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大王,小王?
覃燕台騎術精湛,他揚鞭快馬,後面的燕北將士根本也追之不及。
多輪巴和滿崽他們在後面一路狂追,還是被他們給遠遠地甩開了,竟然再也看不見蹤跡。多輪巴勒停了馬,喘息着指着遙遙不見的二人,對一旁的滿崽道,“你說他一個被搶的人,怎麼突然這麼積極了!別把我們北院王給拐跑了!快去追回來!”
“是!”
身後陸續追來的人分散了去追,一邊追一邊大喊着,“大王,小王爺,你們在哪兒啊!”
“大王!小王爺!別走丟啦!”
覃燕台心裏卯着勁,一路快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只是覺得就這樣和風靈雀縱馬馳騁快意至極,根本不想停下來。
他迎着風呼喊,像是要飛起來一樣高興。
遙遙地,隱隱約約身後傳來呼喊聲,“大王!小王爺!你們在哪兒啊?”
覃燕台大笑,“為什麼你是大王,我是小王?”
風靈雀在他懷裏輕笑,“家庭地位使然。”
覃燕台大笑着,撒了瘋似的任由馬兒四處亂跑。
山路陡峭,奔跑的駿馬終究是有些累了,它忽然蹄子一歪,踩偏了一塊石頭,馬背上二人重心不穩,忽地朝一旁的山下滾落而去。
摔下山路的一瞬間,覃燕台提臂將風靈雀護在了懷裏,抱着她的頭,寬厚的肩膀緊摟住她,拿自己當了墊背,咕嚕嚕兩人滾了下了山道,掉到了一片柔軟的草地上。
風靈雀忽然覺得此情
此景分外眼熟,十年之前,他們之間的恩怨也是從一同跌落懸崖開始的,只是此時已與往日不同,今日的她已被保護的很好,半點沒受到傷害。
想着那些遙遠如同上輩子的前塵往事,彼時兩人針鋒相對,處處設計想讓對方先死,估計誰也不會料到,後來的他們會越來越糾纏不清,再也牽扯不開了。
覃燕台低頭小心翼翼地替她檢查着,“沒受傷吧?”
風靈雀半支着身子看着他笑,忽地趁他不設防的時候在他的唇上猛啄了一口,覃燕台懵了一下,睜大鷹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風靈雀膽大妄為,又忽地仰身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看他一臉被調戲的良家婦女的純情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覃燕檯面熱心更熱,心若擂鼓聲聲,動情的不能自己,看她得意至極的模樣,牙痒痒極了。
一把按住了她的頭,猛將她按在草地上親了起來。
落吻如同狂雨一樣灑下,彼此的呼吸交融着,痴纏着,再難分離。
覃燕台報復似的,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一口口咬碎了,再吞進身體裏。
“大王!小王爺!你們在哪兒啊!”
“快回來啊!”
呼喚他們的聲音遠遠近近,一會離得很近,一會又離得很遠,一會頭頂上的馬蹄聲踢踢踏踏,像是下一秒就會發現了他們一樣。
直抵心靈深處的劇痛襲來,風靈雀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萬般刀劍加身難捱的苦痛都受
過了,可仍抵不過此時令人神魂俱顫的痛意難耐。
可人是怪的,越是痛越是想要向更深入處探尋,拚命地索取,要的更多,像是想要以痛來抵過這些年念念不忘的漫漫深情,似乎此次此刻,只有將彼此揉碎進自己的身體裏,重新拼合,捏合成一個,才能抵消這些年來的無盡思念和苦痛。
風吹動枯草,淺灰色的浪,一浪一浪地蕩滌着,朝着更遠處抵達。
風靈雀雙手抵着他的肩往外推,有些受不住了,“夠了……夠了……”
覃燕台壞笑着,臉上汗水淋淋,俯身在她耳邊細細低語,“女王殿下,這麼快就投降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咱們家到底誰是大王誰是小王,這會兒才說了算。”
“大王……大王啊……大王……”
不知道從哪傳來一陣飄飄忽忽的呼喚,跟叫魂一樣,他舔食着,啃咬着,像是狼在享受美味的獵物一樣,凶蠻,興奮,戰慄不止,越是呼喚,越是刺激,他含着她笑,看她軟成了一灘水,得意道,“大王……大王早被我吃了……”
真是看不得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英明一世,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佔據了上風,風靈雀渾身戰慄,咬着牙,猛地將他翻轉按在了草地上,學着他的樣子壞笑道,“讓我也嘗嘗小王爺是什麼滋味……”
天色漸漸昏暗,風漸漸已有了些涼意,草叢裏總算回歸了平靜。
兩個人頭挨着頭並肩躺
着,筋疲力盡,卻滿心的寧靜平和,看着遠處的夕陽慢慢落山,橘紅色的餘暉慢慢將一切浸染,說不出的絢爛壯美。
就算只是靜靜地躺着,也只覺得道不盡的溫柔繾綣。
覃燕台慢慢動了動手指,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握,像是有什麼心流從彼此之間流轉,酥酥麻麻地,將兩人緊緊栓牢,再也不分開。
過了好一會,風靈雀才徐徐開口,“上次見我師父,她說我的身子若不在三十歲之前生養,以後很難會有孩子了,所以孩子總歸是要有個父親……”
風靈雀話還沒說完,覃燕台立即搶回答道,“我願意!樂意至極!”
“這幾天我想了很久,待燕北南遷完成,北境安穩,我想……將位置傳給寶迪,然後找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到時若有孩子,我們一家三口……”
“也可能是一家五口,”覃燕台看着她笑意明朗,“我想要三個孩子。”
風靈雀白了他一眼,起身開始穿衣服,“你也真敢想,感情不是你生,想說幾個就說幾個?就一個。”
覃燕台也坐了起來,撓了撓亂髮,爭辯道:“你這女人怎地穿了衣服就不認賬,你剛才分明說給我生一窩,怎地這會兒就一個了?”
風靈雀穿好了衣服,看着他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一窩裏頭就一個。”
覃燕台一邊嘟囔着一邊穿起了衣服,“憑什麼聽你的。”
風靈雀回頭看着他點了點,
“你是小王,我是大王,當然聽我的。”
覃燕台一時語噎,風靈雀得意的拍拍手,“別忘了,剛才是誰贏了。”
“你!”覃燕台幽怨地看着她,敢怒不敢言。
風靈雀拿起哨子放在唇邊吹響,過不多久,頭頂上傳來陣陣馬蹄的踢踏聲,來人是滿崽,風靈雀喊道,“滿崽,我們兩個剛才不慎跌落下了山道,你找個藤蔓拉我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