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血指印(3)
“昨天,負責這起案子的探長到霍比先生家拜訪他,可惜當時他出去了。***於是這名探長便利用這個機會,說服霍比太太,希望她能夠讓霍比先生配合警方的工作,搜集他兩個侄子的指印。這名探長說這樣做是十分必要的,不僅為了警方,更是為了這兩位年輕人好,因為目前他們是最大的嫌疑人,只有將他們的指印進行比對后,才能還他們清白;更何況,這兩位年輕人早已表示願意配合警方的工作提供指紋,可他們的伯父總是橫加阻攔。這時,霍比太太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想到了她的那個指紋模,那裏面可是有諾柏先生和他堂兄弟兩人雙手的拇指印。當時這名探
長隨身帶着罪犯指印的照片,他可以當場比對。結果現諾柏先生左手的拇指印與那張紙上的完全吻合。你可以想像,當時霍比太太是多麼的驚訝、恐慌。
“正巧這個時候霍比先生回來了。當他看到這一幕時,他大為震驚。霍比先生原本想認賠了事,但這樣做就將因為構成金錢行賄而被訴訟。所以出於無奈,霍比先生只好起訴了。因此今天早上,警方便下令逮捕諾柏先生,將他帶到包爾街1,以盜竊罪起訴。”
“還有什麼證據嗎?”桑戴克試探地問。
“沒有了,但僅這一項證據就夠警方拘捕諾柏先生的了。後來兩位保證人為我的當事人各付了五百英鎊的保釋金,一個星期後還押。”
聽完魯克的話,桑戴克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從這位律師的語氣中,我想桑戴克和我一樣,並不滿意這位律師的態度,感覺他的心裏好像早就認定他的這位當事人就是那個盜賊,但是就眼下的況而,這起案子並不是完全沒有申辯的餘地。
“我想知道你對你身邊的這位當事人有什麼建議?”桑戴克盯着魯克問。
“我建議他最好認罪,然後請求法官看在他是初犯的份兒上,減輕罪責。你也明白,這件事已經毫無辯護的空間了。”魯
1bowstreet,倫敦的輕罪法庭位於此街。
克表示同地看着諾柏說。
而此時的諾柏只是滿臉通紅,沉默不語。
“我們最好弄清楚自己的立場,”桑戴克說,“我們現在是在為一個無罪的人開脫罪名,或者說是致力為一個承罪的人減輕罪責。”
魯克先生聽着,不屑地聳了聳肩,說:
“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只有我的當事人才知道了。”
桑戴克看着諾柏,嚴肅地說:
“諾柏先生,你不必認罪,但是我先要知道你自己的立場。”
這時,我認為自己最好還是離開,但是諾柏再一次阻止了我。
“里維斯醫師,你真的不需要迴避,”說完,諾柏又轉向桑戴克,嚴肅地說,“我的立場是:我是清白的,我對整件事,包括那個保險櫃裏的拇指印完全一無所知。對於眼下這個確鑿的證據,我並不奢望你們會相信我,但是我以最嚴肅的態度向上帝誓:我是無辜的,並且對此事毫不知。”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承認‘有罪’啦?”桑戴克滿意地問。
“當然,我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罪的。”諾柏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還是實際一點兒吧!為了逃避重罰有多少無罪的人都不得不認罪,而且你又不是破天荒的第一個。”魯克先生插話道,“在毫無辯護意義的況下,這樣做才是上上策。”
“去你的上上策!”諾柏氣憤地說,“即使法官判我有罪,甚
至是重刑,那我也還會堅持自己的信念——我是清白的!”
說完,諾柏轉向桑戴克,以一種尋求同的眼神說:“在這種況下,你願意為我辯護嗎?”
“不瞞你說,只有在這種前提下,我才願意接這起案子。”桑戴克微笑着說道。
“那麼,請允許我問一個問題,”諾柏心急如焚地說,“你真的能證實我是無罪的嗎?”
“有這個可能。”桑戴克說。
聽到這話,魯克先生不以為然地將雙眉向上一揚,說:“我是一個用事實證據說話的人,而不是替誰說的專家。如果我不相信你是無辜的,我怎麼會浪費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幫你找證據呢?但是,”魯克看出諾柏的臉上露出一絲希望的表,然後繼續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這件事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容易,甚至會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