉,但她不會去改變她們的生活方式。
所以能做的,便是遠離。
這是她每個世界不得不經歷的事情。
不管是和傅懷斯分別,還是和任何老朋友分別,對沈鳶來說,都是一次傷害。
她很少回應小姑娘的逗樂,從不主動和她說話。
就這麼過去了幾天,小姑娘看出她的疏離,也漸漸地不再自討沒趣了。
傅懷斯每天晚上都會摟着她睡,沈鳶學得很乖,不掙扎,不抗拒,只是像條死魚似的任由他抱着。
一周的時間,她肉眼可見地瘦了幾斤,臉頰上本來就沒多少肉,輪廓愈發明顯。
她也不再想着逃跑,對什麼事情彷彿都失去了興趣。
甚至有一次傅懷斯嘗試着給她解了鐐銬,沈鳶連動都沒動,依舊閉着眼假睡,看不出半分欣喜。
這對傅懷斯來說分明是個好消息,可他卻完全笑不出來。
臉色一天天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裏悶着陰鷙恐怖的潮水,以及幾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
沈鳶是被一道嗷嗚的叫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還沒清醒過來,眼前覆下緊密陰影。
緊接着,臉頰一濕,沈鳶下意識伸手去摸,摸到黏糊糊的口水。
“啊!”
她被嚇得魂魄都離體了,眼都沒睜開,直接麻溜地滾到床下躲起來。
簌簌簌。
床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抓被子,能夠清晰地聽到指甲劃破被子的刺耳聲。
沈鳶深吸一口氣,抓着床邊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去,直直對上一雙圓溜溜的黃色瞳孔。
四目相對,一人一獸同時眨了眨眼睛。
看清是什麼東西后,沈鳶下意識鬆了口氣,直起身子。
“你從哪溜進來的?”
在她床上的居然是一隻圓乎乎的老虎幼崽,很小,比旺仔還小,應該才剛出生一個多月。
“嗷嗚!”
小老虎一見到沈鳶就雙眼放光的撲了上去,虎口大張,看着駭人,可實際上連牙齒都沒長,露出兩排粉粉嫩嫩的牙床。
可它還沒來得及撲進沈鳶懷裏,後頸就被一隻大手生生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