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教師資格證怎麼開始冒金光了

第一章 我的教師資格證怎麼開始冒金光了

“你叫孔夢尋?”

頭髮花白的胖老頭扶了扶眼鏡,看着手裏那份面試人員資料,嘿嘿笑了。

“孔子孟子荀子,這孩子的名字起得真好,天生就是當老師的。”

教師資格證考試最終面試的教室里,所有的面試老師都笑了。

名叫孔夢尋的年輕男子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笑容不禁有些尷尬,不過從小到大這種話因為他的名字他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已經習慣了。

他今年二十二歲,面容普通,說不上俊美,勉強算得上秀氣。但是氣質乾乾淨淨,一雙眼睛清澈如水。

身高中等,體格偏瘦,穿着一身租來的並不甚得體的西裝。

總體上來說,是個文質彬彬的小夥子。

為了掩飾,他戰術性的撓了撓頭,卻忘記了剛講完課,手裏還有粉筆灰。

“你這名字誰給你起的?”

一位看起來和藹可親,像奶奶一般的女考官開口問道。

“我爺爺起的,他也是老師,我爸爸也是老師,我一出生他就希望我以後也能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所以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這話從小也說過很多遍了。

以往大家都會笑,但這次,考官老師們沒有笑,反而是肅然起敬。

“原來是教師世家啊!難怪你講課講得這麼好!條理清晰,深入淺出,完全像個老手,不像個大學生。”女老師贊道。

幾位考官老師一商量,結合孔夢尋剛才講課的表現,最後仍由最開始的那位胖老頭老師說道。

“替我們恭喜你爺爺,他願望成真了。”

此言一出,孔夢尋一下覺得自己“如聽仙樂耳暫明”。漫長的準備,長久的努力,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美好的結果。

他深深地向考官老師們鞠了一躬,真誠的向他們表示了感謝。

在他打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手剛搭在門把手上,突然被一道聲音叫住了。

“冒昧的問一下,可能有點不禮貌,可是我們真的很好奇。抱歉啦小夥子,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爺爺給你父親起了什麼名字?”

考官隊伍里最年輕的那位中年老師開口問道,他稍稍有些禿頂,但五官看起來很端正。

雖然只有一個人開口,但所有考官的眼神里都是赤裸裸的好奇。

孔夢尋回過頭,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叫孔秋生。”

......

時光飛逝,轉眼就是一年。

上完了三節語文課,已經累成瓜皮的孔夢尋癱在自己的椅子上,心裏想着。

“早知道不該聽老頭的話當老師。”

孔夢尋,今年二十三歲。大學畢業兩年,學的是戲劇影視學專業。

他本來想從事影視行業,但是家裏沒有背景,在這一行太難混了。試了幾次別的工作之後,發現了這個社會的殘酷之後,他最終還是接受了爺爺的建議,經受爸爸和爺爺幾個月的訓練之後,他考上了教師資格證,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私立學校人民教師。

也不單單是為了掙錢和穩定,在內心深處,孔夢尋熱愛教師這份職業,他渴望教書育人成才,他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教育和引導,帶領學生們走向正確的道路。

他的一顆做老師的心,是純潔而神聖的。

但這一年的時間裏,他覺得很累。

很多人都覺得老師是一份體面又輕鬆的工作,每天只需要上上課改改作業,一年還有寒暑假,簡直不要太美好。

但當你真正入了這一行,就會發現,除了表面的上課改作業之外,你還要會說話、會溝通、會算賬、會諮詢、會熬夜、會電腦、還得會斷案;你要能備課、能改卷、能製作課件、能早起、能熬夜、還得能受氣。

數不勝數的教學任務和其他任務,無休止的雜事,領導無盡的安排,家長繁瑣的要求與期望......

女老師基本上就沒有不乳腺結節的......

尤其是私立學校更是卷的厲害,無窮無盡的教學之外的任務,家長數不勝數的投訴,同事之間的激烈競爭。

再加上孔夢尋又是個少見的年輕男老師,不可逃避的也承擔上了班主任的重則。

這不,剛上完課,填了一大堆班主任要填的表格,還要處理一件突發事件。昨天班上一個女生把另一個女生給欺負了,一個平時很飛揚跋扈的女生,欺凌了另一個很內向的女生,拳打腳踢,言語侮辱,性質非常惡劣。今天雙方家長來學校了,要有一個結果。

孔夢尋很憤怒,要不是身為老師,他真想把欺負人的女生送到屠宰場去。

這個學生欺負這女生也不是一兩次了,只是因為看她不順眼好欺負。這一年來他因為對這個欺負同學的小惡霸太嚴格已經被學生家長投訴過兩回了,但這一次,他仍然會堅持自己的原則。他始終認為作為一個老師,成績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教學生好好做人,做個好人。

孔夢尋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辛苦考上的教師資格證還在懷裏揣着,今天去打印室打個複印件,就該申請轉正了。

至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他對自己說道。

鄰桌英語老師突然拍了拍他,小聲的跟他說。

“孔老師,你要小心點。那個被欺負的女生我認識,跟我一個小區的,單親家庭,他爸爸好像腦子有點......”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沒有說出難聽的話,意思是這孩子的爸爸腦子有點問題。

“......謝謝,我會小心的。”孔夢尋真摯道謝,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說的就跟誰腦子好使似的,老師真不是人乾的活啊。

......

辦公室里,只有欺負人的女生和她的母親,被欺負的女孩和她父親,以及班主任孔夢尋。

此時已經是上課時間,辦公室沒有其他的老師。

惡毒女生的母親打扮時髦,畫著精緻的妝容,燙着捲髮,眼白有些多,嘴唇有些薄。她的一雙眼睛總是往上看,毫不掩飾自己對那對父女的鄙夷。

她的女兒就像是她的縮小版,同樣趾高氣揚,站在她的旁邊略帶挑釁的看着對面的女孩。

弱勢女孩的父親衣着普通,眼神有些獃滯,鬍子拉碴,頭髮已經有些花白,鞋還有點臟。

他的女兒校服倒是乾乾淨淨,梳着馬尾辮,委屈的低着頭。

孔夢尋給出的解決方案是,欺負人的女生道歉,帶被欺負的孩子去醫院檢查,並在全班讀檢討,並寫下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犯,否則記大過處理。

但人家不願意。

她強勢的母親認為這處罰太過了,張着一張櫻桃大嘴開始反駁:她們家的小公主能犯什麼錯?憑什麼道歉,同學之間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個女生肯定也有不對的地方。怎麼能讓她女兒一個人受罰呢?

弱勢女孩的父親一直沉默着,聽她說完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那位母親一巴掌。

這一巴掌行雲流水,快如閃電,把所有人都嚇住了。孔夢尋呆住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看着她:“一個巴掌響不響?”

辦公室沉默了。

孔夢尋雖然覺得有點爽,但他畢竟是老師,不能讓這次事件再朝着失控的方向發展。他急忙攔住了中年男子,習慣強勢的母女二人此時反應了過來,雙雙發出了尖銳的鳴叫,彷彿被開水燙了的雞。

“你TM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我要弄死你!你女兒也得跟你一起完蛋......”

女人捂着臉,無數的咒罵和威脅從她嘴裏噴出,向來養尊處優的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她必須要動用家裏的關係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她甚至想好了要找小混混打斷這男人的腿。

孔夢尋不得不再次分出精力勸這一邊,一個頭兩個大。

然而中年男子將女子的叱罵聽若無聞,他不再看她,反而看向了孔夢尋。

“孔老師,玲玲跟我說這一年來你都有在保護她,謝謝你。”

他深深地向孔夢尋鞠了一躬。孔夢尋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然後他對女兒說:“玲玲,以後要好好的,知道嗎?出去吧。”

叫玲玲的女孩已經淚流滿面,彷彿已經預知到了什麼,她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爸爸,聽話的向外走去。

女人不依不饒的說道:“走什麼走?這事沒完!”

男人看了她一眼,這一眼過於冰冷麻木,像是在看一塊腐爛多日的屍體,竟嚇住了她,讓她不敢再說話。

彷彿是捨不得女兒似的,他送女兒出了辦公室,自己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孔老師,我啊,快要死了。”

他背對着孔夢尋和那對母女,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如同極寒地獄中最頑固的一塊寒冰,讓人在晴朗的天氣里都感到冷意滲入了骨髓。孔夢尋和那對母女都被這句話嚇得一激靈,兩人呆若木雞,現場的氣氛詭異的可怕。

“我腦子裏長東西了,娃他媽也跑了,我不怪她。再有兩個月我也該死了,耽誤人家幹啥你說是不是?孔老師,我能抽根煙嗎?”

本來辦公室是不允許抽煙的,但此時孔夢尋根本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好。”

男人點起一支廉價的香煙,繼續說道:“這一年來玲玲一直被她欺負,我心疼啊,心疼的要死。跟這孩子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你說你咋就盯上我們家玲玲了呢?”

惡毒女生害怕了,像受驚的鵪鶉一樣躲在自己媽媽的身後。

“不過沒關係了,以後玲玲也不會再被你欺負了。”

他沒有任何神情的麻木雙眸看着那個欺負他女兒的女生,把煙扔在地下踩滅了,伸手反鎖住了辦公室的門,從懷裏掏出一把尖刀。

“今天你就要死了,以後就再也欺負不了我的玲玲了。”

孔夢尋的腦子裏彷彿有顆原子彈,在看到那把尖刀的瞬間轟然炸開了。他的手腳冒出了汗,彷彿被定身一般動彈不得。

那對高傲的母女再不復趾高氣昂的模樣,發出了驚恐萬分的尖叫。

命不久矣的男人沒有任何猶疑,揮刀沖向那對母女,要結果了那女孩的小命。女孩嚇得在辦公室亂竄,她的母親臉上挨了一刀,精緻妝容下的臉皮彷彿裂開的西瓜皮,漏出了紅瓤。她凄厲的嚎叫着,拼了命要逃離這個瘋子。

女孩想從窗戶跑,可這是五樓,只能躲到孔夢尋的身後。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見到血的那一刻,孔夢尋終於動了。雖然很怕,雖然這個女生很可恨,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學生被人殺死。

他顧不上多想,隨手抄起放在桌上的厚厚的教輔資料抵擋着男人的刀。母女二人此時已經被恐懼擊碎了理智,行為也完全失控。辦公室亂做了一團,但孔夢尋始終擋在女生的前面,與男人糾纏着。

心口一陣劇痛傳來,孔夢尋錯愕的低頭,發現男人的刀,在混亂中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中年男人始終麻木冰冷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但他不打算停下來。

生命力隨着鮮血緩緩流逝,孔孟尋倒在地上。辦公室門口人聲已經開始嘈雜,女人也倒在了地上,男人拿着刀,一步步走向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生...

畫面逐漸模糊,他快要死了。

生命的最後瞬間,他想起自己年邁的爺爺奶奶,他們從小最疼愛自己,要是知道自己死了,老兩口必然痛不欲生。想到這裏,心疼壓過了肉體上的疼痛。真捨不得他們啊,早知道應該多陪陪他們的。

爸爸媽媽應該會為我驕傲,希望別太難過吧,趁年輕,抓緊再生一個吧......

我金鏟鏟很快就能上大師了啊......

網頁瀏覽記錄還沒刪......

馬德老子到死都還是單身狗......

孔孟尋徹底失去了意識。

......

如墨的漆黑夜幕,懸挂着一輪鮮紅的血色圓月,陰翳雲鏈縱橫交錯,雲層的深處若隱若現的閃爍着黑色的閃電。

當孔孟尋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詭異的場景。

本以為死亡是一場永恆的寂靜與安眠,結果感覺還沒過一會就醒過來了呢?

這是哪啊?我穿越了嗎?以前看了那麼多重生流的小說現在終於也輪到我了嗎?有沒有系統?有沒有金手指?有沒有戒指和老爺爺?

亂七八糟想了許多,喊了幾聲系統,還喊了幾聲德林老爺爺,始終沒人理他,他才發現自己這會兒躺在地上,仰面看着這詭異的天空。

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他站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傷口已經消失了,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

打量了一下四周,他被環境深深的震撼了。

此時他好像身處一處山巔,放眼望去,石原綿延萬里,無數幽暗巍峨的山脈像傷口一樣坐落在各處,繚繞着紫色的霧氣。大地上的河流湖泊流淌着赤紅的岩漿,置身其中,孔孟尋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天地如此遼闊,自己如此渺小。

不過這天地怎麼看都覺得邪性,像是魔界一般讓人恐懼。

然後,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所在山崖的高度,他的心裏冒出了另一個問題。

“這TM怎麼下去?”

自己大概確實是穿越了,不管怎麼樣,先想辦法活下去吧。

孔孟尋無可奈何的想着,然後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有個東西在發燙。

他急忙伸手去掏,掏啊掏,掏出來一個小本本。

突然想到,今天懷裏揣着教師資格證呢,因為今天要交轉正的申請資料。沒想到我孔某人穿越了,教師資格證還相依相隨,不枉我辛苦幾個月將你拿到手,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不過在這地方要你有何用?這世界看起來不像有教育局學校的地方啊。孔孟尋額頭冒黑線。

他正準備把已經失去作用的教師資格證收起來,卻發現了令他震撼的變化。

“不對啊你怎麼開始冒金光了?”

紫紅色的封皮怎麼變成金的了?材質怎麼也像變成了真正的黃金?封面上教師資格證這五個字怎麼變成兩個了?《聖言》是什麼意思啊?

金色聖光越發強烈,聚成一束直衝雲霄。

正在孔孟尋為了這突如其來的奇異變化不知所措的時候,這世界遙遠的另一邊,一座高聳入雲的萬仞高峰之巔,坐落着一座用墨玉修成的巍峨宮殿。

殿內,一位俊美的白髮男子端坐在血玉王座之上,捧着一本獸皮古卷正在細細研讀。他眉心飄懸着一枚血玉雕成的殘月墜,守護着自己的額骨。身披着華貴的黑色大氅,鐫刻着神秘的六芒星秘文,彷彿隱隱閃爍着星光。

他發白如雪,柔順的披散在肩上,眉眼溫柔而清雅,像是一位儒雅秀美的琴師。

突然,感應似乎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他放下手中的獸皮古卷,站起身來,望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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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魔界當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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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教師資格證怎麼開始冒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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