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人為與人言(113)

113.人為與人言(113)

電話交友,,午夜播音中的電話傾訴……處於身體幽禁中的現代人用電話的方式展了一種開放的可能,他們在電話中呈現出一種露陰癖-將自己的**以一種匿名的方式傳播給那些聽者。***因為沒有身體的介入,一種隱匿身份的可能更充分了,電話呈現了現代人的交往缺乏症,他們只能以另一種方式加以補償:在午夜播音(通過電話)、交友電話中匿名地施放同、接受憐憫-一種精神撫摸。他們藉助電話成了隱身的交往者,他們互相用語撫摸對方,而恐懼真正的接觸-用溫暖的手掌親撫對方的身體,在激中顫慄。

由此現代人展現出一種聲音中心主義。一個電話就可以聽到戀人的聲音,聲音的撫摸使得戀愛-用書互訴衷腸的古典方式立即被拋棄了,人們滿足於讓那些熱烈的語即時出現又即時消失在電話中,呈現給當下的戀人,話也呈現出當下性:對話依賴出場者雙方的即時語境而存在,它的意義受到語境的制約,因此對話是即時性的,只有書面語才呈現為一種脫離具體語境的獨白,一種由愛着的心靈作出的獨立的判斷,它才是永恆的、深邃的。我是說書面的書是更為高貴的愛方式,書是一個人在面對其想戀人時作出的感抉擇,是在不知道對方的反饋(是否愛、愛得真嗎?)之下作出的義無反顧的感付出。而電話訴衷腸卻是互動性的,一方只有在另一方也給予同樣的回報的況下才能話連篇。試想面對電話線那一頭的冷嘲熱諷,這一頭又怎能熱澎湃、意綿綿?因此熱衷電話戀愛的現代人呈現出一種感上的交換主義,只有對方給予了相應的回報以後\"我\"才付出,\"被愛\"比\"我愛\"更重要:電話由此在戀愛中的地位提高了,它應和了現代人感上的交換主義。浪漫在現代生活中也成了商品,電話取代信箱,綠衣使者不再帶來溫馨的戀,沒有人再依門而望守候郵差的來臨了,愛也不再需要什麼相思和等待,甚至不需要想像(幻想)了,這些在它們出現之前的那一刻被現代人撥電話的嘟嘟聲給逼退了:電話聽筒中的那一聲\"喂!哪一位?\"驚走了所有的相思、等待、幻想,留下的是感交換,是一場毫無想像的對話,聲音代替了一切,一切反應都源自聲音的效果,愛成了一種效果,戀愛的過程成了聲音的效果史。

今天,我們在別人的通訊錄上僅僅意味着一個號碼(電話號),他可以不知道我們的職業、住址、郵編以及其他一切,但是他知道這個號碼,對於他來說一個號碼就已經足夠了。他可能己經忘記了我們的相貌,我們在大街上擦肩而過他也未必能認出我來,但是他卻能聽出我的聲音,因為我們一直\"電話聯繫!\"。

安樂死\"在生命的意義和生命的權利業已喪失之後,卑怯地依賴別人,尋求苟活,理應招致生命自身深深地蔑視。\"生命是屬於創造、上升、活力、價值的,當生命成為苦難的工具、絕望的侍者、淚水的淋濕布,生命有權選擇反抗:主動的死亡。如果說,保存自己,維護個體的存在,求生是一種本能,那麼懼死-對死亡的恐懼,對生命的憐憫就是這一本能的另一方面。而安樂死正是對這一本能的否定和反抗,所以我得說,安樂死是現代人最重要的表現人對於本能的勝利之處,它使人離開了死亡的陰影,能在陽光中和死亡直接面對。活着意味着生命的自我選擇和造就,意味着自由和可能性,而死了的人只能是他已經無法再改變自己,死亡意味着人的可能性的喪失。因而對於人來說死亡就是和一切話別,就是喪失。但是沒有什麼比人更偉大,他將死亡也包括在活着之中-因為他可以選擇死亡(蘇格拉底就這樣選擇過),這樣,人就使死亡成為活着的一個內容,對待死就像對待生命的任何一個環節一樣,一切都在自主之中。

安樂死充分體現了人的力量:\"自願選擇的心境澄明而愉快的死,執行於純凈和見證之中,因而能在告別者還在場的況一「做一個真正的告別,同時也對成就和意願作一個真正的估價,對生命作一個總結??\"?一個人應當衝出於對生命的熱愛而希望另一種死,一種自由、清醒,並非偶然和猝不及防咬的死)。\"(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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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與人言(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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